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泱第二天又在公司看见季姣姣的时候，她正在被人为难。
季姣姣也看见了她，但又很快收回视线，有点躲闪的意思。
慕泱脚步一顿，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
只是她没想到，不过中午，秘书处的丽萨被辞退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丽萨就是早上为难季姣姣的那个管理。
而下午的时候，慕泱就在总裁办公室看见了季姣姣。
她怯生生的站在那，满脸的稚嫩，低声介绍自己：“慕泱姐，厉总让我来总裁办公室报道。”
厉戈说的没错，她确实很乖。
慕泱指尖文件翻动，上挑的眼尾抬起，即使她坐着，那股压迫感也不小。
她声音没什么语气：“厉戈让你做什么？”
季姣姣更紧张，“他说让我跟在你身边，能学到东西。”
慕泱将文件合上，淡淡嗯了声，随后指了个工位，“你去那。”
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和其他的秘书不一样，加上慕泱总共也才三个人。
现在多了个季姣姣，只剩下最偏的位置给她。
季姣姣脸上明显僵了下，但又很快调整好情绪。
慕泱见她欲言又止，问：“还有事？”
季姣姣咬着唇，摇摇头，“没有，谢谢慕泱姐。”
慕泱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会，突然开口：“你和厉戈到哪一步了？”
季姣姣像被人抓住尾巴似的，缓缓睁大眼睛，惶恐的看着她，不安解释。
“我和厉总只是上下级，厉总是个很好的老板，慕泱姐，你不要误会。”
凌华的人都知道，慕泱不仅仅是厉戈的秘书。
私底下有不少人都在猜测慕泱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位，成为凌华的董老板娘。
慕泱神情依旧没变化，她看着季姣姣说：“别紧张，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厉戈的新鲜感不会超过一个月。”
季姣姣咬着唇，眼眶突然就蔓了红，看着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楚楚可怜。
慕泱眉心微蹙，正想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男人冷清的嗓音传来，“季姣姣。”
慕泱抬头，看见厉戈过来，他长身玉立，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贵气。
季姣姣吸了吸鼻子，没抬头，声音很闷：“厉总。”
厉戈一顿，随即垂下眼眸细细打量着她，季姣姣始终低着头，躲开他的视线。
厉戈没什么耐心，眉头紧了下，语气沉了几分：“抬头。”
慕泱就坐在旁边，淡定从容的看着季姣姣欲拒还迎的抬起头，露出那双红彤彤，一看就受了委屈的眼睛。
厉戈眯了下眼，随后扫向旁边的慕泱，屈指扣了下桌面，嗓音微冷，“解释一下？”
慕泱面不改色，她抬眼看向季姣姣，也问：“解释一下？”
季姣姣眼眶更红了。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下厉戈的衣角，“不是的厉总，我是隐形眼镜有点不舒服，和慕泱姐没关系。”
慕泱视线落在季姣姣拉着厉戈衣角的手上。
厉戈向来不喜欢旁人碰他。
季姣姣似乎也发现了不太合适，立马松了手，慕泱也就把视线收回来。
她拿起桌上的一张请柬，淡声道：“昊然集团董事长儿子的成人礼，地点在……”
话没说完，被厉戈打断，“你自己去就行。”
他转身往自己的专属办公区过去，还顺便将季姣姣一起带走。
慕泱低头将请柬收好，还能听见厉戈极寡淡的嗓音：“不用怕她。”
慕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不过丽萨的事情她得去问一下。
丽萨是秘书处的副处长，办事能力很强，却突然被辞退。
只不过。
她看着巨大的玻璃格挡里面，季姣姣红着脸站在厉戈面前的模样，决定还是再找时间更好。
季姣姣在厉戈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出来后红着脸和慕泱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工位。
她是实习生，按理说没资格进总裁办公室。
但现在被厉戈带了进来，慕泱也只能给她安排工作。
季姣姣看着慕泱递过来的一份全英文合同，脸色有些尴尬，没接。
慕泱的音色冷淡，给人很疏离的感觉，她问：“不会？”
季姣姣咬着嘴唇，一张俏脸瞬间涨红，和之前的羞涩不一样，这次明显是尴尬。
她喏喏道，“我英语不太好。”
慕泱了然，又抽了份报表给她，“Excel会吗？把报表做出来。”
季姣姣更尴尬，声音也如蚊蝇，“谢谢慕泱姐。”
慕泱拿着请柬去找厉戈的时候，他正在和人进行视频会议，抬手示意她等着。
慕泱就在一旁站着，她目光停留在厉戈电脑旁边的一只布偶小兔子上。
做工粗糙，看着有些旧，一看就是小姑娘的。
和周围冷色调的布置，实在格格不入。
厉戈结束会议，抬眼问她，“什么事？”
慕泱回神，将手里的请柬递过去，“昊然集团和我们有合作，面子还是应该做足。”
厉戈扫了眼那张烫金的信封，清俊英挺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不悦。
慕泱还要再劝，厉戈就忽地看向她，淡淡开口，“我让季姣姣跟着你，不高兴了？”
慕泱神色不动，“没什么不高兴的。”
“那就好。”厉戈说着，随手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她，“昊然那边，你去，礼物看着准备。”
“那你呢？”
厉戈说：“我有事。”
慕泱接过银行卡离开，刚跨出去一步，就被厉戈叫住。
他毫无顾忌的盯着她，“季姣姣不一样，别动她。”
慕泱听得出来这是在警告。
只是厉戈口中的不一样，到底有多不一样，慕泱在傍晚就见识到了。
她要去参加昊然集团的宴会，已经到半路，才发现手机忘记拿，只能又回来拿手机。
结果刚走进总裁办公室的区域，就听见女孩子娇俏的笑声。
总裁秘书的办公区，季姣姣挨着厉戈坐着。
厉戈手搭在键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击着。
慕泱站的远，但空间安静，所以她清楚的听见季姣姣有些抱怨的撒娇声：“我是不是太笨了，慕泱姐已经给我最简单的工作，我还做不好，还要连累你和我一起加班。”
厉戈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漫不经心的回答：“怕什么，她以前比你还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