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芸汐司瑾》是祝芸汐所创作的一部令人陶醉的言情小说。故事围绕着主角祝芸汐司瑾展开,融合了浪漫的爱情、刺激的冒险和深刻的人生哲理。这本小说以其细腻的描述和令人心动的情感描写而赢得了读者们的喜爱。长治二十年秋,承化伯迎娶正妻,十里红妆,喜意绵延。正院宾客尽欢,连小丫鬟们也都领到了新主母给的喜钱,个个欢欣不已。唯有小荷拉着张脸,极不情愿地提着食盒往西南角的小庑房走。。
长治十七年的春节,墙角寒梅正盛,凛寒刺骨。
京城内外骤雪漫天,长街上车马不驶,行人匆匆。
著作佐郎祝玄携妻儿顶着风雪叩响了永清侯府的大门。
好一会儿才有小厮来开门,惊喜出声:“原来是四姑爷和四姑奶奶来了!早起大姑爷来后,大爷见外头风雪大,料着四姑爷怕是不会来了,才叫小的们关了大门。”
祝玄脸色不好。
他做了沈家多年的女婿了,每年春节拜年,即便冒着雨顶着雪也是要过府拜会的,哪次缺了?
这小厮许久才来开门便罢了,一出来便摆出这样的推脱词句,当真叫人心寒。
小厮也不敢多废话了,连忙请几人往里去。
过了二门,才有正经主人出来相请。
“四妹夫,四妹妹!真是不好意思。适才陪着母亲用早膳,你们久等了,快领着外甥外甥女进来,别冻着了。”沈家大爷是个笑面虎,一见他们就笑起来。
“听阿婉说,芸汐也过了秀女初选和经审?”
他边走着,边投眼看向祝玄身侧的小丫头。
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衣裳首饰简单得很,可那张脸,即便未施粉黛,依旧能叫人一眼忘神。
如今便是这样容色出众,等过几年再长开些,只怕搜遍京城都难找这么一个了。
未必不能通过终选,为嫔为妃。
“不过运气好罢了,”祝玄勉强笑着,“大姑娘才是个顶好的,想来必能通过秀女终选。”
祝玄口中的大姑娘,是沈大爷的嫡长女沈婉。
顶着侯府嫡女的名头,她在选秀时自然就是备受瞩目的。
沈大爷朗声,“哈哈,父亲和母亲怕是都等急了,快随我进去罢。”
正堂里,几位妙龄少女正娇笑逗乐簇拥着沈老夫人,底下则坐着沈家几位夫人和姑奶奶,也是同样的陪笑着。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倒显得祝家人的到来有些不合时宜了。
“岳母大人,小婿携妻儿来贺,祝岳母大人新岁安康。”
沈老夫人收敛了笑,投眼过来,看了眼祝家带来的那些贺礼,微微蹙眉,浅浅“嗯”了一声。
“可用过了膳食没有?”
这话问得怪。
哪会有吃了饭才来拜年的。
“小婿出门得早,不曾用过。”
“老大,去叫厨房备些吃的过来罢。”老夫人随意摆了摆手,“你也见过了我,带着青礼去前头拜见你岳父罢。”
祝玄拱手,眸光微闪,领着长子告辞离去。
祝夫人是庶出,本就不是沈老夫人亲生,一进侯府便开始局促起来,丈夫走了更是没有主心骨,呆坐在下头,也不敢多说话,只偶尔陪笑两句,尴尬又僵硬。
惹得六岁大的小女儿也紧张不已,死死拉着祝芸汐的衣服袖子。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祝芸汐摸了摸她的头,“青影乖,等用过了晚膳就能回家了。”
六岁的小孩子,叫她没人一起玩,没有说话待到晚膳过,真是折磨极了。
沈老夫人原本不愿理睬,见两姐妹说悄悄话,这才屈尊降贵看向她们,浅浅道了一句,“祝家丫头这些年当真是出落得愈发好了。”
祝芸汐少不得就要起身行礼回话,“外祖母谬赞。”
“芸汐妹妹这样出色,怕不是要将婉姐姐比下去。”老夫人身边一个少女不怀好意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沈婉不高兴了,沈老夫人也是眯起眼睛又打量起她来。
一双纯净丹凤眸,像极了她那早逝的亲生外祖母。
“穿着倒是规矩,这眉目却很不像样。”老夫人面色很不好,冷冷道:“若是当真面了圣,只怕要平白遭人话柄,连累侯府。”
祝夫人脸色一白,又难堪又忐忑,“母亲,这……”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怎可能因为一双眼睛就要遭人嫌,又怎会牵扯到侯府?
心里这样想,她委屈道:“汐儿不过是托我生就一双凤眼,定然不会惹祸的。”这话很苍白无力。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如今瞧着是干净,等长开了岂非要狐媚起来了?到时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母亲!”祝夫人当真又气又羞,想及自己庶出,险些落下泪来。
“我姐姐才不是那样!你胡说!”祝青影小脸气得涨鼓鼓的。
“住口!”沈婉冷斥,“祖母是长辈,四姑母怎能如此与祖母说话?还有青影,祖母不过随口说了你姐姐一句,长辈训话,小辈受着就是,哪有你说话的份。”
“原来沈大姑娘也知道长幼有序,尊卑之礼,可知我娘亲也是沈大姑娘长辈?”祝芸汐冷冷开口。
沈婉蹙眉,面色难看得很。
一个庶出,怎配当她长辈?
“芸汐丫头到底是来拜年的还是来吵架的?气了你外祖母还不够,还得跟阿婉吵一吵才甘心吗?”沈大夫人不满出声,“我知晓你自恃容色,可皇家选秀重贤,你以为你过了初选和经审就能过终选吗?你能过前边的选拔,非但不感激侯府的恩情,还在大喜日子来侯府咄咄逼人,怕是不像样罢?”
“大嫂子,你怎能这样说汐儿!”祝夫人含着泪,气愤不已。
每年年节来庆贺,总要听一番奚落。
今年尤甚,如此诋毁人。
“四妹妹,我还没说你呢。”沈大夫人一脸大义凛然,“你庶女出身,依着侯府才嫁给了四妹夫做官宦人家的妻,如今是觉着腰杆子硬了吗?芸汐丫头成如今这副模样,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这话说得难听,满堂坐了侯府的内外亲戚,不由面面相觑起来,有的皱眉,有的却是幸灾乐祸起来。
“大嫂子,你……”祝夫人脸色惨白又凄苦,心中无限委屈,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她不是没想反抗,可端看在场这么多所谓的亲戚,在这种时候从来没人替她说上一句话。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祝青影气急想出声,祝芸汐一把拉住她,抬眼看向上头那几个享受惯了阿谀谄媚的人。
“我娘亲自嫁入祝府,从来贤德良善,相夫教子,没有不足之处。年关、节庆,即便骤雨大雪也从未断过来侯府问安贺岁,对长辈孝敬有加,外祖母训话,也从来不敢有反叛之言。今日若非大舅母和表姐言辞相逼,奚落至此,母亲也不会如此气愤。”
她冷着眸子,“母亲虽是侯府出身,如今却已是祝家妇,今日回侯府贺岁,非但不能得礼遇,却还要受这大舅母的训诫。虽说长嫂如母,可如今外祖母还在,竟不知何时侯府是大舅母当家作主了,要劳烦大舅母来训诫晚辈。”
此话一出,果然就见沈老夫人冷了脸。
沈大夫人心里一虚,忙瞪她,“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
末了,又急忙要解释,“我不过是看你不成体统……”
“行了!”老夫人不悦地打断她,看向祝芸汐,微眯着眼,“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