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腔的笔下,《蛊》描绘了阿九无恕的成长与奋斗。阿九无恕一路经历了苦难和挫折,却从未放弃追寻自己的梦想。通过与内心的战斗和与外界的冲突,阿九无恕逐渐坚定了信念,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部小说充满启示与感动,"一个眼瞎的白衣道长收养了我。他喂我喝他的血,要我做他的蛊。说话的时候,盘在我指尖的小花蛇正吐着信子,离他眼珠子不过寸许。只要他有一丝异动,我的小花蛇便能叫他生不如死。但他八风不动,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光彩。我便信了他是个瞎子。"必将触动读者的心灵。
5.
小花蛇奄奄一息,连盘上我手指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只好用叶子将它卷了,揣在胸前,等它慢慢恢复。
无恕问我:「你本体是蛇,既已成蛊王,便能唤动南疆所有的蛇为你卖命,为何独独护着它?」
我小心拍着胸口,给软趴趴的小花蛇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一个练邪道的,自然不懂。
我在万蛊窟中厮杀的时候,比我强比我凶的蛊到处都是,每被撕咬落败,便只能仓皇而逃,小花蛇会把我藏起来,给我带来食物喂养,直到我恢复,再重新出去厮杀。
我们两个缩头乌龟,居然真给我熬到了做蛊王那一日。
如果没有小花蛇,我早已经是腥臭烂泥中的一堆蛇骨。
无恕边走边避开垂落的树叶枝桠,南疆密林中,他脚步稳健,全然不像是个瞎子模样。
他真的需要红叶沙棘吗?
我不敢问,只能跟着他走下去,往越来越深的林子里去。
红叶沙棘是南疆炼蛊圣物,荆棘十万里,每百年仅开一朵花,周围蛊物环伺。
传说那花初开是白色,花开之时吸引万蛊为其厮杀,血流成河。
等那十万里荆棘丛在血海中吸饱饮够,花便成了世间最鲜艳的红,才算长成。
说白了,那花很邪,连蛊物都能蛊惑。
我知自己赢不了,从未动过这个心思。
可若加上无恕,万一我能夺下来呢。
等我夺了花,再吃了他,我才算是真的成了,再也不需躲着那些比我强比我凶的蛊王。
这心思一动,小花蛇便蠕动起来。
我拍拍它,叫它好好休养,上天给我机会,我怎能轻易放过。
无恕好似很清楚那花在哪,带着我一路往南。
林子里瘴气弥漫,他所经之处,连瘴气都自动退散。
我问他修的什么邪道,整个南疆都避他如蛇蝎,丝毫不敢招惹。
他装作听不懂我的嘲讽,头也不回,只落下两个字:「魔道。」
难怪,南疆蛊物横行,到底还是蛊,比妖魔可差出一大截。
那我想要吃了他,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思来想去,决定继续和他攀谈,万一能被我套出什么弱点来呢。
但他突然停下脚步,我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他身上。
他握住我的手腕,拉开一点距离。
那细白的指尖似有千钧力道,我浑身绷紧,提防起来,前夜他就是这样差点捏死小花蛇的。
他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微微皱起眉。
我也立刻察觉出不对,太静了。
南疆林子里遍布蛇鼠虫蚁,现在宛如一片死林,断断续续的风声中,连叶片相错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低声问我:「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吗?」
我感受了一下,悚然一惊,低头看着脚下,冷汗都下来了。
行走时察觉不到,只有站定后才发觉,脚下的地面,在细微的起伏。
那断断续续的风声随着起伏一起,根本就不是什么风声,是它的呼吸!
呼吸的节奏越来越快,眼看着地下的东西就要苏醒过来。
我不敢出声,化作血蟒托举起无恕,悄无声息的盘绕上树顶,只想离地面越远越好。
地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就踩在它的背上。
可就在我准备逃走的时候,无恕突然扯住了我:「你一贯如此吗?打不过就跑?」
不然呢?难道明知会死,还要愚蠢的将自己送进对方嘴里!
他抽出银羽匕首,向地面掷去,利刃没入松软的泥土,瞬间发出一声尖啸。
整片山林都跟着晃动起来,泥土散开,伸出一条条绿色的触手,胡乱挥舞,天翻地覆。
「你有什么毛病!」我大骂。
他却像上次那样,好整以暇地对我轻轻开口:「去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