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岛写的《郎骑竹马来》的情节跌荡起伏,扣人心弦,人物生动鲜活,让人过目不忘!是一本不可多得的言情作品了!主要讲述的是:我的夫君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我是前朝宰相的掌上明珠我们相识二十年,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京城之内都说我们情比金坚伉俪情深只有我知道,我那相貌堂堂的状元郎夫君在我表姐的肚子里留了种
第1章
我的夫君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
我是前朝宰相的掌上明珠
我们相识二十年,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京城之内都说我们情比金坚伉俪情深
只有我知道,我那相貌堂堂的状元郎夫君
在我表姐的肚子里留了种
1
我拿着丫鬟送来的汤药一饮而尽,却被苦得龇牙咧嘴。
我与夫君成亲三年未有一儿半女,这汤药是我婆婆托人重金求来的助子汤,每日由丫鬟端来盯着我喝下,不然婆母就要亲自来问。
今日喝完后不知怎的咳嗽了许久,大概是冬日受寒的缘故,我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我看到自己的侍女梨儿正兴高采烈地跑向我。
“夫人,主君回来了,主君回来了!”
我慌忙起身带着府里众人到门外迎接。
我本是前朝相国独女,父亲致仕后带我回归田野,夫君与老夫人本是乡下人户,父亲看夫君自幼聪颖,不忍埋没人才,便视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夫君家贫,无力支撑他求学,亦是我父亲自掏腰包送他进京赶考。
两小无猜之情,又生恩义。
夫君对我向来言听计从,举案齐眉。
远远的我就看到夫君打马走来,三年过去,他却依旧如状元游街时英姿勃发。
他亦看到了我,加快速度来到我面前翻身下马,执着我的手眼里含泪。
「娘子,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我不禁侧过身拭去脸上的泪水。
却看到夫君身后的马车上走下一位身形略显笨重的女子,我正觉得眼熟,那女子穿得跟圆球一样,勉强在我面前弯了下腰。
「妾身拜过状元夫人,表妹,许久未见,你越发华贵逼人,真是令我自言惭愧。」
夫君上前一步扶她起来:「娘子不必拘礼,以后只当自己家才好。」
「夫人,我回京路上遇到表姐,看到她一人行走无处可去,就将她带回来与你做个伴。」
我看着本应流放边疆永不回京的表姐,心乱如麻,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夫君,只好先将人带入府中安置。
「表妹如今过得可真风光啊,满京城谁人不言状元郎与夫人琴瑟和鸣,可怜我远在边疆苦寒之地,多亏状元郎心善,带我回京过几天舒坦日子,真是托了表妹的福。只是府上怎不见少爷小姐出门迎接?」
表姐环顾四周,笑意盈盈言语里却暗藏刀锋。
我绷着脸答道:「不敢,我与夫君成亲不久,还未有儿女。」
「哦?我怎么听外边的人说表妹与状元郎成婚已三年之久了呢?难道表妹身有隐疾不能生育,如此丢脸,日后我盛家的姑娘怎好议亲啊。」表姐咄咄相逼道。
「闭嘴!」梨儿忍无可忍道:「你那混账爹仗着我家老爷的名号参与谋逆之事,活该千刀万剐,身为罪臣之女,你竟然还敢提嫁人,我呸!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梨儿。」
表姐的脸瞬间绿了,满含恶意的盯着我:「枉我千里迢迢的赶来给你送一份大礼,表妹平日竟是这样跟人说我的。」
说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我叹息一声,没想到还有会再见到表姐的一天,眼下她身份尴尬,又不好当面将她扫地出门。
正在我苦恼表姐去留的时候,府里竟谣言四起,说夫君与表姐有苟且之事。
我尚在震惊之中,婆母遣人将我叫去,竟是要给夫君纳妾。
「你与我儿成亲数年,膝下无一儿半女,眼下主君也回京就任,是该多些人帮你、帮主君开枝散叶才好。」
「我看修竹带回来的那位女子就挺好,听说还是你的表姐,亲上加亲,喜上加喜啊,你意下如何?」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夫君,夫君却只盯着手中的茶碗,仿佛是什么罕世珍宝一般。
原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原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什么路上偶遇,什么接来与我作伴。
全是假的。
我凄惨一笑,厉声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不同意表姐进门。」
2
我向来是再和善不过的人,从未忤逆尊长,与夫君相敬如宾。
大概婆婆和夫君也没料到我会抵死不从,两人沉默了几日,婆婆开始到处出席宴会,说我善妒,多年无子还不允许夫君纳妾。
表姐亦在府里哭天抢地,说我坏了盛家姑娘的名声,倘若不能嫁给夫君,宁求一死。
绣针刺破我的手指,我仿若未觉,冷笑一声:「若不是先皇仁慈,她当年不死也会沦为**,谁也不许拦她,让她回该回的地方去。」
夫君痛恨于我转变的如此之快:「她好歹也是你的血缘至亲,你怎能如此狠毒。」
「血缘至亲?」我看着他胸口还沾着表姐哭花的脂粉,讽刺道:「我的父亲因她一家被先皇猜忌,一朝相国被迫回乡种田郁郁而终。」
「顾修竹,你之前不过是乡下狗剩土蛋的丑名,是我父亲给你改名修竹,取修身育竹之意,一手培养你长大,说句再生父母亦不为过。」
「你现在对我步步紧逼忘恩负义之时,心里可有一丝愧疚吗?」
顾修竹被我说得脸涨得通红,抬手扇了我一巴掌:「你放肆!」
「长意,不管你信不信,我心中最爱的人始终是你,就算长怡进门也是妾室,谁都不能动摇你主母的地位,你何必跟她一个弱女子过不去呢?」
我盯着地上被打落的凤钗,泪流满面的笑了:「她是弱女子,那我呢?」
我攥住他的领口将他拽向我,直视着他双眼,吐气如兰:「你替我杀了盛长怡,我就相信你最爱的人是我。」
「你个毒妇!」
顾修竹一把将我推到地上,警告我:「长怡已经有了身孕,我和母亲不可能让顾家的子嗣流落在外,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让长怡进门,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甩袖就走。
我恍然大悟。
难怪他不顾掉脑袋的风险把盛长怡从边疆接回来。
难怪婆婆三年不给顾修竹纳妾,盛长怡一进门就拿孩子威胁我。
她竟然是怀着身孕回的京,这就是她送我的大礼。
我躺在地上仰天大笑。
好精彩的一局棋,步步落在我的痛处,堵得我没有一丝退路。
梨儿听到动静进来,见我跌落在地惊呼一声赶紧来扶我,看着我脸上的鲜红的巴掌印心疼的落泪道:「夫人,您这是何苦!」
「表小姐想进门就让她进吧,老夫人和主君无非是想要个孩子,等表小姐生下孩子您就抱过来养在自己身边,再同她慢慢算账,横竖您才是顾家主母,老爷已经去了,您独木难支,保全自己才最重要啊!」
「主母?」我冷笑一声:「你看这顾家上下哪有一个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二十多年的情谊他尚且能不管不顾,一个主母的虚名又管什么用。」
「哼,谁稀罕。」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夫人,老夫人和夫君请你去祠堂谈话。」
3
我看着祠堂里站着的三个人,老夫人正在给祖宗上香,身后跟着顾修竹和盛长怡,和气得仿佛本来他们才是一家人。
听到我的脚步声三人转过身,盛长怡看到我脸上的红印惊呼一声,装作关心的伸出手,却未上前迈一步:「表妹,是谁伤了你?」
我瞥了一眼她不再加以掩饰的肚子,阴阳怪气道:「家里之前养了条狗,没想到现在长大了反倒咬了主人。」
「盛长意你......」
「咳!」
眼看顾修竹脸上挂不住,老夫人重咳一声打断他的话,让下人先带盛长怡回去休息了,转而满脸威严的问我:「盛长意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你成亲多年未有子嗣,已是犯了七出之罪,本该给你一纸休书将你休弃,但念在你父亲帮修竹良多,仍给你当家主母之位,你却恬不知耻,为人善妒,不肯让顾家子嗣进门,实在罪无可恕!」
我咧开嘴笑了:「难为老夫人还记得我父亲对你儿子有二十年的栽培之恩,我还以为你已当成天上掉馅饼呢。」
「你!」老夫人狠狠磕了下拐杖,「盛相国对我儿恩情似海,我没齿难忘,可恨他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个不肖子孙,让他九泉之下还要受人指摘!」
我瞬间冷下脸来,死盯着老夫人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你还不配提我父亲!我成亲未到十年,七出之罪从何而来?我表姐本远在边疆,谁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难道你说姓顾他就是顾家的种吗?」
顾修竹忍不住站出来愤恨道:「我与长怡相伴三年,长怡始终跟在我身边,是不是我的种我自己不知道吗?」
「左右,让她跪下!」
我愣住了。
我万万想不到顾修竹和我新婚不久,一到任就和盛长怡勾搭上了。
侍从趁我出神的功夫将我摁在顾家牌位前。
我双目通红的看向顾修竹,相识相知二十年,我像从未认识过他一样。
外面电闪雷鸣,我跪在祠堂前,任由大雨倾盆兜头而下,心中悔恨不已。
突然喉间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外面骚动起来,却是侍女大喊:「盛娘子生了!盛娘子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快去找主君!」
倒下去的一瞬我朦胧中听到顾修竹喜悦的声音。
「长意,你辛苦了。」
「......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他念的不是我呀。
4
「来人呐,快开门!夫人生了重病,快来人呐,快来人去请大夫!」
我被梨儿的哭喊声吵醒,四肢百骸的疼痛令我动弹不得,我眼睁睁的看着梨儿「哐哐」砸门,刚一张口,声音嘶哑得我自己都愣住了。
「梨儿......」
「小姐。」
梨儿哭着扑在我床前,不用我张口就将情况一一说明:「表小姐生了个小公子,老夫人和主君都高兴得不得了,要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小公子的诞生。」
「小姐,您一直昏迷不醒,我想出门请大夫,门和窗户却被人从外面锁死了,府里的人都在前院忙着招待,一时间找不到人。」
梨儿冲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安慰我道:「小姐放心,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小姐请大夫来。」
我想拽住她让她不要再白费功夫,阖府上下百余号人,主母的大丫鬟喊了半天,怎么会无一人回应,明显是有人故意想让我们死在这里。
可是梨儿想不明白,她只会像她说的那样拼死救我。
「梨儿......我的妆奁盒子你是知道放在哪里的,我死之后必定会有人来收尸,你趁乱带着那些首饰回到乡下好好活下去,不要贪心,去找老夫人和顾修竹要我的陪嫁,他们不会给你的,不要让自己惹上麻烦,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梨儿泪如雨下,使出吃奶的力气举着凳子一下又一下砸着门,「梨儿从小就跟随小姐,小姐去哪里梨儿就去哪里。」
「你说什么傻话!」
或许是梨儿砸门的声音太大,真的有脚步声渐渐走过来,梨儿开心的看向我:「小姐,有人过来了,我们有救了!」
说完锁链被人打开,一道魁梧的身影走进来,手里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
我意识到不对拼尽全力想起身,却无助的滚下床。
「梨儿快躲开!」
那人动作甚快,梨儿脸上犹带着笑意和期盼,长剑却已穿胸而过,随着抽离的动作,鲜血喷涌而出,入目之处皆是鲜血淋漓。
「梨儿!!!」
整个房间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动手那人左脸上带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我记得他是顾修竹从外地带回来的随从。
我不停地咒骂他,刀疤脸命左右将我嘴堵了捆在床上,吩咐手下不可伤我分毫,以免叫人看出端倪。
外面的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我也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临死之际,我想起天下人说青梅竹马才称得上真爱。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话。
三天后,我病死在床榻。
与此同时,迎接盛长怡的软轿也吹吹打打的抬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