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打架让爷爷怀恨在心。
3.
来年春节的时候，爷爷便送了堂哥一个积木赛车。
而堂姐和我什么都没有。
大伯母积累多年的怨恨终于爆发。
自那以后，堂姐一家三口便搬去了隔壁县城里生活。
一直到我快上了初中，他们才回来一次。
大伯父将家里的户口本全部拿走，把户口迁到了县城里。
堂姐要上大学了，尽管只是个大专。
爷爷一阵嘲讽。
「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不如把钱省下来给你弟弟一家呢。」
大伯父没理他，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回到了县城那个家。
早在他们搬走之后，爷爷就住进了原来那个老房子。
受老太婆蛊惑，爷爷提出将这些年攒下来的存款尽数拿来重新装房子。
二伯母一家自然是不愿意。
三个人软磨硬泡，硬是从他的口袋里抠出了十万。
说是这钱以后给堂哥娶媳妇用。
大伯父一家远离了这个苦海，二伯父一家从爷爷那里捞尽了好处。
只有她自己，连带我这个不被家里看中的丫头片子，这些年受尽了刁难。
我妈抱怨我爸，我爸却反过来将她往死里打。
「妈，你跟他离婚吧。」
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改变母女俩的日子。
4.
堂哥上高五那年，我即将面临中考。
全家花了大价钱给他调到了县城最差的高中，成绩始终倒数。
要知道，本来按他的成绩，连个中专技校都不够。
而这三年的时间里，我花着最少的生活费，考出了全班最好的成绩。
爷爷一直嚷嚷着是我抢走了堂哥的好运势。
并且他一直撺掇着我爸给我辍学出去打工。
我爸算是良心没有完全泯灭。
二伯母不死心，想将我们家的钱占为己有。
「一个小丫头片子出生的时候就让你们受了那么多罪，你们对她那么好干嘛。」
是的，我出生时确实受了很多苦。
我妈自嫁给我爸的那一刻起，我爸仿佛就变了一个人。
平时在外看起来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可每当我爸喝了酒，便开始肆意打骂我妈。
我就是在那种环境下出生的。
早产之后，我在保温箱足足待了两个星期。
我爷爷和二伯父都说我是个赔钱货，劝我爸放弃我。
「孩子没了可以再有，可是她一生下来就花这么多钱，以后就是个无底洞啊。」
我妈以离婚来威胁他必须留下我。
那个年代，再苦再难都不会轻易离婚。
否则无论男女这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爸犹豫了，当天夜里跑出去借遍全村人，凑了五千块钱。
于是我活了下来，但从小体弱多病。
当二伯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回去。
「二嫂，你是想让她死不成？」
5.
「不打工也行，那就嫁人吧。」
说话的人是爷爷。
他搬出家中的族老，胁迫我爸要为家里唯一的男丁打算。
族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
他们说的无非就是男孩怎样高贵，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无一例外地全部站在了二伯母一家这边。
还有年长的姑奶奶跑过来想要忽悠我。
「歆歆啊，你哥哥可是李家唯一的男孩子，他要是没有好大学上以后娶不到媳妇怎么办啊？」
我不甘示弱，从小便见识多了这场面。
如今年纪大些，自然不能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