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那个女子。
不过,这一次我藏了一手。
我将她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给她做了一下包扎,留了食物和水,以及一个信物便转身离开。
若她是个懂得报恩的,自然会来找我。
若她是个忘恩负义的,那便就此别过。
我不怕遇到好人,也不怕遇到坏人。
我怕的是坏人伪装成好人的样子来恶心我。
便如王妃。
等我回到营地,便听到赵王和王妃遇刺的消息。
我的袖箭射中了赵王,赵王险些当场丧命。
皇帝震怒,命人捉拿刺客。
整个围猎因为此事添了一丝阴翳。
帐篷中,王妃哭得痛不欲生。
她眼中藏满恐慌和焦虑。
想来一怕赵王醒不过来,她还没有儿子傍身,更怕的是回到府中老太妃唯她是问。
老太妃只有赵王这一个儿子,一向偏宠得厉害。
赵王受伤,王妃少不了脱一层皮。
她急切地想要找到凶手或一个好拿捏的替罪羊。
她一个个询问过来,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狼盯住了。
她横眉竖目,步步紧逼:「你刚才去了哪里?为何迟迟不见你回来?说!」
我轻声道:「奴婢去追您和王爷,但您和王爷骑术超群,奴婢实在追不上,又急于求成,岔了气,便下马缓了一会儿才回来。」
「谁能作证?」
「奴婢是一个人,无人能作证。」
「贱婢,你敢骗我?是不是你杀害王爷?说!」
她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脸上**辣地疼,当即跪下,双眼含泪。
「奴婢的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剑,更不会去当刺客?」
王妃顿住。
她身后的婢女小声道:「刺杀王爷的人用的是袖箭。」
王妃确认我不是刺客了。
但依旧余怒难消。
她急切地想要找一个合理的说辞,将赵王受伤之事从自己身上推脱掉,但不论怎么想都有破绽。
直到宫中来人传信,说长公主受伤,射中赵王的袖箭是伤了长公主的刺客所为,王妃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瘫坐在椅子上,恨声道:「真是晦气,竟然招惹到这灾星。」
长公主与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
但同日不同命。
皇帝一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这许多年过得顺风顺水,没有丝毫波澜,被称作福星。
可长公主就不一样了,她一出生就得病,好不容易养活到出嫁,却又生下一个死婴。
而前几年,驸马又战死沙场。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公主府休养身体。
即便如此,还会三天两头遭遇刺杀。
可谁会刺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公主呢?
我垂下眸去。
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