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澈自苏醒起,谢玄知便时时伴其身边,安抚其丧子之痛时也会难忍落泪。
看着他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为那孩子哀伤时只觉讥讽可笑。
谢玄知并不知道令他惋惜万分的孩子是江思澈刻意为之,更不知道江思澈在怀上他子嗣的那刻心中有多么嫌恶。
因果循环,谢玄知种下的因竟也丝毫不差地回到了谢玄知身上。
可仅是如此还远远不够,他所欠下的,还要加以数倍偿还。
江思澈身子已好了许多,谢玄知面上却又挂上愁容,丝毫不见心上人康复的欣喜。
三日前江思澈入宫面圣,竟在众人之前跪求皇上与太后赐其侧妃位分,字字句句间述尽了自己的可怜悲戚与太子受沈家压制的无奈哀伤。
皇帝勃然大怒,奏折纷纷呈上,谢玄知备受弹劾,原本皇帝就要准允的赈灾策略也被驳回,被皇帝禁足东宫。
京城之中对太子的斥责指点不绝于耳,江思澈也在我的安排下变成了怀有身孕却备受遮掩委屈的无辜女子,谢玄知更加成为众矢之的。
江思澈为子神伤的模样更是直接令谢玄知的怒火无法宣泄,于是我的书案便被一脚踢翻。
“沈清鸾!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是你!肯定都是你干的!你这个**!”
谢玄知说着便要将手挥下,可手才抬起便被沈桑握紧,停在了半空。
“堂堂南夏太子,无凭无据便如此泼脏水于自己的太子妃,谢玄知,你真是丢尽了皇家脸面。”
我冷眼看他,理了理被墨泼黑的衣裙,语气格外平静。
谢玄知闻言眸中怒气更盛,作势要挥开沈桑,却不想又被沈桑反制。
“贱婢!你敢对本太子动手!本殿要将你杖毙!”
谢玄知声嘶力竭地怒吼,沈桑手下力道却丝毫不减。
“杖毙?谢玄知,且不说桑儿自小在我身边长大,光是桑儿姓沈,我便是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动她。
“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太子,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侍女是贱婢呢?”
我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懒开口,谢玄知却连双眼都气得通红。
谢玄知此生最恨的便是说他是靠沈家才当上太子,此话从我口中说出便会令其更为愤怒。
“**!你这个**!我是太子!
“不过是因为我不爱你!你便要如此谋害我,你这般恶毒之人,你便活该不配有孩子!你肚子里的孽种肯定也和你一样是**!他就该死……”
谢玄知的话并未说完便杯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他的脸上也赫然浮出。几个红手指印。
指尖泛上冰凉,浑身都被怒火充斥,眼眶也略生酸涩,
“谢玄知,你如何有脸面提他?你怎么配提他?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我努力才平复好情绪,看着谢玄知不甘的目光冷冷开口,
“谢玄知,你可以是太子,也可以不是,你若再敢如此,我不保证你还能在这东宫里待多久。”
我挥手示意沈桑将谢玄知放开,便是一秒也不愿再与其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