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完我后他纳妾休妻》这书还算可以,四季微微安描述故事情节还行,天音宗明清不失品德的描写令人心生向往,主要讲的是:我的夫君是个清官。他理水患,治瘟疫,是所有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可是于我,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他亲手杀了我的孩子,他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赶出家门让我受尽嗤笑。
我能让你一个小小桃妖得趁,诛邪剑是假,可是杀她易如反掌。
我拔剑朝她刺过去,就连跑出去又回来的小狐狸也不客气的往她脸上挠了几爪子。
她没躲。
因为,帝冕来了。
“音音!”
帝冕也跟疯了一样,赤红着双眼一把接住要倒下去的桃妖,一掌将我打飞。
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只听见那桃妖抓着帝冕的衣角说着。
“阿冕,一一她说只要我死了,她就能彻底成为天音。”
“阿冕,我好害怕。”
我撑着双手爬起来:“帝冕,我是天音。”
“你信我。”
又是一掌,鲜血再次吐了出来。
我起身,又是一掌,眼泪簌簌落下:“我真的是天音。”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我再次站起身,就被他一双手按在地上,双腿重重跪了下去。
「老夫人,宗夫人今日必定不是故意的。」
陈雪站在一旁就要当和事佬,老母却一把拉住了她,颤颤巍巍站起来,
「陈丫头,你说实话,你对我家明清什么感觉,要是要你嫁他为妾,你可觉得委屈了?」
「阿母,陈姑娘是来寻亲的,怎么能!」
怕老母摔了,我一边失声叫喊,一边就要伸手去扶她。可老母一脚便踹了过来,正正中上我的下腹。
腹痛难忍,我倒抽一口凉气摔在地上。
老母没看我一眼,仍对着陈雪慈祥得紧,陈雪耳根一红,羞得低下头来,
「实不相瞒。老夫人,我在汴州根本没有什么远亲。只是为了宗大人,我才不得不这么说,不然他定是不会让我留在他身边跟他回家的。」
「当一般男人的妾室,雪儿自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宗大人是万年难遇的清官,还是雪儿的救命恩人。雪儿自然…是欢喜的。」
宗明清霁月光风,一表人才,又心忧黎民,胸怀天下,有几个红颜知己倾心于他,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啊…
可真是奇怪,心只要抽搐疼痛,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就轻了不少呢。
「只是不知道姐姐是否愿意…」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只一声姐姐喊得分外清晰,末了,还不忘含笑带羞地望我一眼。
这时两人才想起我来,双双看了过来,却见我脸色苍白倒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
我还没答应呢,这声姐姐喊得已经理直气壮不避不嫌了。
陈雪急忙弯腰就要来扶我,我是想反手将这个与我抢宗明清的女人甩开的,可我下腹疼得厉害,浑身无力。
不知怎的,她弯腰上腰间观音像一滑,啪地一声,玉质观音在我面前摔得粉碎。
「啊——」
最先惊叫出声的就是阿母,她是真的怒了,本就瘦削的脸上青筋暴起,一脚又对着我下腹踢来:
「腌臜东西!你是不是诚心要害我宗家断子绝孙!老太我本就体弱,踢你这一脚根本没有使什么力气,你倒躺在地上装上了。」
老母一脚跨过我,拽起了弯腰扶我的陈雪就要走,
「陈丫头,不用管她,她净是装的。我那脚轻得很。我们别管她,今天就去把办喜事的物什买了,今儿你就得嫁给我们家明清。」
我没装,老母踢着的地方本就落有病根,我想爬起来解释的,可是我所剩下的所有气力只够我呜咽流泪。
眼泪倒灌进嘴里,又哭又涩。
我想回娘家了,我想去跟我娘和爹爹倒倒苦水。
可是我又同时清楚地知道,爹娘不单不会管我,还会认为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夫家。
我是被厨房帮工的老妪张妈送回卧房的。
张妈在我房里忙了好久,给我煎了药小口喂服。
我喝一口皱一下眉头,不是因为苦,而是因为药汤里有各种木屑杂草和小石子,硌得慌。
「夫人,自那事儿已经过去五年了,您身体还不见好。您平常可得操点心,要是落下病根儿…您还这么年轻呢…」
张妈说着揩了把眼泪,声音断断续续的,手里的药碗也跟着一抖一抖。
到最后,她干脆啪地一声将药碗摔在了桌上,
「夫人,虽说老夫人常年体弱多病得吃点好点的药,可您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经常拿这些药铺的边角料去煎服,这病啥时候才能好啊。」
「反正我也一把老骨头了,夫人干脆缩减我几天薪水,拿着去买些好药来…」
张妈没什么亲人了,也是蒙了宗明清的大恩才得以活到现在,她平常也就跟我唠得最多。
正耳语间,宗明清回来了,张妈识趣地出去,宗明清直勾勾看着我半晌。
我以为他会闻到满屋子草药味来问我几句病情的,可是他深邃的眸光全然不在我身上:
「院里怎么张灯结彩,贴满喜字?」
我的心一滞。
「老母要你纳陈姑娘为妾,好来年为你宗家添一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陈姑娘自己也答应了。」
「真的?!」
他的语气又惊又喜,掩都掩不住。
我的眼泪霎时就漫了出来,声音全然哽咽住了:
「宗明清!你怎么不问问我答应不答应?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阿母是怎么踢我的?你怎么不问问,我的病怎么样了?啊?」
我想手握成拳砸在他胸口上,我想对他拳打脚踢,我想大声嘶吼谩骂他。
可是我一动下腹就疼得厉害,满腔的怒火全部化成了倒抽的凉气。
「就因为你宗家三代单传而我生不了孩子,阿母到底为难了我多少次你知道吗?可是我们本来是有个孩子的啊,他还没有成形呢…」
宗明清颓然地坐在我的床头,为我揩掉了满脸泪痕,
「为夫知道,都知道,都是我的错,当初都是因为我。」
我将头慢慢枕在他肩膀上,泪默然地落在他衣襟上,我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哪怕真的再给他一千次一万次机会,让他回到当初那一刻做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如今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