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退休计划这部小说的主角是 萧镇安邵晨,将军夫人的退休计划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主要讲的是我的新婚高冷夫君常年在边关打仗他得胜回京,竟带回一风姿卓绝的冷艳女子就在众人都以为我这正派夫人自会当仁不让的给这狐狸精一个下马威时我却亲昵的挽起那美人的手,欢欢喜喜迎她进府美人不负所望,在将军身边日夜陪护,两人如胶似漆就在众人又以为我准会为一时体面引狼入室,后悔不已时无人知晓我心中暗喜,用尽手段撮合...
第1章
新婚夫君得胜回京的那一年。
他带回一风姿卓绝的冷艳女子,任由她坐在轿撵中,尽显正室风范。
我却亲昵地挽起那美人的手,欢欢喜喜迎她进府。
众人叹惋我这将军夫人好不窝囊,却又暗自遐想要娶一个像我这样温柔大度的正妻。
美人不负所望,在将军身边日夜陪护,两人如胶似漆。
正当我以为只要退位让贤,能迎来退休生活时。
素日温柔的美人脸色一沉:
“哦?你与将军尚未圆房,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帮他纳妾了?”
1
京城接连三日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大安国赫赫有名的银骑兵马大将军,不久前刚平定了西北边疆战乱。
边关大捷。
皇上龙颜大悦,升正一品,特赐之“镇北大将军”威名。
将军府门庭若市,大街小巷被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毕竟谁也想瞧瞧将军带回来的一位奇女子。
居然舍得给独守空房五年的将军夫人下马威。
众人啧啧称奇,感叹果真是野花更比家花香。
就连那位以铁血严明、不近女色著称的将军也不能免俗。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正悠哉悠哉的半躺在软榻上喝茶。
我的陪嫁侍女桃红急得面红耳赤:
“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吧!那狐狸精马上就要上门了!”
见她几欲跳脚,我这才懒洋洋起身:
“小桃啊,这么慌做什么?京城大风大浪这些年我们见得还少了吗?不过是个女子,何必像天塌了似的。”
“夫人!奴婢这是为您不平啊,这五年来,您在京城矜矜业业为将军护着这偌大的家业,就是个旁人也看着心酸”小桃眼眶红红的,“可是将军,将军他却......”
“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看您的笑话吗?”
笑话?
呵!
我这将军夫人本身就是个笑话。
2
新婚之夜当晚独守空房,丈夫更是一去五年杳无音讯。
我寄给他的书信,更是一封未回。
可见从前尚是三品校尉的萧镇安本就对这门婚事颇为不满,更别提现在如日中天的镇北大将军。
这五年,我为他斗贵女,顶撞太后。
在朝中上下打点,将落魄的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算是报答了当初的恩情。
我清楚的明白,这被强加于身的婚事,对我们双方本都是一种束缚。
如今他携女归来,想必也是有了休妻再娶的打算。
每日顶着这个“将军夫人”的名头,在京城内如履薄冰,我有和离的念头也不是一年半载了。
萧镇安临走前,除了一个空荡荡的将军府,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府内的钱财全被他充作军饷,当时连养活全府上下吃饭都困难。
是我咬牙顶住压力,摸着石头过河,把那仅存的产业经营得小有成就。
结果来不及掩风头,若不是有皇上袒护,我早就不知道被苏丞相一派的人坑害在哪条沟里了。
这将军夫人!谁爱当谁当去吧!
3
梳洗完毕,我带着一众仆从,浩浩荡荡的前往将军府正门迎接。
虽说只是镇北将军名义上的正妻夫人,该有的礼数,也不能落下。
等了半天,高头大马迎面走来的,不是萧镇安,而是他的军师邵晨。
我与他只见过一面,其面有黥字,是罪臣之子,但好在遇见了任人唯贤的萧镇安,得以施展一身才华。
邵晨为人坦荡又心思细腻,对萧镇安更是忠心耿耿,再加之出身相似,很难不让我印象深刻
我上前一拜:
“邵大人,许久未见,请问我家将军为何没有与您同行?”
邵晨看见是我,立刻下马行礼:
“夫人,将军他在西疆遭敌人暗算,现在实在不宜见人。”
我心下一惊:
“就连我也不能见吗?”
“这......”
他眼神游移,似有难言之隐。
我心生疑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顶跟随军队的突兀轿子中蓦然探出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掀开轿帘。
一道清冽的女声传来:“将军托我转告夫人,现在不宜相见,待入府后再叙旧。”
4
我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将军真的身在轿中,那这位小姐如今就不是和萧镇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顶住周围异样的眼神,我回:“五年未见将军,妾十分担忧将军身体,只想确认将军无虞。”
轿中沉默了片刻,萧镇安冷淡的声音传来:“我无事,按她说的做。”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她”并非是我,而是轿中女子。
在将军府大门前,对自己的正妻丝毫不留情面,反倒让一个外人传话。
何异于当众打我的脸?
小桃担忧的望向我,若是当真让他们这么轻易进去,那我这个将军夫人的权威当真是就此荡然无存了。
我隐去心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将军,内宅不比边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就算是您带回的女眷,也理应由我安置,路途遥远想必姑娘也累了,毕竟男女有别,不若先叫姑娘随我去歇息吧。”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挑不出差错。
一位女子掀开轿帘,凭着邵晨的搀扶走下轿子。
眉如远山长,眼似暮云昏,青丝仅用一根玉簪轻轻别起,身姿如松,清雅得若出水芙蓉,却带着中原女子少见的英气和凛冽。
饶是看遍京城绝色的我,也感到心久违的悸动。
莫说萧镇安,我想天下没有一个男子在面对此等绝色可以不动心吧。
不过这眉眼,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尤其是那右眼下的一颗美人痣,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我暗自思忖,邵晨对她竟如此敬重,可见这位女子在萧镇安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等到她走到我面前,我这才发现,这女子竟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
女子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
“久闻夫人美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她如风般微微俯身凑到我跟前,耳畔边传来微微热意。
“只是可惜,美人无人滋润,不如我来替将军代劳?”
她伸手轻捻我的一缕青丝,举止轻薄至极。
我一愣,霎时面颊微红,这西域女子都这般大胆吗?
5
小桃有点生气:“大胆!见到将军夫人还不行礼!怎能如此唐突!”
我抬手拦住小桃:“既然是将军的座上宾,自然不必拘泥于礼数,敢问姑娘芳名?”
她微微颔首,思忖片刻:“我叫......念安。”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谁人听不出这名字中对于萧镇安毫不加掩饰的觊觎,简直是丝毫没把我这个正室放在眼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该翻脸的我反倒双眼发亮:“姑娘若不介意,愿不愿意与我同住?”
此言一出,身后的一众仆从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要知道,和主母同住。
就是默认了她将军侍妾的身份,更有可能,是动了纳这女子为侧夫人的心。
围观群众啧啧称奇,这将军夫人的气度真是大啊!
要知道,昨日元家大人一外室闹上门,那元夫人可是直接命人当街乱棍打死,一尸两命。
念安淡淡说道:“麻烦夫人给我安排一个和将军近的院子,最好人少清净。”
驳了我的面子,还得寸近尺的诸多要求就罢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求和有妇之夫亲近
简直是毫无廉耻心。
面对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念安面色坦然,似乎并未觉得自己无名无分,还与将军共处有何不妥。
“我与将军是君子之交,向来不分你我,并无男女私情,还望夫人成全。”
她说得坦荡,好似对将军没有半点想法,只是兄弟情谊,反倒是我的犹豫是不堪的揣测,玷污了她对将军的纯真之情。
轿中萧镇安的声音再度传来:“念安是我的医官,此次西疆受袭,是她冒险救了我,夫人务必好好待她。”
救命恩人就能这样不在乎男女之防吗?
站在我身后的小桃气得面色发红,就差没上前开骂了。
我思索片刻,吩咐小桃:“你去带人把林夕阁收拾出来。将军的院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将军稍作休息,妾身稍后再来请安。”
听我这么说,念安终于点点头,随着将军和我进府。
6
等到了我院中,念安轻车熟路的上下打量,眼中露出几分惊叹。
我不喜奢华,院中向来以清雅为主,还种了些萧镇安素来喜爱的湘妃竹。
“林夕阁与将军的青竹阁最接近,在整理好前,还得委屈姑娘在我这待一会儿。”
念安点点头,拿过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我见她饮茶的样子颇为豪爽,倒像是军中饮酒的姿势,有了点好奇:“敢问姑娘家在何方?”
念安说:“我的家,便是此处。”
此言一出,我的心又是一跳。
将军......怕是已经许诺念安姑娘会迎她进府了。
本以为萧镇安至少还会做些表面功夫,先和我通个口风呢。
“将军如今身负重伤,听邵大人说这几日都是姑娘在照顾,妾身已经传信宫中,皇上说会派太医前来医治,姑娘便在府里好生休息吧。”
她淡淡开口:“夫人不必忧心,是我叨扰了。”
我笑道:“姑娘放心,妾身并不介意院中多位姐妹,还望以后能和姑娘好好相处。”
念安略一拱手:“夫人客气了,我打算暂时先待在将军身边,等将军恢复我自会再做打算。”
几个来回,我对她的观点稍稍改观了。
本以为只是个贪慕权贵,一心攀附将军的菟丝花。
但她言语中对萧镇安的担忧并不见假,举手投足也并不扭捏。
是个对萧镇安有真情的,我暗想,只是可能在边疆待久了,言谈举止和京中女子相去甚远
只要稍加调教,她定能成为合格的将军夫人。
而我也终于能够放下最后的顾虑了。
7
接下来一周,萧镇安依旧不肯见我,只允许念安近身。
第三次闭门羹后,我气鼓鼓的抱着食盒离去。
不用侍候他,我还落个清闲!
只是可怜了念安,一面贴身照顾萧镇安,还得一面被我灌输各种管家知识。
她瘫在一堆账本里,双手扶额:“将军府那些产业怎么那么复杂......这些你平日里一个人真的管得过来吗?”
我笑盈盈的用红笔圈出她的错处:“人都有一个进步的过程,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般熟练的,念安姑娘天资聪颖,这些天已是进步神速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愈发觉得念安比我想象中的好相处多了。
而且耐得下性子,就算每日学习管账、插花时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还是每日准时来到我房里。
“话说”上好的墨竹笔在念安纤长的指尖轻转,“劳烦夫人,我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来着?”
我一本正经:“技多不压人,姑娘家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
其实我是希望自己能快些做甩手掌柜。
否则,以后萧镇安和他其他情人甜甜蜜蜜,我却得继续干白工,岂不是冤大头?
念安不高兴的扭过脸,正巧屋外小桃扣门:“夫人,宫里来人了。”
我叹口气,认命的转头对念安说:“等我回来检查,若是能不出错,我便给你做昨晚的那道辣子鸡。”
“......”
8
交代完府内事宜,我不敢怠慢,马不停蹄来到太后宫中。
萧镇安前脚刚回京,苏太后便急不可耐的召我入宫,想必又少不了一场刁难。
内殿两人已经说笑半日,全然没有顾及我已经跪在冰冷华贵的地砖上近一个时辰。
我知道,这又是一次试探。
好在这五年早就被这老妖妇磋磨惯了,从一开始的头昏脑涨到现在我甚至还能分神看看周遭
珠帘碰撞,珠光宝气的二公主杨蓉蓉娇笑着搀扶着苏太后走出来,她心愿被满足,此时心情大好,正如同骄傲的孔雀高昂着头。
杨蓉蓉是当下宠冠六宫的苏贵妃的女儿,封号“华珠公主”,自小荣宠加身,连嫡公主都要让她七分。
她简直与她的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歹毒心肠,一样的嚣张跋扈。
五年前我头一次进宫,就因为与她穿了相同颜色的衣裙,便被狠狠折辱。
我被逼给她跪下道歉,衣衫也被撕烂,还被要求替她找一串莫须有的项链赔罪。
彼时我不过一个有名无实,丈夫远行的新妇,哪里敢和苏丞相独女苏贵妃的掌上明珠叫板
不愿给萧镇安惹麻烦,也为了今后能够在京中立足。
我顶着炎炎烈日,在御花园找了整整三个时辰,最终体力不支昏倒,所幸路过的皇后求情才被勉强放过。
9
如今正值大战结束,国库亏空,她还要求为自己新建一处避暑府邸,苏太后向来宠她,允诺她会加重赋税,刚刚两人便在商谈此事。
瞧见是我,杨蓉蓉不屑的撇撇嘴:“皇祖母,你每日召见这庶女,不腻烦吗?”
“请公主恕罪,妾身实在来的不凑巧,污了公主的眼。”面对她毫无来由的刁难,我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快。
“我问你,传言将军府上新来的狐媚子是怎么回事?”杨蓉蓉语气满是嘲弄,“要我说,你当真是不中用,居然连自家男人的心都留不住。”
我暗道不妙,依念安的样貌,若是被她盯上必定下场凄惨。
“这,她似乎只是平民女子,身份低微,莫要让她脏了公主的耳......”话还没说完,一杯滚烫的茶水就向我泼来,尖锐的碎片在身后炸开。
“本公主问什么你答什么!”
我冷汗直流,飞速思考该如何让她放弃对念安的兴趣。
“够了,蓉儿。”苏太后不怒自威,却不是为了替我解围,“你可是大安国最尊贵的公主,莫要为这种事、这种人失了风度。”
说罢,她摆了摆手,示意我起身。
跪了半天,我的双腿几乎麻木,却还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恭顺的俯首。
见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掌控,并没有因为萧镇安的回归而展现出半点忤逆,苏太后终于对我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白安安,莫要忘记当年是谁替你讨来了这桩婚事,让你不至于同你父亲一样尸首异处。”
五年来,翻来覆去便是这几句敲打的话。
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是,妾万般不敢忘太后恩情,必为太后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苏太后满是白粉沟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很好,当年哀家便是看中了你的顺服,才在你嫡姐和你这小小庶女之间选了你来牵制萧镇安,如今他已然回京,你最好恪守自己的本分。”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应好,同时打心底唾弃自己的软弱。
我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座上的两个女人。
而我现在却在对仇人卑躬屈膝,甚至被逼做枕边人的内奸。
脑中一阵恍惚,白家被灭门,母亲惨死的回忆仿若就在昨日。
10
五年前,苏丞相对我父亲在朝堂上多次维护小皇帝颇为不满,便污蔑白家通敌叛国。
诺大的白家一夜之内被抄家流放,就连老弱妇孺都未曾放过,父亲头颅甚至被悬于闹市示众
我的母亲本是白家正夫人的侍女,被父亲一朝醉酒宠幸,这才被抬作妾室。
父亲认为大丈夫不应问内宅之事,从未管过我和母亲的死活。
我们在白家并不好过,处处被大夫人苛责不说,吃穿用度甚至不及最下等的佣人,当时只有小桃愿意帮我们。
所以我对白家被抄家这件事其实并无半点感情波动,只想和娘继续相依为命。
谁料抄府时大夫人和嫡姐依旧放不下体面,大闹不休,企图以嫡姐与三皇子的婚约作要挟
杨蓉蓉面上与嫡姐交好,实则早就不爽嫡姐“京城第一美人”的头衔很久了。
她当即命人剥下两人的面皮,为她作一盏美人灯,这时,她看到了角落里的我和我娘。
她笑盈盈的执起我娘的脸:“这张脸也不错,一并剥了罢。”
我拼命为娘亲求情,脑袋在石板上撞得鲜血淋漓,发下毒誓愿为她做牛做马。
娘亲自知无力改变,为了不拖累我,也为了死得痛快些,趁着一丝空隙撞刀自尽。
我则在极度绝望之下,再加之几日未进食,晕了过去。
待到我醒来,便莫名其妙冠上了萧镇安夫人的头衔,被塞入了喜轿中,就此过上了每日受制于人,提心吊胆的生活。
苏家此次杀鸡儆猴极其成功,皇帝身边的利剑萧镇安更是被他们赶去边疆平乱,就此苏家在朝堂一手遮天。
直到如今,萧镇安班师回朝,战功赫赫,皇帝也渐渐有了整顿前朝之意,他们才有了忌惮
今日召我来,也是为了此事。
她们想让我牵制萧镇安,便在我身上下了蛊毒,名为半月,若不拿到解药,就会每日受到虫蚁噬咬的噬心之痛。
“白安安,莫忘了饮水思源的道理,给我盯紧萧镇安,若有异动,随时向哀家汇报!”
11
走出寿康宫不久,我脚步虚浮,迎面撞上一队匆忙的仪驾。
坐在轿子上的美人高贵典雅,仪态端庄,却面色苍白如纸。
看清来者,我赶紧下跪:“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神色匆匆,见是我,犹豫了下还是命人停轿:“免礼,起来吧。”
皇后不仅是我的恩人,更是这宫中一位难得的好人,她知道我是身不由己,对在京中贵女间如履薄冰的我多加照拂,甚至还偷偷让宫中嬷嬷教我规矩。
她对我恩重如山,我现在却无法回报她什么,这让我无力感更甚。
贺皇后眉眼间尽是疲惫,深深叹了口气:“乾儿近日身子虚弱,本宫正赶着去照顾,吓到你了吧?”
我赶紧摇头:“是妾身在想烦忧之事,未看清路,冲撞了皇后娘娘。”
贺皇后劝慰道:“是将军带回一名女子的事吗?本宫也有所听闻,不过你既是正室夫人,就要有为丈夫开枝散叶的气度,毕竟,丈夫纳妾是早晚的事。”
皇后膝下有一子两女,不出意外大皇子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然而就在不久前,大皇子突然高烧不退,周身红疹溃烂,宫中竟无人能查出病因。
皇上皇后心急如焚之时,以苏丞相为首的党羽突然上奏,要求皇帝立刻选出太子人选,且力荐苏贵妃所出的三皇子。
此等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然而苏丞相作为开国元老,在朝中已是一手遮天,皇上也不敢随意动他。
大皇子近日情况也不容乐观,皇后日夜陪护却每况愈下。
若论烦忧,只怕皇后比我只增不减。
“不过那女子的确行事乖张,不知体面,你也需好好立起规矩。”
我想告诉皇后念安并非那样的人,但见她脸上憔悴的神色令我生生咽下了反驳的话。
皇后突然牵住我的手:“安安,本宫想求你一件事。”
“娘娘您的嘱托,妾身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顾不得后果,我一口答应。
与太后面前的假意奉承不同,对于皇后我向来真诚。
“本宫听闻宫外有一明净寺求康健十分灵验,我实在抽身不得,想让你替我为我儿祈福,求一副香灰谶帷......”
自大皇子生病以来,皇后没日没夜的往返于太医院和大皇子住处,大大小小法事更是早已不知做了多少。
外人看来可能是急病乱求医,但于我而言,却是感同身受。
白安安,我的名字是不识几个字的母亲起的。
她一生所求,不过我平安顺遂。
看到如今的皇后,我便想起母亲当年寒冬,抱着高烧不退的我跪于雪地一夜,求父亲施以援手的怜子之情
握住我的手冰冷,原来的清澈美眸多因日操劳布满血丝,盈满泪珠。
“太子也好,当个闲散王爷不问朝堂也罢,我只求我的乾儿平安一生,为何......”
两位母亲的面容在我面前交叠,我回过神来,再次允诺,定会为大皇子祈福。
12
拖着满身疲惫,我好不容易回到府邸,就看见屋内一道靓影仍在静静等待。
我有点惊讶:“念安姑娘,你怎么......”
要知道,刚刚小桃也告诉我她已经去萧镇安那里了。
念安懒懒的斜靠在沉香木椅上,随意一指:“翻窗进来的,你的侍女说你快回来了,让我在院外候着,等了半天就自己找地方进了。”
小桃那丫头,定是想替我抱不平故意刁难念安。
我面带愧疚:“是妾身的侍女照顾不周,我替她赔个不是,念安姑娘以后若想见我,随意进出便是。”
念安点点头,起身要走。
我感觉有几分莫名,拦住她:“念安姑娘你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总不至于等了半天,见我一面就走吧?
“......是将军叫我来看看你。”她犹豫片刻,“这两天,你总是很忙,但我......想了很久,不知能与你聊些什么。”
我这下恍然大悟。
萧镇安的意思定是让她提前与我相处,好在之后更好向我开口。
可惜了,我哪里需要他这么大费周章的算计,我可是早想着退位让贤了。
见她神情落寞,我上前亲昵的拉她坐下攀谈:“念安姑娘对我们将军是什么看法?”
念安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我:“我也很好奇夫人对将军是什么看法,毕竟,你们也五年未见了。”
“说起将军,他可是大安国当之无愧的英雄。英勇善战,足智多谋,传闻他可一人抵万兵,谋略更胜天算,我作为他的夫人,也深感骄傲......”
我口若悬河,就差没把萧镇安夸到天上去。
念安耳上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云:“没想到夫人竟对将军如此情真意切......”
我暗道不好,这怕不是被气着了。
也是,在她眼里我这个正室夫人夸耀自己丈夫可不就是在暗戳戳炫耀,给她下马威吗?
我慌忙话锋一转:“将军也是个性情中人,若是他对你有所承诺,定是真心的,将军于我并未有什么和姑娘一样的羁绊。”
话里有话,我这分明就是想和将军撇清关系,告诉她萧镇安对她的一心一意。
刚刚还眸中含笑的念安表情凝固了,我以为是我暗示不够明显,便再接再厉。
“我与将军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实则感情并不深厚。我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我愿意退出。”
这下念安的脸色彻底黑了,她冷冷一笑,不知为何,我只觉得她注视着我的眼中隐含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哦?你与将军尚未圆房,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帮他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