我死后,他们才幡然悔悟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癌症还剩三个月生命时,我决定自己了结。我买好了木炭,代购了安眠药。甚至有备无患,我还买了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可发现我要死时。那些厌恶我,讨厌我,恨不得我死的人。却又反过头来求我。求我不要离开。求我不要抛下他们。可他们不知道,无论他们救我多少次。重生机的应急机制已经开启。他们留不住我。而我也早就不想尝...
2
不怪我如此决绝,实在是被癌症折磨的身体太痛太苦。
害怕吃药的我,每天都要吞噬大把大把的安眠药,才能勉强苟延残喘的活着。
当初在设计重生机时,为保护我的安全,重生机设置了自动应急机制。
在过去的世界,只要对我的身体或心理创伤达到95%,重生机便会启动应机机制,让我自然死亡,回到原来的世界。
而叶霖对我的伤害值,早就达到了95%。
以前,因为不甘心,**着医学手段,强行留在这个世界。
可现在,就连我的婚礼,叶霖都能不通知我,理所当然的取消。
我还有什么理由赖在这个世界。
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和不甘,从婚礼现场回到家后,我便将两大把止痛药和安眠药干涩的咽进了喉咙口。
死亡来得异常痛苦。
痛苦到睁眼眨眼间,眼眶里都能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就当我整个脑子,都像是要被利刃挖掉时。
满含怒意的敲门声应接而至。
专注等死的我并不想理会,可门被按下密码锁自动打开。
须臾间,中二的质问声,在我床边响起。
“江希,你怎么这么的恶毒,你害得江瑶差点自杀死掉,你还好意思躺在床上睡觉。“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纳入眸底的是个染着银发,脖颈戴着重工风项链的少年。
待看清来人的须臾,我便冷漠的闭上了双眸。
不怪我如此的冷漠,此时站在我床边的是我的弟弟江立。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上一世。
他和爸爸妈妈,胸前挂着我童年走丢时的照片。
他们在新闻里哭,在新闻里祈求网上的好心人,能带我回家。
那时的我,真以为他们是因为弄丢我而感觉到悲伤。
所以在回到过去后,我不仅第一时间找到了叶霖,我还回了家。
我改变了上辈子爸爸妈妈和弟弟弄丢我的遗憾。
我以为我的回归于他们而言会是救赎。
可直到,我真的回到那个家里,我才发现。
亦如叶霖的深情,父母和弟弟对我的愧疚依然是个笑话。
当初重生回来时,江立才满周岁。
那时,被领养的江瑶每日不是哭就是闹,吸引走了爸爸妈妈所有的注意力。
没有得到细致照顾江立,看上去极其瘦弱矮小。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圣母心发作的我主动肩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我给他喂奶,洗衣服,换尿片。
甚至为了让江立,不再如上一世一样,16岁便进厂打螺丝钉。
在发现江立在数学方面有天赋后,我竭尽所能的培养他。
可终究,烂泥始终是烂泥。
江立满十岁后,他就像是只暴躁的猛兽,只要江瑶在他面前挑拨几句,他便骂我,甚至还大打出手。
他认为,天天让他不学习,只需要玩的江瑶才是真的爱他。
而我这个打工赚钱供他上奥数,让他去参加数学竞赛的亲姐,就是为了禁锢他的自由。
甚至在江瑶被检查出抑郁症后,他还将所有的原因怪罪到我的身上。
他将我绑到了乡下的老房子里,整整关了一周。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江兮,既然你要这样恶毒,害得江瑶得抑郁症,那我便也要把你折磨出抑郁症,让你尝尝江瑶承受的痛苦。”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对江立的姐弟之情,消失殆尽。
而这次,如同以前一样。
见我许久未答话,江立走过来便猛拽紧了我的脖子。
窒息的憋闷感,让我本能的睁开了眼。
江立如同嗜血地小兽,愤怒地就朝我咆哮道:“江兮,你冷着脸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瞧不上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去坐牢,也要给江瑶一个公道。”
我本没有力气搭理他的。
可江立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让我竭尽所能都未能憋住讥笑。
“江立,以前我只是觉得你蠢,可现在我不仅觉得你蠢,你还是个智障。”
“你说你去坐牢也要给江瑶一个公道,可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让你这样讨公道。”
“江瑶得抑郁症是我逼的吗?医生都说了是江瑶自己犯的病。江瑶自杀,是我害得吗?我并未把安眠药塞到她嘴里。”
“反倒是江瑶,她不仅抢走了我的男朋友,还毁了我的婚礼,若说公道反倒是我要去找江瑶讨公道。”
因用的力气过大,咳嗽声迅猛的在喉咙口响起。
裹夹着窒息的憋闷,铁腥味的鲜红在剧烈的咳嗽声里,也跟着坠落蔓延。
看着滴在床单上那如同大师作画般晕染的鲜红。
心口突然弥漫上无尽的悲凉。
我没想到我就连死都死得不清净。
而就在我愣神的须臾,原本紧拽着我脖颈的少年,却猛地后退了两步。
“你...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吐血。”
“你生病了,还是在装,我告诉你江希,不管你怎么装,我都不会放过你,谁让你这么恶毒的欺负江瑶。”
我瞟了眼,瞳孔里闪烁着不安地少年,裂着嘴便笑了。
“江立,恭喜你,你不用去坐牢了,现在我自己便要死了。”
秉着最后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话,我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下来。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去搭理江立了。
可也不知道为何,原本恨我恨不得我死的少年,却突然洇红了眉眼。
尤其是当他地视线落到空了的安眠药瓶上时,脸上的恐慌尤甚。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吃了安眠药。”
“你不是最恶毒的人吗?你为什么要想不开要自杀。”
“你别闭眼,现在马上睁开眼,我带你去医院,你别死呀!”
听着他惊恐的哭腔,我的唇角勾勒起了讥笑。
这时候的江立像极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江立,只要做错事,就是用这幅可怜巴巴、又害怕的嗓音朝我撒娇。
他哭着求我别打他,哭着说他错了。
那时的我,每次都会被他哭得心软。
可为了他好,每次我都强迫自己硬起心肠。
当初的我,真的是疼极了他呀。
可现在我早就不疼他了。
强纳回思绪,我看向正要搬动我身体的男孩。
想都未想,便讥笑道:
“江立,你知道为什么我想死吗?就是因为不想再和你成为姐弟。”
“只要想到和你同在一个户口本,我就恶心的想吐。”
“毕竟像你这样的蠢货、垃圾,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弟弟。”
江立须臾间,便变了脸色。
搬动我身体的手,猛地一松。
我的脑袋重重地砸到了床栏上。
感受着脑袋处传来的疼痛。
我长吁了口气。
现在好了。
我终于可以放心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