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顺着窗户洒下来,落在男人的肩头,他侧脸线条矜贵清隽,周身散着凉,眼底却略带温柔的笑意。
声音淡淡,却十分有耐心,仿佛对电话那头的人视若珍宝:“行了,别发脾气了,丢了一个角色而已。我投资的这部电影正在招人,女主角只会是你。”
温柔得像水一般。
季向禾没见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
三年的婚姻,晏北川对她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冷漠又不耐烦,甚至易暴易怒。
男人电话那头传来甜腻的女声:“阿川,你对我真好……”心口渐渐喘不过气,季向禾猛地转身,无声地离开。
原来是江晚,他的白月光。怪不得他这么温柔。
整理好心情,季向禾下楼买了杯咖啡给乔曼送过去。经过更衣室,突然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拽了进去。
“啊!”
她的尖叫声被男人炽热的唇堵在了嗓子里。
透过昏暗的光,季向禾对上了他漆黑阴翳的眸子。晏北川!
晏北川咬着她的唇,将膝盖挤到她双腿间,声音低沉:“季向禾,你就这么缺男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愤怒蔓延在胸口,季向禾猛地推开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资格管我。”
想起刚才他还神色那么温柔地跟江晚打电话,季向禾心口就憋着一口气。
他有什么资格质疑她对婚姻不忠?!
“离婚?”
晏北川嗤了一声,喉结滚动,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此刻季向禾头发垂下,眼角泛红,原先清冷漠然的神色变得勾人。
整个人像是披上了一层勾人的水雾。
倔犟又诱人。
厚重的欲望漫上来,晏北川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只要我没同意,你就永远别想离婚。”
他霸道地吻了上来,季向禾几乎喘不过气,只能感受到他烫得吓人的大掌顺着自己的腰线往上攀。
最后停在她背后的拉链上。
季向禾气得咬牙:“这里不行。”
她话音还没落,身后就传来一片凉意。
晏北川解开了她的拉链!
大掌顺着拉链往里游走,季向禾心口发颤,体内的热浪一阵接着一阵。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晏北川抱在怀里,后背贴着冰冷的门。
晏北川疯了一样,门被撞得直响。
季向禾拼命咬着晏北川的锁骨,才没叫出声。
猛地,她全身僵硬。
身后传来激烈的拍门声。
“有人吗?有人吗?开门,拿个东西!”
季向禾睁大眼睛,扣住晏北川的手,咬着唇拼命摇头。
晏北川漫不经心地用手摩挲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诱哄:“你猜我打开门之后,会发生什么?”
只要稍微一拧,她狼狈的模样就会暴露在人前。
更荒谬的是,晏北川的动作一刻没停。
季向禾吓得发抖,拼命忍住声音:“你敢。”
门外的敲门声更大:“谁在里面啊?还反锁门?!”
晏北川挑了挑眉,将手扣在门把手上。
不行!
季向禾打量着晏北川,他衣冠禽兽,连发型都没乱,而自己衣不蔽体,连腿都是软的。开了门就完了。
季向禾终于软了声音,眼里都起了雾:“求你了,别开门……”
三年婚姻,她一向是淡然凉薄的。
而此刻,她眸子里镀上了一层惊惧,恳切,甚至娇软。
这种表情取悦了晏北川,他轻笑一声,松开门把手,掏出了她的手机。
“把我的电话和微信从黑名单拉回来,我就放过你。”
季向禾听话照做。
晏北川果然放过了她,将头靠在她肩头,一直到门外的人走了之后才继续。
这么折腾下来,结束时,季向禾腿一软,直接摊在了晏北川怀里。
晏北川笑了,笑声透过胸腔传到她耳朵里:“你想再来一次?”
“你想得美。”
季向禾皱眉穿好衣服,拉开门。
吧嗒。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晏北川点了支烟,将一只手支在门框上,挡着她的路,垂眸看她。烟草味蔓延开来,季向禾被熏得咳嗽了一声:“还有什么事,晏先生?”
晏北川盯着她漂亮的眉眼,她眼睛非常漂亮,是典型的桃花眼。
他伸手捻下粘在她脸侧的一缕发丝:“今天晚上晏氏家宴,你在哪住,我去接你?”
季向禾拍开他的手:“别忘了,晏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说完,从他身侧挤过去往外走。
盯着女人毫不留情的背影,晏北川笑了一声。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跟刚才无意识缠着他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声音漫不经心:“去家宴,我就把印章还你。”一句话,钉住了季向禾的脚步。
她只思考了几秒,干脆地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季向禾没让晏北川接,反而直接打车去了老宅。
晏北川凉着脸,在大门口拦下她:“你想让整个晏家都知道我们在闹离婚?”季向禾声音挺淡:“反正迟早是要离的。”
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她不知道晏北川在坚持什么。晏北川搂着她的腰,进了老宅。
一进门,晏北川堂妹晏笑笑嘲讽的声音就立刻响起:“呦,原来是堂嫂啊?姗姗来迟的,我还以为谁家的公主呢。”
除了晏老爷子外,晏家人一向不给她好脸色。季向禾早就习惯了,沉默地垂下眸。
反而是晏北川猛地冷了脸,声音凉凉:“晏笑笑,之前的家宴你可是次次都迟到。”季向禾诧异地回头。
这是他第一次替她说话。晏笑笑瞬间不敢说话了。
堂哥可是名正言顺的掌权人,说一不二的主。晏家除了老爷子,没人敢惹他。
沉默的气氛流转,一声女声打破了沉寂。“聊什么呢?剑拔弩张的。”
季向禾顺着声源抬头,望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江晚。
她娉婷袅娜,一双眉眼温婉动人,笑盈盈地挽着晏夫人的胳膊走了进来。
冲季向禾笑笑,江晚摆出女主人一般的姿态招呼她:“去餐厅吧,开席了。”季向禾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堪。
站在这的每一刻,她都觉得像被烈火烹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