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放开太子妃!”
来人是我的父兄与皇帝,而将其带来之人正是谢玄知心心念念的爱人。
谢玄知松了手,我也虚软倒下,却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耳畔传来哥哥温润的声音。
“鸾儿,鸾儿,你没事吧?”
我无力地摇摇头,眸中泛上泪花,可怜的模样更是惹得哥哥面上又多了几分心疼。
“陛下,我沈氏一族唯有这一个嫡女,自小便是千娇百宠,从未受半点委屈,老臣一生为国别无他念,惟愿女儿能安康顺遂。
“可自嫁与太子,不仅受太子失信背叛之屈,如今更是被性命都陷入危险之中,女儿所受屈辱苦痛,真是让老臣心痛至极啊。”
父亲言辞恳切,说的连皇帝面上都浮出几许惭愧之意。
啪——空中便响起一道脆响,谢玄知随之跪倒在地。
“逆子,你堂堂太子竟在东宫之中对自己的太子妃下此狠手,贵妃便是如此教你的吗?你如何对得起一国太子的名号,如何为民作则?”
皇帝怫然作色,愤怒之下连话语中都带着重重的喘息,可正当他想要继续斥责惩戒时,李公公却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东宫。
“启禀陛下,七皇子于城外竹林处遭人刺杀,此时正性命攸关。”
来人所言另在场所有人面上都浮上惊色,而谢玄知眼中更是充满惊疑与慌乱。
城外竹林,便是谢玄知前去谋杀裴禾之地。
父亲与皇帝即刻回宫,兄长也将我拦腰抱起与其一同坐上马车。
衣裙从谢玄知身侧擦过,我看着他深深的目光浅浅一笑。
偌大东宫之中,便唯余谢玄知一人瘫坐在地,但他不知接下来等着他的,却是连他在东宫之中瘫坐的资格都即将没有。
七皇子遭人刺杀,生死难测,太医已去了数波,皇子却依然危在旦夕。
大堂之上,男子被拖押在地,不断地磕着头,痛哭流涕,
“皇上,都是太子殿下的指意,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啊,小人冤枉。”
那人言辞真挚,很快便引得朝堂之上众人议论纷纷,皇帝很快便下旨彻查,谢玄知被禁足东宫。
仅是一夜,一切便已被查清,刺杀皇子之人确为谢玄知暗卫,从竹林之中也搜查出谢玄知的贴身玉佩。
铁证如山,谢玄知谋害手足,贵妃一杯毒酒饮下替子而死。
一道圣旨落下,谢玄知太子被废,发配东疆,无召再不得回。
而我有沈氏撑腰,自是不必受任何牵连,顺理成章与谢玄知和离,重回沈家。
我摆弄着指甲,居高临下地斜睨脚边的谢玄知一眼,懒散地吩咐下人,
“将废太子的东西都收拾出去,还有沈家送来的也不必再送回沈家了,一并烧了,免得晦气。”
谢玄知像是被抽走浑身所有力气,扯住我的衣角开口却还在问江思澈的下落。
“江思澈?我不认识什么江思澈,我只认识东离公主江与禾啊,不过这澈字,我倒也认识一个,江与禾的青梅竹马,裴澈,不知道你问的是不是他啊。”
谢玄知双眸即刻变得猩红,眼中透着暴戾,“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我莞尔一笑,盯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
“骗你?你杀了她的至亲至爱,使其国土倾覆,甚至不惜将其迷晕让其怀上你的子嗣,这不过都是你的报应,谈何欺骗?
“谢玄知,你当真以为她会爱你么?你与她相识至今,你甚至从不知晓她的真名,你又谈何爱她?为何你总是学不会用你那蠢笨的脑袋好好想想呢?”
谢玄知瞪圆了双眼,怒火羞愤就要从眼中奔涌而出,“我要杀了你这个**!”
“杀我?谢玄知,你杀不了我,你不仅杀不了我,我还要你亲眼看着你所想要的一切全部化为虚影!
“东疆至苦至寒,还望太子此后多保重。”
说罢我便转身离开,身后只剩下谢玄知声嘶力竭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