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君若无情我便休小说值得一看,喜欢作者李有匪大大的笔峰,把男女主白辰琼枝玉瑶无所不能的精彩绝伦展现在读者眼前。主要讲的是成婚十年,我听见仙君对众人说,「琼枝心思太重,跟她在一起总是很累的。不像玉瑶,天真活泼......」仙君啊仙君,帮你跟各方势力周旋的是我。替你接受各种指责谩骂的是我。一天清福也没享上的还是我。如今你说我心思太重,不够天真活泼。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还怎么坐天帝的位置!
01
成婚十年,我听见仙君对众人说,
「琼枝心思太重,跟她在一起总是很累的。不像玉瑶,天真活泼......」
仙君啊仙君,帮你跟各方势力周旋的是我。
替你接受各种指责谩骂的是我。
一天清福也没享上的还是我。
如今你说我心思太重,不够天真活泼。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还怎么坐天帝的位置!
1
最开始是从小跟着我的侍女告诉我的。
仙君近来同西海王母的侄女,一个叫玉瑶的女子,走得很近。
两人有说有笑,同游西海王宫。
玉瑶赠了仙君一截百年珊瑚制的发簪,还亲手帮他戴上。
仙君甚至同旁人讲,
「琼枝,心思太重,跟她相处太累。」
「若当时娶的是玉瑶就好了......」
成婚十年,我跟仙君没有过清闲日子。
仙君南征北战,我便替他坐镇后方。
熬得心力交瘁,在各方势力之间游走周旋。
刚开始他们欺我是个女子,却不知道我的心狠,手段更绝。
不过五年,各路神仙见到都要尊称我一声夫人。
可是那并非我本意,是为了仙君将来登高位,不能染纤尘。
于是仙君光风霁月,磊落坦荡,而我是那个恶人。
我从来都心甘情愿——直到连他也说,我心思太重!
但夫妻十年,这些传闻我还是要先搞清楚是否属实,再做打算。
从白日等到暮色四合,白辰仙君才匆匆跨进门来。
我给白辰仙君斟了一盏茶:「你辛苦了。这段时间去西海王宫,奔波疲累得很。」
仙君若有所思:「确是奔走许久。西海王母有联姻之意,我推拒了。」
推拒?
我什么都没问,他主动说与我听,看来我二人之间还是有些信任的。
且说得如此坦荡,想来或许并无私情。
于是我伸手摘下仙君的珊瑚发簪:「听说这是旁的女子替仙君戴上的,我不喜欢。」
仙君面色微变,当即从我手里将发簪夺了回来。
他说:「玉瑶不同旁人,我与她从前便是师兄妹。」
「这百年珊瑚是她好不容易寻得的,莫要轻贱了她的心意。」
好一个师兄妹。
我悬着的心又提起来了:「从前怎么没听仙君提起过?」
白辰仙君听出了我的试探:「你不用胡思乱想,我与玉瑶若有什么,当初也不会与你结契。」
话是好话,可是听着实在不舒服。
我决定直接怼回去,让他认清现实:「仙君,若不是我,你也没有今天。」
白辰仙君终于正眼看我,他估计也知道我动怒了。
于是连哄带骗,不仅亲自洗手做羹汤,而且还与我甜蜜缠绵。
天知道上次同床共枕,还是在半年以前。
我享受极了此刻的恩爱,却不知道那是另一个罗网。
2
直到观星之宴上,仙君的姐姐温声细语地劝我。
她说,西海势大,仙君如今根基未稳,是需要一个女子相助的。
我挑眉看她,难道我这十年来费心费力,相助得还不够多?
仙君的姐姐倒是面色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句句戳心。
「玉瑶正是好人选,有了她,西海的支持才算板上钉钉。」
我抬头看仙君,仙君也默然点头。
原来,自从那天推拒了联姻,西海王母的态度便异常冷淡。
白辰仙君早就许诺,他日若为天帝,少不了西海的好处。
但口头承诺,哪有成为一家人来得保险?
于是白辰仙君温柔多情地看着我:「今后我站稳脚跟,定然给你更好的生活。」
「琼枝,你向来识大体。我向你保证,哪怕娶了玉瑶,她也越不过我们的情分去。」
凭什么?
我冷笑一声。
原来之前的温柔小意,还有柔情缠绵,只不过为了今天做铺垫。
喜欢做选择?那就选吧!
我抬眸看向白辰仙君,语气不容置疑:「想娶玉瑶,除非先与我解契。」
仙人成婚,要以法诀在灵魂上结下契约。
证明二人从此结为道侣。
解契便是用心头血,把这契抹了。
从此三生石上便不再有我二人的名字。
白辰仙君皱眉道:「你非要弄得如此难看么?权宜之计而已,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的。」
我尽量不说得太过分:「权宜您母亲!」
白辰仙君也是南征北战在外,听不了这么温柔的话。
于是站起来拂袖而去。
宴会上他骤然离席,自是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我眼看着玉瑶离开座位,匆匆朝白辰仙君的方向去。
临走时,她瞥了我一眼,脸上有种骄矜的神情。
不少贵女也拢过来,问东问西,明里暗里打探发生了什么。
包括我的死对头谢景行,这厮专门来看我的笑话。
从小我逃课,他跟仙师举报;我偷酒喝,他跟我爹娘告状;我跟别的姑娘小子打架,他在树上叫好。
这么多年,他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辰仙君怎么走啦?想必是这席上菜肴,不如西海佳酿了。」
若是从前,我一定在人前尽可能和颜悦色。
但今日我也来了脾气:「你家住海边没错,管得确实宽!」
谢景行一笑:「往日我管不着,往后可说不定了。」
谁要他管?
3
宴席散了,我本以为今日仙君不会回来。
但我归家时,他正在榻上假寐。
看见我过来,他开口道:「琼枝,婚期定在三月之后。我不要求你操办什么,只是别再同我赌气了。」
闻言我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可笑,怒火直冲头顶。
「可以啊,马上解契,何时婚期与我何干!」
白辰仙君的表情温柔又悲悯。
他说,「琼枝啊。」
「你又无自己的事业,离开了我,去哪里呢?回你的小荷塘么?」
我冷笑一声,拂袖便去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攒下什么家当,一个小包袱竟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装下了。
白辰仙君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没有伸手阻拦的意思。
想来也是,他不信我真的会离开,毕竟这许多年付出许多心血。
可我偏不顺他的意!
我转身出门,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再见还是西海举办的宴会之上,白辰仙君身边跟着玉瑶,宛如一对璧人。
玉瑶笑盈盈地问:「这便是你妻子吗?我是不是要叫声姐姐?」
身边还有许多人的,我本来不该下她的面子。
但这次我没有继续识大体了。
我露出一个堪称甜美的笑:「爹娘独疼我一个,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呢?乱攀什么亲戚!」
谢景行也在场,他「扑哧」笑出声来。
白辰仙君脸色一黑:「不可无礼!琼枝,快跟玉瑶道歉。」
我的手微微颤抖,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也想说点什么,但实在不知道我错哪儿了。」
这么多年来,我夫妻二人一直相敬如宾。
我也是呕心沥血帮他经营和谋划。
如今飞鸟尽良弓藏,十年,错就错在我没背景,而白辰刚好能攀上西海这根高枝。
也许在他的想象里,从今往后有了西海的支持,必定扶摇直上。
好笑!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他还能不能当上那个天帝!
于是我当众取心头血一盏,滴于神魂之上。
一条红色的姻缘线从我跟白辰仙君身上升起,然后「啪」的一声断了。
白辰兴许也没想到,我会当着这么多人打他的脸。
宴席一片哗然,入耳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怎么回事?琼枝真把婚契给抹了!」
「用的可是心头血啊,元气大伤,她够狠的。」
「要是我夫君带着另一个女人叫我姐姐,我也忍不了!」
「诶,那可不只是夫君,搞不好是未来天帝呢......」
白辰仙君眸子阴沉沉的,盯着我不发一言。
倒是玉瑶先掩嘴笑了:「琼枝,仙君说你素来强势,心思又重,可别想不开呀。若往后无处可去,白辰宫永远有你一席之地,我是没那么小气的。」
好好好,婚契都解了,还不忘踩我一脚。
我冷笑一声:「笑得好难看,你脸上脂粉都糊在一起了。」
玉瑶脸色变了:「你......」
我又补一句:「朝秦暮楚的东西,让给你也就是了。」
仙君的脸色也变了。
妈的,发疯好爽。
4
不等宴席散了,我直接回白辰宫,上次只拿走了重要的东西。
如今真的解契,该带走的都得带走。
我的金钗、玛瑙镯子还有鲛纱罗裙,都不可留给旁人。
无论走到哪儿,这些金银细软总是硬通货。
正拾掇着,忽然听见有人叩窗子。
我走过去,窗子自己打开,露出的是死对头谢景行那张美绝人寰的脸。
算来我俩是从小玩到大的,也从小打到大。
非要说也算有点儿交情,但我现在真没心思招待他。
谢景行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拿出了两壶绝品佳酿「醉连春」,传说是蓬莱仙岛上的仙露,合着王母蟠桃酿的好酒。
好好好。
我决定原谅谢景行在这个时候来烦我的过失。
接过了谢景行的酒,猛灌了两口,小酒壶几乎见底。
谢景行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你......」
我说:「我现在不想说话。」
谢景行说:「不是,你悠着点,这壶醉连春比我奶奶岁数大。」
完了。
不过三息时间,我便觉得头脑昏沉。
谢景行靠过来扶我:「你的酒量还跟你小时候一样的烂。」
我白了他一眼,却是酒力作用下面若桃花媚眼如丝,直接给他看脸红了。
正在这时,白辰仙君推门进来。
我实在没劲儿,靠在谢景行身上,他有心放开我却不敢松手。
于是画面一时美丽异常。
白辰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抬手一道风刃飞过来,大有给谢景行的头削掉的意思。
谢景行抬手挡了,顺手将我放在椅子上。
我抬头看白辰:「有点儿事耽误了,不用这么赶人吧?我现在马上就走。」
5
白辰仙君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枝枝,即便你不愿跟我在一起,也万不该跟他走在一处!」
「我希望你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自甘堕落......」
呸!
谢景行人确实嘴欠一点,但也是年轻有为。
百年前他神魔大战有功,一人歼敌数百,被封了东洲战神之号。
如今和平时期没有战乱,他自己平时就爱游山玩水,看着纨绔子弟一个,似乎是没什么大出息。
但怎么就叫自甘堕落了?
我直接怼他:「你希望什么关我屁事!我乐意!」
白辰一时语塞,只能瞪着我俩不说话。半晌,他叹了口气:「即便你要放弃我,我也不想你所托非人。」
放弃他?
白辰跟玉瑶的婚讯已传遍九州四海了。
他如今还说是我放弃他?
我还没说话,谢景行先开口了:「什么叫非人,谁是非人?我可是正经人来的,不像有的人,十年的妻比不上西海的两句好话!」
白辰冷笑一声:「我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你算什么东西?」
于是二人大打出手,端得是天昏地暗。
我不担心谢景行,这小子天生将才,打架的料子。
白辰虽然不弱,但在谢景行手里也占不到便宜。
一番酣战结束,二人都挂了彩。
谢景行笑意盈盈:「枝枝,他没打过我。」
我一阵恶寒。这厮怎么也叫我枝枝?
谢景行眨眨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气气白辰。
于是我顺势挽上谢景行的手:「真的嘛?你好厉害!」
白辰眉头紧蹙:「枝枝,他没赢。」
借着风,我闻到白辰身上混着酒气和血腥味。
白辰估计也喝醉酒了,不然不会这么幼稚。
我叹了口气:「婚契已经解了,从此大家一别两宽。此前我与你谈过的,没必要如今再来装深情。」
白辰红着双眼,低声问:「这十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你当真没有半分留恋吗?」
要说半分不舍也无,是不可能的。
白辰宫一草一木,都是我二人成婚时精心设计过的。
雕花床帐,水榭围栏,处处都是心血。
白辰手底下两员大将,都是桀骜不驯之人,趁人家落魄时,我唱白脸,白辰唱红脸,半哄半骗来的。
白辰身上不沾纤尘的法衣,是我朝鲛人族族长求的鲛人秘宝,纹样是我亲手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我说:「半分留恋也无。从此天高海阔,咱们别再见面就是了,祝你跟玉瑶百年好合。」
说罢便走。
白辰有心想追,谢景行补了一句:「西海等着看你的态度呢,劝你想清楚,别两边落不到好。」
我余光看着白辰颓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