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泱这边宴会一结束，就去接厉戈。
她刚推开包间门，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
小姑娘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看着就惹人喜欢。
慕泱记得她，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季姣姣。
季姣姣抬头看见慕泱，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低声喏喏了句，“慕泱姐。”
慕泱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些寒气，她样貌出挑，但却因为不常笑，而多了分距离感。
她淡淡嗯了声，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才又落回到季姣姣身上，声音泠泠，问她：“厉戈呢？”
听见厉戈的名字，季姣姣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慕泱，声音细细软软，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
她说，“厉总去给我买饮料了。”
慕泱眉梢一跳，看着季姣姣的目光多了点打量。
她跟了厉戈那么多年，也从没劳烦动厉戈替她做点什么。
上个月，慕泱开车时和人追尾，导致左手腕骨扭伤，做什么都不方便，厉戈也没见替她倒杯水。
季姣姣被慕泱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她攥了下衣角，声音很拘束，“厉总应该马上回来了。”
慕泱没说话。
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今天赶着参加厉家的晚宴回来。
厉戈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慕泱代替他去。
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灯光昏暗，他们没看清慕泱的脸。
对着季姣姣开玩笑道，“季秘书，你家厉总也就一会没回来，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
声音很大，慕泱听得清楚。
季姣姣整个人一绷，尴尬的和她解释，“慕泱姐，他们开玩笑的，厉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季姣姣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能和厉戈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
而且。
慕泱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
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就能知道他对季姣姣的熟悉和接纳程度。
厉戈第一次带慕泱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津南市富二代圈子，个顶个的看不起人，如果不是厉戈交代了，哪能对季姣姣这么友好？
慕泱难免自嘲，她跟在厉戈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如季姣姣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
她收回视线，决定去停车场等厉戈。
刚转身，就看见厉戈从远处走过来。
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
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
违和感很强。
慕泱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季姣姣身上。
她听见厉戈清润的嗓音，“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
季姣姣捏着牛奶，耳朵染上粉红，她低声道，“我本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慕泱姐来了。”
厉戈这才看到慕泱似的，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手里多了个奶糖，也递给季姣姣：“买牛奶时顺手拿的。”
季姣姣受宠若惊的接过。
厉戈这才有空问慕泱，“开车来的？”
慕泱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闷声点头。
“先送姣姣回去。”
*季姣姣家在城北青年公寓，和慕泱还有厉戈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
慕泱开车都要绕半座城。
慕泱出差回来，又开那么久的车，很累。
然而厉戈跟她回了家，她也懂是什么意思。
虽然住在一栋楼，但是厉戈在没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踏足慕泱的屋子。
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慕泱低头，看见厉戈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
…
淋漓事后，慕泱声音都哑了，她看着刚洗浴好正在换衣服的厉戈。
他从不会在她这过夜。
这也是当初厉戈给慕泱买这套房子的原因。
慕泱懒倦的眯着眼，“看上那个实习生了？”
厉戈穿衣服的动作没停歇，淡淡道：“她很乖。”
慕泱嗤笑。
乖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在谁身上收心。
她目光移到厉戈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上，有些玩味，“那么乖，你怎么还憋了这么久？”
厉戈动作这下停了，他乌沉的眼睛看向慕泱，过了会才慢慢皱起眉心。
“太乖了，舍不得动。”
慕泱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哦，不是厉戈不愿意，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