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赡与那老鸨愣是没想到沈宁竟然会恬不知耻地否认,当即愣住。好在那老鸨反应还够快,一抹眼泪伸手指向沈宁:“就是你!”
“我没有!”
“就是你!”
“我没有!”
“你再指一下试试?”武平怒吼道。
“我偏指!”老鸨不甘示弱。
“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大乾的王爷!”身高近九尺的武平往前杵了杵,气势汹汹地道。
“王爷怎么了?王爷多只腿还是多条手?睡了我家翠花楼里的姑娘,不给钱,还耍赖皮!算个啥王爷?”老鸨梗着脖子叫嚣:“就他?还亲王?笑死个人!整个乾国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不得宠的罢了,你这大块头叫嚣个甚?看看,你自己看看,有哪个亲王的府邸,破烂的还不如城外的破庙!我翠花楼的茅房都比这华丽!还王爷,啊呸!”
“好了!休要胡闹!”许博赡见势走上前,老鸨撇了撇嘴走向一边,许博赡环顾了一遍四周:“淳王殿下来建阳也有三年了吧,三年时间,本官着实是公务繁忙。想必殿下也知道,这建阳州东临西夜,西靠大海,西夜国对建阳可谓是虎视眈眈呐,本官这几年可谓是劳心劳力,忠君为国啊。”
沈宁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个屁!
这具身子的前主,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堂堂一王爷,满脑子想着的,除了狎妓,便是勾栏听曲。三年还未到,原本富丽堂皇的王府,便成了如今这破败不堪的样子。
“所以,本官三年来都未曾抽出闲暇时间来探望殿下,还请殿下宽宥了本官的大不敬之罪啊。”许博赡眼角挤出了几滴狐狸的眼泪。
“无妨,无妨。”沈宁摆摆手,压根不知道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但!”许博赡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
呵,沈宁心里冷笑一声,这贼老头川剧学得挺好,变脸速度都上了高速了。
“殿下,高祖皇帝曾经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殿下身为亲王,却罔顾礼义廉耻,弃皇室脸面于不顾,三番两次留恋于青楼之中,所谓谨嗜欲者此也,殿下此举,实在是让本官痛恨至极!”
沈宁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哦。”
许博赡张了张嘴,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许博赡暗自摇摇头,继续说道:“此乃其一,其二,便是翠花楼老鸨状告殿下之事,殿下当知,言非法度,不出於口,行非至公,不萌于心。殿下如今,当欠翠花楼纹银三十两二,还请殿下速速交付予老鸨。”
沈宁挑挑眉毛,看着许博赡的目光中满是嘲弄和鄙视:“三个字,暖你一整天。”
“嗯?”许博瞻压根就不是玩梗的人。
“略略略!”沈宁朝着许博瞻吐了吐舌头。
许博赡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蠢货”如此的“名副其实”。
“殿下可知,本朝律法有云,负债未偿者,达廿日,则笞二十,再未偿,杖倍之;即未偿,拘禁一载!殿下虽贵为亲王,但触犯律法,本官依照律例处置,亦是应当的。”许博赡冷哼一声,语调越发严厉了几分,“若殿下执意不肯配合的话,那本官只好先将殿下关押起来,等待殿下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殿下离开。”
沈宁朝天吹口哨,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许博赡见状,对身后跟随的小吏挥了挥手,小吏立刻领命,准备上前抓人。
“慢着!”武平喝止住了他们,转向许博赡,“许博赡,你敢动我家殿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