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庄钰在《南烟袅袅》会让你重新认识言情类型的小说,主角为南烟傅云洲小说描述的是:"前一世,傅云洲设计让我爱上他。却在大婚前夕,将爬床的婢子抬为平妻。他用父亲的银月枪刺破我的胸膛,不忍地说「不要怪朕,要怪就怪老天容不下你!」重生一世,我大度体贴,备受宠爱。我替他抬平妻,给他房里塞丫鬟,日日用心头血为他续命。他却哑声求我,「烟烟」「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度,再多爱孤一些?」"
第一章
前一世,傅云洲设计让我爱上他。
却在大婚前夕,将爬床的婢子抬为平妻。
他用父亲的银月枪刺破我的胸膛,不忍地说:
「不要怪朕,要怪就怪老天容不下你!」
重生一世,我大度体贴,备受宠爱。
我替他抬平妻,给他房里塞丫鬟,日日用心头血为他续命。
他却哑声求我,「烟烟」
「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度,再多爱孤一些?」
1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鸡鸣寺。
我维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
低下头看向刺穿我心口的银月枪。
上面印着岑家的家徽。
「为什么?」
我扭过身看向身后。
这个人是即位不过两年的新帝,而我是昭告天下的新后。
「南烟,不要恨我,谁让百姓们都要你去大漠召回银甲军,推翻我的皇位呢?」
「要恨就恨老天容不下你!」
「傅云洲,是老天容不下我,还是你呢?」
傅云洲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你若不死,星儿怎么能快活?我那么爱她,不愿看她总是以泪洗面。」
我咳出血,扭头看向他露出担忧与不忍的脸。
惺惺作态,一对般配的**。
少年身姿欣长,斜眉星目,眼中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最终变成一句。
「皇后之位永远是你的,这点我不会再骗你。」
我笑得凄厉哀婉,声声泣血。
「五年前的诗会上,我撞破假山后你和项星的密会,你说不过只是个卑贱的下人想要攀附权贵罢了。」
「婚礼前的家宴,你推开身下的项星,跪下来求我不要退婚,你说她只是母后指给你的通房丫鬟。」
看着男人让人作呕的深情,我不怒反笑。
「你说我会是你的皇后?」
傅云洲一脸伪善地将我环抱,掌心为我舒气。
却压的心口的长枪更深。
身为太子妃的那些年,只要他偏袒了项星,罚完了我便会这样予我顺气。
他总会讲,阿烟,项星出身低微,我对她只是怜爱罢了。
我是未来的天子,我怜爱每一个人。
你是孤未来的皇后,你要懂事。
「南烟,你马上要死了,我没有必要骗你。」
我缩回那只将抚上傅云洲侧脸的手。
「是啊,你没有必要骗我。」
「你只是在没有迎太子妃进门前,就娶了平妻。」
「在项星成为皇贵妃后,封后大典迟迟未办,让我死在这祈福的路上。」
傅云洲被戳穿心思,面色不虞。
我忍着剧痛将银月枪从身体里拔出。
鲜血喷洒在宝相庄严的佛像上,浇灭了供桌前的红烛。
傅云洲轻叹,「阿烟,我心知你爱我,你又何必......我还有好多话没讲给你听。」
傅云洲一定觉得我爱惨了他。
这世上除了我和鸡鸣寺的苦渡大师。
无人知道,我是世间仅存的天命凰女,缙国江山注定的主人。
我用我半生的寿命,练为灯油。
将我的帝运渡给了傅云洲。
长明烛不灭,山河无恙。
长明烛灭,凤凰啼血,涅槃重生。
2
收回洄风剑。
苦渡大师端来茶盘,慈爱地看向我。
「施主受苦了。」
我向他轻轻颔首。
「当初形同软禁,实在没有机会灭那长明烛,倒是连累了无辜僧众。」
小翠抓着跑飞的鱼头鞋,珠翠发出咛咛响声。
「天大的好消息,三殿下感念岑家的从龙之功,求陛下赐婚迎娶**呢!」
和前世一模一样。
我带着和前世不同的心情向苦渡大师告别。
前世赐婚的圣旨下来以后,三皇子府送来聘礼。
五十台女儿箱满满当当塞满了院子。
街坊的百姓很是艳羡,尤其是长安街。。
「岑家家主贵为骠骑大将军,长子更是一出生就被钦天监定为国师,这小女儿也不可轻视,当年在皇家猎场,可是她拔剑救下的三皇子!」
王大娘摊着炊饼,满面红光。
「可不是么!听说当今陛下龙颜大悦,评价说什么来着?张秀才,别看你的穷酸书了!快想想,别忘了这长安街的安生,可是岑老将军一家给的!」
被称作张秀才的秀才,倒是一番好人才。
他抬起头来远远地看了驱马的女子。
束甲战袍,明眸善睐。
就悄悄红透了耳尖,放下手中拿反的《诗经》。
秀才背过身去。
好像黑夜里不敢汹涌的河,唯恐轻慢了心中的月亮。
陛下他,说南烟郡主「有国母之威。」
而我勒紧马绳,环看着在前世宫变后被处死的长安街百姓。
那个用发簪为我开锁,在大牢前被乱箭射死的新科状元郎在哪里呢?
3
上一世。
岑家后院,大哥握拳咳着,医书竖在爹爹的大刀前。
小翠拍着我的后背,我哼哧喘气,「这些,都是傅云洲差人送来的吗?」
五十台女儿箱满满当当塞满了院子。
我想即便有那个传闻中的项星,傅云洲心中也是有我的。
那时我眼中欢喜,爹爹却愤懑转身,劈开了一台。
「烟烟,那个姓傅的,他欺你!」
爹爹是骠骑大将军,银甲军之首,但在那时的我眼里:
他只是一个常年在外,家书里叫我多读书少舞刀弄枪的坏爹爹。
傅是国姓,但在爹爹眼里,他只是个姓傅的。
爹爹目眦欲裂,长胡子气得吹得立起。
我尚未变成焦尸被饥民分食的大哥叹着气。
拔开瓶塞,将药香扫进爹爹的鼻息中。
「父亲旧疾在身,还请平心静气。」
女儿箱四分五裂,里面并非珠宝字画,也非首饰妆奁。
只有一袋甘草。
岑家世代武将,只出了岑祁年一枝奇葩。
岑祁年精通堪舆,医术绝世。
武功倒是平平,只有一招焚心掌。
是我小时候闲着无聊,走烂一双军靴翻墙进钦天监教他的。
而我善骑射剑术,大字不识,外人说我骄纵跋扈。
屡屡在贵女们流连的诗会、茶会上出丑,被贵女们私下称为草包。
傅云洲送这甘草,是在提醒我正视自己的高攀。
他总是这样,一手浓情蜜意,一手明里暗里的敲打。
大皇子死于叛乱,二皇子已遭幽禁,三皇子府食玉炊桂。
前两日还掏出了十万两黄金为南城百姓赈灾,朝中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
这些前世的我都知道。
我家有一传世的铁券丹书,是先皇所赠。
连死罪也可免上一免。
后来被傅云洲哄骗着,开罪项星那杀了主顾按律例该凌迟的龟奴老爹。
我哑着嗓子看向爹爹。
「三皇子出身差了些,寄养在皇后名下,府中没有得力的下人」
「有所怠慢是正常的。」
上一世,我不顾爹爹和哥哥的阻拦嫁给三皇子。
岑祁年私下观我的姻缘,不但未窥得天机,还瞎了一只眼睛。
而这一次,我打断了哥哥还没开始的劝说。
「傅云洲不是良人,但我应该嫁。」
4
我的哥哥叫岑祁年,我和他是双生子。
我俩出世时天地变色,瑞鸟啼鸣,惊动了钦天监的前国师。
岑家跪倒了一片。
国师首徒拿着星盘,谄媚问向肚子肥大的前国师。
「需要用星盘确认一下吗?」
前国师牛鼻子瞪天。
「还要我怎么教你,男为阳女为阴,哪有女子能骑在男人上的!」
紧接着,哥哥岑祁年就被抱走。
养在钦天监整整十二年。
这十二年间,爹爹常年在外,哥哥相见困难。
族老们将我宠得骄纵不已。
最好的兵器、最上等的功夫,都传给了我。
爹爹只得在家书里翻来覆去地写着狗爬字。
「囡囡,多读书,少舞枪弄棒。」
「拳头能解决的问题很少,脑子能解决的问题更多」
「咱们要多动脑子。」
5
此刻岑祁年翻看着医书,俊美无俦的脸上笼罩着疑惑。
绕着被爹爹劈开的一堆破木箱转圈,嘟囔着。
「莫非话本里说的夺舍之类,真存在不可?」
我做出我惯常对岑祁年使用的流风吹雪,岑祁年条件反射地使出焚心掌化开剑招。
传说洄风剑是下凡的神兵,它只畏惧一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术。
因焚心掌是神兵的主人所创。
剑中有灵,敬畏亲缘对掌法的使用。
所以岑祁年这个武功废材才能那样轻松地把软骨散用在我的身上。
真是卑鄙。
卑鄙的岑祁年用内力把爹爹准备看热闹搬的太师椅移到自己的**下。
「有什么事,说吧。」
「只要不是人力不可为,哥哥都依你。」
这是缙历五十一年,我的爹爹没有被关闭的城门锁在国门之外。
银甲军没有遭到皇帝亲卫和蛮夷的双重围杀。
他的头骨没有摆在求和的皇家宴会上,作为两国帝王歃血为盟的酒杯。
我的哥哥没有被皇帝挑唆的暴民架往柴堆,
用焚心掌将软骨散推到房顶持剑的我身上。
他没有成为面容溃烂的难民中的一具焦尸,被剩下的饥民哄抢。
我害怕回忆,那会让我热泪滚滚,显得怯懦。
我忍下泪意。
「我要弑君。」
是要,不是想。
6
岑家最终还是应下了婚约,婚期在两年后。
端容皇后像前世那般,举办了一场赏花诗会。
上一世贵女们并不同我站在一处,她们贬低我时,总是拿出身卑贱的婢子来比。
「缙朝女子出嫁,婚服上的花朵缺蕊,可是要新娘添上几种彩色的丝线意为添彩的」
「我们的南烟郡主,怕是还比不上高门里的丫鬟贵妾。」
我虽从小习武,但生得一副好皮相,不知藏拙。
穿着一身红衣,媚骨天成。
皇后在后宫并不受宠,因为有被称为狐媚子的俪嫔。
我拔出洄风剑,姗姗来迟的端容皇后睨了我一眼。
「五大三粗,出口无状。」
诗会举办得如火如荼,但没有一个人关注我这个草包。
后面我出去透气,转了一圈后我见到假山后的傅云洲嘬着婢女的耳垂。
两个人衣衫湿透,
如果不是假山并不平整,草圃留着我上一圈吐的瓜子壳。
我怀疑他们已经**相对。
我是有那么些恋慕傅云洲的,将门虎女,难免慕强。
他在朝堂上搅动风云,又有那么好的皮相,我没可能不恋慕他。
但我那时生出一丝悔意,我不懂声色地往后退,踩响了瓜子壳。
傅云洲推开婢女一巴掌扇在一脸春情,满目得意的婢女脸上。
「南烟,她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婢子而已!我可以保证我以后以你为尊,绝不纳妾!」
我当时第一想法,是那个姑娘会不会觉得心寒。
于是我向那个婢女走去。
「项星谢过姑娘,啊——!」
在我扶起她的瞬间倒入假山旁的湖中。
端容皇后闻声赶来,手中的绿如意飞到我的额角。
傅云洲拉着我一齐下跪。
「如此善妒,不留在宫里好好磋磨,怕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什么时候规矩了,什么时候出这宫门,本宫说的话,你可听懂了?」
也就是在我在皇宫孤立无援的日子里。
他对我施加恩惠,对我关心非常,教我宫规礼仪,给我描眉,为我煮饭烧菜。
在某个我害怕的打雷天,强要了我的身子。
7
这一世的傅云洲见到一身素衣的我便惊讶地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