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觉醒读心术异能后》,是娃娃菜最新写的一本言情类小说。主角陈丽清楚清清卷入了一个离奇的谜案中,故事紧张刺激,引人入胜。读者将跟随主角一起解开谜团。污水排海的第二十年,我惊觉自己变得不一样了。我小心隐藏着自己的变化,不让旁人看出异样。可父母看我的眼神却愈发怪异,直到我听见他们密谋要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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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心脏不好的话都能被吓死。
我寻思将我的经历写成小说,或许还能一炮而火。
也没准还未发表,人就已经噶了。
「咚咚咚。」房间门被敲响。
我心中警铃大作,再怎么假装洒脱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恐惧万分。
「是妈妈。能进来吗?」母亲柔声地询问着。
「我要睡午觉了,不太方便。」
母亲不死心,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劝着:
「不着急,先把药吃了,坚持吃药身体才能早日康复。」
「这孩子,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呢,是不是还要我用钥匙才能开门。」
对啊,我怎么忘了母亲那里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
看来是躲不过,不如正面对上吧。
我把门打开了,母亲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和一盒药片,把杯子递给我,又从药片中拆下两粒。
「每天按时吃药,早点恢复健康。」
我静静听,听不到母亲的心声。
所以就算是杀死我,也要用最温柔的方式吗。
母亲注视着我,看来没有办法假吃。
我认命了,吞下两颗药丸又猛地喝下一大口水。
母亲收回了杯子,满意地点点头,走过去帮我拉上了窗帘。
「睡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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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这种方式离开,我觉得还算好受,可我却醒来了。
母亲喂给我的不是毒药,相反它让我很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上一觉了,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口。
门被猛地拉开,我一头撞到来人的身上。
「这孩子怎么躲在门后,吓我一跳。」母亲的嗔怪声在我耳边响起。
「晚饭做好了,洗洗手吃饭吧。」
我乖巧地跟随在母亲身后,耳边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最后一餐,给她做点好吃的吧】
【希望这次不要再出差错了。】
我愣在了原地,又很快调整好状态,坐上了饭桌。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
变异的父亲和举止矛盾的母亲,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我真正的家人了。
内心的声音疯狂叫嚣着:【杀了他们,他们早就不是你的父母了】
【杀了他们,真正的家人才会回来】
【这是唯一的办法!】
胸腔里的气流翻涌着,令我忍不住呕吐出来。
母亲冲上前,为我轻拍后背,细语安慰着我。
我接过母亲递来的纸巾,笑着擦掉眼角的泪。
「今晚的菜好丰盛啊。」
父亲的面前是暗绿色的菜叶,黑乎乎一团,辨别不出是什么菜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海草。
也是了,深海鱼应该也很喜欢吃海草吧。
那母亲呢?我侧头看向母亲的面前。
是一盘番茄炒蛋。
这盘菜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我家餐桌上了,因为母亲不喜欢吃酸的。
可我清晰地记得儿时,为讨父母欢心,还是个小豆丁的我搬来椅子站在灶台前,像个小大人似的要一展身手。
最后只做出来一盘糊了的鸡蛋,和稀烂的番茄。
但母亲仍是笑着鼓励我,并吃完了一大盘,年幼的我当时的梦想就是以后当厨师。
把全天下的美食都做出来,给我爸爸妈妈吃。
没想到母亲还及得这盘菜,看来我的感性就是遗传了母亲。
我用右手撑着头,动作轻微地擦去眼角的泪痕。
【她不是你的母亲!别被她骗了!】
内心又在天人交战,我不动声色,想听见他们的心声。
父亲的声音骤然响起:【这盘恶心的海草,再忍忍就不用装了】
于此同时母亲的声音响起:【吃完饭后,她就失去意识了,到时候应该能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希望不要麻烦到他们。】
他们?难道母亲的背后还有一群神秘人?
我更加坚信这不是我真正的家人了,他们要么是被夺舍要么就是被替换掉了。
想到自己命悬一线的处境,我不禁悲从中来,又无比的愤恨。
原以为毕业后和家人的相处能弥补童年失去的陪伴,到头来真正的父母竟然早就被不知名的东西换了。
这是我的血亲,也是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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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偷摸着扔掉饭菜,我也做不到这些。
我借口要减肥,一样只吃了一点点,并且每一口都疯狂灌水。
他们或许会怀疑,但也无法直接说些什么。
饭毕,父亲进房休息,我瘫坐在沙发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迷迷糊糊装作自己晕了过去。
母亲收拾好餐桌,朝我走来。
我紧握手中的匕首,上面的花纹几乎把我的手指压出一道花印。
静悄悄地,除了脚步声,别无它声。
如果母亲真的要杀了我,她的内心会没有一点声音吗?
我犹豫了,握住刀的手开始颤抖。
或许本来就是我的一场梦,我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万一我杀死的是真正的母亲呢?
我不敢想。
母亲看似瘦弱的身体,却硬是把我抱了起来。
我的手缩进袖子里,如果她真的要杀死我,那证明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客气了。
但现在,也许是我贪恋怀抱的温暖和母亲身上那令人心安的木质香,我的心软了下来。
母亲的心声响起:【是时候了。】
她把我放在房间的床上,给我盖好被子,我开始好奇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等了许久,并没有等到母亲进来。
门外却传来打斗声和母亲的惨叫。
血液瞬间上涌,我拿着刀冲出门口。
只见父亲,或许他不能被称为父亲了,他已经彻底病变成了人鱼兽。
父亲的眼下部位闪着亮光,脸颊两旁赫然是两排鱼鳍,浑身还湿哒哒地滴着黏腻的水,带着浓浓的腥味直冲鼻腔。
此刻正把母亲按在餐桌上,另一只手拿着斧头就要砍下去。
母亲无力地挣扎着,就像躺在砧板上的鱼,徒劳地扑腾。
我冲过去,一刀捅在父亲的后背上,他吃痛,母亲趁机猛地推了他一把,从空隙里钻了出来。
说起来,这把匕首还是父亲远洋贸易后给我带回来的,精致的雕刻,削铁如泥。
「快,进房间!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母亲冲我大喊。
「可是…….」
「别可是了,快进去,听话!」最后一声是扯着嗓子嘶吼出来的,我被母亲大力推进了房间,门也被「扑通」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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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疯了,竟然想杀死我们!】
报警电话无法拨通,我只好在社交平台上发声,希望引起关注能有好心人帮我报警,一面又竖着耳朵听屋外的动静。
我性格内向,几乎没有朋友,求助朋友的帮助还不如求助陌生人要实际一些。
「怎么回事?博主展开说说?」
「又是一个想火的吧,虎毒不食子,你爸怎么可能杀你?」
「就是就是,真要是有这个行为,还不报警?纯粹就是来蹭流量的!」
评论下冷嘲热讽颇多,但也有一部分理中客试图合理化我的发声。
「博主是不是被控制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报警。」
「请不要做冷漠的看客!」
【我怀疑,我的父亲变成了一条鱼。】
这下网友讨论地更加激烈了,但大体上都是质疑我。
毕竟污水排放的这些年,虽然引起了一些变异,但从来没在人身上发现过。
就算有几个个例,也只是多长了几个器官,直接换物种这种说法,着实难以令人信服。
私信栏亮起了小红点,点开是一位用着默认头像的用户发送给我的微信号。
好心人留言:【国家重点科研研究院一直在做关于病变的研究,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吧。】
【谢谢你。】我回复道。
【能帮我报警吗,我这里打不出去电话。】
对方还没有回复。
与其干等着,我先加上了微信,备注在有限的字数里详细写满了父亲的变化。
好友申请很快就通过了,我迫不及待地向对方再一次发送求助信息。
对方问我所在的城市后,得知研究院与我同城,询问我能否带着详细资料去一趟院内。
话语中我隐隐察觉出这是极为重大的病变,研究院目前只发现过一个先例,想对比资料进行研究,我果断地答应下来。
无论如何,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不救他。
【好的。】对方回复。
【您到院内咨询前台找陈丽清教授就好,她正领导整个团队攻坚这个难题。】
我的眼睛瞪的像铜铃,手指飞快打字:【您是说曾在A大任教的陈丽清教授吗?】
【是的。】
这不就是我妈吗?
我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也不了解她的职业,在我的记忆力她总是忙碌地搞着科研。
把我放在奶奶家,还没来得及多叮嘱几句就奔向了实验室。
长大后,我对他们也有着埋怨,像是赌气的小孩,鼓起嘴巴等着大人来哄我。
可他们太忙了,等闲下来的想陪伴我的时候,我的气早就过去了,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尽是无力感。
所以说研究院的另一份材料也是父亲吧。
母亲作为研究团队的先锋,每日观察着父亲的变化并记录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几年父亲和母亲突然没有那么忙了,甚至能抽出时间给我做早饭。
我所听见母亲心声里的【她】,其实是【他】。
母亲本要在今夜进行,并为此准备了很久,可惜还是没有成功。
我心中一片悲戚,所有散落的点都穿成了一条线,指向了这个可怜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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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动静逐渐变小,最后归于平静。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入目是母亲正拿着拖把擦拭地上的血迹。
我静静地走到母亲身后,这才发现母亲的发梢不知不觉间已经白了一大片。
「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然后意识到这个角度母亲看不到。
「你父亲几年前在出海考察回来后,身体就出现了症状,起初只是浑身掉皮瘙痒难忍。
渐渐地,你父亲的行为举止变得愈发怪异。越来越…….」
母亲放下拖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越来越像一条鱼了。」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先例,你父亲的病情便被视为重点观察对象。
实验室无法进行深入细致的观测,所以我申请将他带回家,视作常人记录研究。」
「可是…….」这太危险了!我没来得及说完,母亲点着头打断了我。
「这很危险,但实验室无法观测出变异人在常态下的状态,为了掌握更有效的数据,我们不得不这样。」
「很抱歉,我的孩子。我向你隐瞒了这一切,你父亲的行为虽然怪异,但一直以来并没有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的。」
我走上前,给了母亲一个拥抱,犹豫着开了口:
「其实……三年前,我也有和父亲相似的状况。」
母亲微微颔首,并不惊讶:「是的,这也是我申请让你父亲居家观察的原因,将你们俩的数据进行对比研究。」
「啊?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母亲的手抚上我的头,轻柔地说着:
「在你无论严寒酷暑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你毕竟是我的孩子啊。」
「但你身上的病很快就好了,你父亲却产生了鱼变,团队研究了很久,还没有丝毫进展。」
门**响起,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母亲起身准备去开门,我下意识地阻拦,向她示意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
母亲给了我一个宽慰的微笑让我不要担心,然后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武装整齐的警察,和几个看上很有文化的中年人。
中年人开口道:「丽清,计划失败了,还是带回实验室吧。」
母亲虽有不甘,但默默侧身让众人进了主卧,随后抬着担架走了出来,上面躺着的就是正昏睡的父亲。
母亲默默倚着门框,眼神中哀哀戚戚,最终是什么也没说。
就在要关门时,为首的中年人突然转身,目光越过母亲,直直地看着我。
「丽清,隐瞒不报是重罪,你不知道吗?」
母亲咬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她已经好了,是正常人了。」
中年人并没有理会母亲的话语,示意手下把我带走。
母亲扯着我的手,我一脸莫名:「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中年人冷漠的声音响起:「会读心的你,难道还要我亲口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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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仪器贴着肌肤,冻得我忍不住打颤。
我睁开眼睛,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电磁片,身旁的护士正准备给我抽血。
一管管鲜红的血液从体内抽出,我感觉嘴唇变得更加干涩。
护士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我浑身僵硬难受,好想舒展一下身体,却只有脖子能微微移动。
侧着头,我看见母亲在玻璃外,捂着嘴,眼眶红肿。
我从来没见过母亲落泪,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事业型女强人,意气风发。
可现在的她,头发白了大半,眼睛红肿的像个小草莓。
这样的反差让我有点想笑,我也想笑一笑,可我刚扯着嘴角,干涩的嘴皮便传来「嘶」地一声,硬是流出了血。
母亲见状,双手都贴在玻璃上一副恨不得立马冲进来保护我的架势。
我还是努力扯了扯嘴角,眼眶怎么越来越模糊了,原来是眼泪啊。
可我不能哭,哭了就看不清母亲了。我只好咬着牙,逼退鼻尖的酸涩感。
旁边的年轻女人搀扶着母亲,嘴巴一张一合。
我看见她说的是:「老师,别看了。」然后和另一位男学生一起强行把母亲扶了出去。
我把头扭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明晃晃的手术灯让我想起了幼时经常去的牙科诊所。
诊断椅上也是这样一盏灯,诊所的护士姐姐会贴心的给我带上墨镜,防止闪到眼睛。
而现在,我就这么盯着那盏灯。
那盏灯不断变化着,和我记忆中相似的模样一一重合,最后变成了那夜,父亲眼下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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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级观察者楚清清,今日状态如下。血液:正常,心脏起搏…….」
每天都是同样的汇报,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这么久了他们研究出什么名堂了吗?
我真想问问他们,但我被束缚住手脚,连嘴巴也无力动弹。
「咔嚓——」
不是,怎么今天还给我照相呢?
难道是我命不久矣,拍张遗照好供后人祭奠?
随后进来一行人,拆开了我身上的设备,又将我送入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
每天会给我自由活动的实践,我知道在看不到的角落里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终于,我迎来了那一天。
和往常一样,例行检查后,中年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楚清清,你可以离开了。」
真的吗?我不太相信。
这个老头之前经常画饼给大家,从来没兑现过。
这也是我自由活动时听墙角听来的。
「当然。」中年男人紧盯我的双眼,此刻他内心一定交杂着各种声音,想用我的表情试探出我还能否读心。
可惜他失望了,我的表情一成不变。
他看起来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并且认为治疗方案有效,大笔在诊断书上签署着什么,时不时还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一副很高深的样子。
让我不禁想起在另一个墙角听到的:主任有时候真的蛮会装腔!
我想笑,又拼命忍住,万一被他误会我听见了他的心声再给我几个疗程的质量我可受不了。
中年男人像写自传一般认真地检查了诊断书,随后将它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并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示意我跟着他走,将我带出了1号实验室。
走廊两边都是不同的实验室,进行关于核污病变的研究。
「我的父亲…….他怎么样了?」我蓦然开口。
工作人员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机械地回答道:「这个不便透露。」
「我能去看看他吗?我很想他。」
工作人员锁紧了眉头,许是没想到我没得寸还要进尺。
正要开口,中年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她去看看吧。」
也许是我的话让他想起了那和我同岁的儿子,不免网开一面吧。
父亲被安置在3号实验室,与我不同,他被泡在巨大的水箱里。
10x10x5的巨大水箱底部还种植了模拟深海的植被。
昏暗的水下,我甚至难以辨认父亲的容貌,只能看见他身上长满了鳞片。
「你们怎么能把他关在这里!」我几乎是嘶吼着质问他们。
「楚小姐您先冷静一点,这并非虐待。您父亲的变异状况无限趋近于深海鱼,在陆地已经难以存活了。」
工作人员声音沉稳,耐心地跟我解释。
我看向中年男人,他点了点头,耳边没有声音,他说的是实话。
「我父亲,还能变回正常人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像是呢喃。
变异体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变异的不可逆性,这也是科学家们夜以继日攻坚的难题。
周围安静的可怕,他们没有回答,也不敢给我一个回答。
我已经不抱有听到回答的希望了,身后的声音却响起。
「会的,孩子。我们一定能攻克的。」
中年男人的手轻拍我的肩膀,浑厚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能量。
「吴叔,你可不能画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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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基地门口接我回家,这段时间母亲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我心头涌上酸涩,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母亲紧紧搂着我,手臂还在颤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打量着我的脸,眼睛又红了:「怎么瘦这么多,老吴的营养餐根本就不营养吧。」
旁边被点名的吴叔赶紧辩解:「我的营养餐都是经过科学合理研究的,只增肌,不虚胖的!」
我混着眼泪笑出了声:「营不营养不知道,反正不太好吃!」
「你这孩子!」吴叔在背后气得跳脚,我和母亲早就扬长而去。
尾声
【他们根本不会管你父亲的死活!】
【人类的狡猾,你难道没有见识过吗,他们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是吗?】
「你胡说!」
我咬着牙,双手攥成拳头,用力的忍耐着。
「你别想再继续蛊惑我!你的力量也就只有信奉歪门邪道的人才会相信!」
【歪门邪道?这样的人还少吗?】
耳边的声音不停地呢喃着,把我从小受过外人的冷眼全都悉数说了一遍。
最后它的声音极具诱惑,【当时的你,难道没有恨吗?】
「就算有恨又怎么样,贪嗔痴本就是人性!倒是你,从基地回来后,力量小了不少吧。」
我憋着气,这样能让我更专注地和它对抗。
一个钻了人性缺点的邪神,有着一群不怀好意的信徒供奉,竟也生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伴随着核污的变异,如蒲公英絮四散各地。
吴叔推断错了,再次之前与我相同的病变者只是碰巧蒙对了他人的意思,并非真正的读心术。
而我,也并没有所谓的读心术。
邪神趁着病变入侵我的身体,妄图蛊惑我的神志,它不会让我听见别人所有的心声。
只会让我听见,它想让我听见的声音。
那些模棱两可的声音,带有巨大的魔力,它让人先入为主,然后诱惑着你去干它想让你完成的事情。
污水导致的病变是身体上的,邪神趁机作祟,却是精神上的灭顶之灾。
所幸,基地庞大的数据库里尚没有这样的先例。
和它的几次交锋,我发现它的力量时强时弱,而主体就在我身上,我就是它向外传播的茎。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那个老头还以为自己的治疗方案有效,真是笑话。】
它还真的笑了两声,声音却逐渐微弱。
「我不介意向基地坦白,让你再受一次折磨。」
「不过,应该也不需要了,如此虚弱又缺乏信徒的你,用不了多久就会灰飞烟灭」
它没有了声音,我轻嗤一声,看来已经虚弱到极致了。
我打开房门是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见我从浴室出来,她搓了搓手:
「饭马上就好了,先吃点水果吧。」
我乖巧的走到茶几前,把签子**果盘,香甜的口感在嘴里绽开了花。
「妈,这水果真甜!」
「知道你爱吃,特意起早买的!要炒菜了,先别说话,我听不见哈!」
说完,母亲又钻进了厨房。
电视上是最新的新闻咨询,污水排放还在持续,已经蔓延全球。
但神州会尽全力保障所有居民的安全,如遇到病变会提供绿色通道,绝不轻视任何一条生命!
我放下了心,无论如何国家都是我们坚实的后盾。
【你说的对,我确实要消失了。】
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但你又说错了,我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现。】
【神州的安防难以破坏,可我会分裂成碎片,随着污水遍布全球所有角落。到时候,我的信徒只会是成倍的增加。】
我头皮猛地冒出冷汗,是了,大环境下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它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来过。
但我知道,它存在于任何地方,它是恶意的放大器,它是鼓动人心的惑物。
它于人性拉扯中诞生,又趁虚而入。
面对它,坚定、团结是最好的利刃。
我点开基地招聘中心,递交了我早就准备好的简历,实习生的岗位要求并不高,我也想为人类尽一些力。
父亲依旧混沌地泡在水箱里,前景未明。
污染之下又有谁能独善其身,病床上躺着的又是谁的孩子,谁的父母?
这一次,我为人类前景奋斗,也为爱我者和我爱者奋斗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