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芒果的发光星”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她的偏执忠犬》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燕问旋安嘉致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校园、职场+双病娇+悬疑风+男女主双向救赎)燕问旋一直知道自己班里有个小乞丐,他父母都不在他身边了,他一直跟着他奶奶生活。不过,她从未跟他说过话。第一次跟他有所交际,是她放学晚回家,在学校门口偷吃辣条,看到他正在捡垃圾。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个小叫花子竟是格外的有趣。第二次见面,他正在被别人欺负,燕问...
“你在干什么?问旋!”安嘉致担心的声音突然传来,在这显得嘈杂无比的质问中,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嘉致刚刚在做饭,虽然家中早已有了厨师,但关于问旋的生活的方方面面,他还是喜欢自己亲力亲为。
刚才做好了饭,安嘉致本想上楼叫燕问旋吃饭,才推开房门,赫然看到燕问旋正坐在窗台上,并且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他有些着急的喊出了声,刚一出声,他便有些后悔和后怕。因为燕问旋如果因此受惊,坠下楼,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此刻的莽撞。
幸好,她一动未动。只是微微的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恐慌与死寂。
安嘉致连忙快步走上前,一边温柔诱哄道:“问旋乖,我们下来,不爬高哈。”一边将她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燕问旋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用小鼻子使劲的嗅了嗅安嘉致身上的洗衣粉香味,在确定这个人是会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用惊恐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语气说:“我害怕,安嘉致,我害怕。”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燕问旋有时还会想起来他们少年时候的事,有时兴致来了,还会叫安嘉致小乞丐,小狗狗。但是,她并无恶意,就像安嘉致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跟她生气一样。只是作为俩人生活上的小情趣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几乎全身湿透的燕问旋却更像一只遭遇了雨季,无处躲藏的流浪猫。她收起了平时捕猎用的尖锐爪子与凶狠的气势,只余下了自己脆弱、害怕的一面。
安嘉致轻轻地亲吻了她有些湿漉漉的额头,抱着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温柔的对她说道:“旋旋不要怕,不会有人再逼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了,你爸妈已经出车祸死了,他们不可能再回来纠缠你了。而且,我会保护你的。旋旋,不怕,不怕哈。”
燕问旋没有言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安嘉致。安嘉致见她衣服湿得比较多,怕她着凉。索性,给她洗完澡,再下楼吃饭。
看着饭桌旁边乖乖吃饭的燕问旋,安嘉致心里叹了口气。哎,看来旋旋最近又产生幻觉了。一会还是要让她吃药才可以。
吃完饭,他们俩人回到了楼上,看了一会电视,天色已不早了。总归不能一夜不睡,而且明天问旋还有工作要做。
安嘉致默默的拿出一份燕问旋治疗精神分裂症、幻想症的药。
哄着她吃下后,没过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安嘉致看着怀中燕问旋的睡颜,轻叹了一声,喃喃道:“旋旋,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让你彻底忘掉那些不快乐的回忆,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呢?”
燕问旋又开始做梦了,最近,她老是失眠多梦,虽然服用了药物。但还是无法除掉这个多梦的习惯。
她这一次梦到了她与安嘉致的第二次交际。
小乞丐被三个小男孩围在一座很窄的桥边,这座桥的直径一米左右,旁边没有任何防护,全长十几米,垂直高度大概几层楼高,桥下是一条水位大概达到半腰的河。
这座简易到极点的桥修建初衷是为了将两座山坡连起来,只不过后来旁边修了一座更为宽阔安全的桥,所以这个旧桥已经没人再去走了。
桥下这条河在当地被叫做昌丘河,河水几乎环绕了永宁镇的每一个村子,有许多村子里的人会专门走到河边,把自家的垃圾都倒进去,它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放垃圾。
那几个小孩逼着小乞丐走这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危险的桥,他们伸手打了他,他脏兮兮的脸上五指印非常突出。
“上不上去?不上去就把你直接踹下去淹死你。”
说着,一个体型壮硕的小胖子伸手作势要推他,小乞丐吓得直起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破旧的运动鞋也踩在了高高的旧桥上。
“对嘛,就这样乖乖的走过去不就好了吗?”
小乞丐脚和手都在发抖,他转过身开始往前慢慢走,身体是半弯着的,似乎是做好了要随时扶着水泥板的准备。
后面传来了几个坏孩子用脚狠狠踩桥的嘭嘭的声音,他感觉到细微的震动,身体抖得有些厉害了。而且弯腰走,他的眼睛不可避免地会看见哗啦啦的河水,以及这令人心悸的高度。
他走得越来越远了,已经走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后面的坏孩子起哄着大喊:“掉下去,掉下去,掉下去!”
“哈哈哈!要摔了!”
“脚滑,脚滑!摔!摔!”
“凭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去上学,就他能在街上玩,每天捡捡垃圾要要饭就好了。”有一个长相丑陋但死的肥头大耳的孩子发起了牢骚。
“切,像他那样有什么好?他每天都臭死了……”
几个小孩在那七嘴八舌的扯着,不一会儿,他们的声音突然全都停了下来。
三双眼睛都齐齐看向了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皮肤雪白,穿着小裙子和小皮鞋的女孩子。
她的画风好似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背的书包都是又大又好看的,里面每天都会放牛奶、饼干。就像电视里那种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
“我刚刚看见岳老师脸色很难看的在往这边来,捡垃圾的那个老奶奶也很着急的和老师一起过来哦。”
三个小鬼一听眼睛都吓得瞪圆了,连忙拿起书包撒丫子就跑,燕问旋转头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很快就跑没了影,又看向了站在桥中心一动不动的安嘉致。
“你回来吧。”燕问旋冲他喊道,清甜的声音在两座山之间显得更脆了,像风铃被装在了玻璃瓶里。
桥上的瘦削的小身板还是不敢动,他就连偷看向她的眼神都不敢动作太大,蹲着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狗,燕问旋想过去踢他一脚,好让他起来。
她直接上桥朝他走了过来,安嘉致看她居然过来了,眼神警惕,有些紧张地终于开了口,“你不要、不要过来!”
但是燕问旋半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她走在这么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方,就像平时走在镇上的马路上一模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不忙不慌地踩着边缘越过了安嘉致,然后转身,神色平静的在他面前蹲下来,一和他对上视线,居然有些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完伸手去揉他的头发,明明力气很大,弄得他一直在晃动,可他现在待在桥上,却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心绪不安的感觉。
“我想让你背着我过去。”燕问旋眼神天真地看着他,安嘉致被她干净的手指揉了头,隐约闻到了自己头上传来的难闻的味道。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眼神闪躲着,最后还是答应:“你上来吧。”
“哈哈哈哈!”燕问旋笑得更开心了,她走过来爬到了他的背上,一双小脚也抬了起来,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小乞丐,走吧。”
安嘉致走得很慢,燕问旋虽然不胖,但他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比燕问旋更不堪一击,能背起她在他背上,已经是极限了。
“我的小狗狗累不累啊?”
“回去给你买好吃的吃哦,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都背不动我。”
“你要是摔下去,那我也要摔到河里面了。”
安嘉致脸上已经冒出汗了,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走,脚踝那处因为用力火辣辣的疼。
“你好乖啊。”她趴在了他身上,下巴抵着他的后颈,安嘉致呼吸都快停了,他有些害羞的红了脸,好似失了力气一般。再也动不了,细小的手臂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燕问旋听到他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那是他力竭快要撑不住的前兆。
她踩着水泥板下来了,双手揽着他的肩把他拉了起来,“走啊。”
安嘉致背有些直不起来,他尽量想往前靠,不让燕问旋从后面贴着他,结果她直接趴他身上了,双手揽紧了他的腰,:“小乞丐,快走啊,我要赶不上回去写作业了,我挨骂了的话小心明天拿你出气哦。”
安嘉致大口地呼吸着,他太阳穴边的血管在跳动,脸和耳朵羞红的都红到了脖子根。
几层楼的高空的恐惧仿佛离他远去了,他满脑子就只剩燕问旋。
安嘉致放慢了速度,但这段桥的距离就只有这么长,到了之后燕问旋就松开了他。
女孩身上的温暖和香甜味道骤然远离了他。
“旋旋。”他心里有些痒,叫了她的名字。
“嗯,干嘛?”燕问旋忙着拍自己的小裙子,她刚刚接触了安嘉致,防止会沾上什么脏东西。不然,到了家,那个女人肯定又会对自己阴阳怪气的。
安嘉致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她,燕问旋瞧他这一脸紧张的样子,笑着打了他的手两下,“怎么,你还害怕呀?”
“老师和我奶奶为什么还没来?”
“根本就没有来啊,我骗他们的,要是不这么说他们不会走。”燕问旋把头上的发卡又调整了一下,“在学校旁边看见他们拖着你走,就知道又要折腾你。”
“我没一开始就出来帮你,是因为你要自己长记性,别老是谁想欺负你,你就让人随便欺负。我可不喜欢不勇敢的人。”
她说着撩了撩自己的马尾辫,总算是整理好了外表,抬眸看他时,俨然一副高贵又冷静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会咯咯笑着抱他的人。
“只有我能欺负你,你知道了吗?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好。”安嘉致低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她每天都穿的干干净净的,白皙的皮肤都像是被精心养护过的。
“你看你这么瘦,根本就背不动我。”燕问旋拿过他的手,安嘉致一双手掌掌心位置因为刚才几个小孩的推搡,摔倒在地上。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得出了血,皮肉里还掺着沙粒。
燕问旋拿出自己的水杯给他冲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放下书包,从里面找出了创口贴,贴之前帮他舔了舔已经洗白的伤处用唾液消消了毒,一口气贴了三个,剩下的半盒创口贴也都给他了。
“自己拿回去换。”
安嘉致拿着这盒创口贴,手指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眼球都有些震颤了一下,呼吸也越发急促。
心好像快炸开,耳朵边嗡嗡作响,刚刚她舔过他手掌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头皮紧了一下,紧接着他有些害羞的从耳朵红到了脖子边。
“你手不好的话我会生气的哦。”
燕问旋心想,你不能背我了,我就把你丢了。
“……嗯。”他幅度很小地呆呆点头,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走吧,去给你买点吃的。”燕问旋又笑了,伸手揽住他的手臂,亲昵的用头在他身上蹭了蹭,“你要听我的话呀,知道不?”
“知道。”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
“好。”
“嘉致真乖,来摸摸头。”燕问旋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安嘉致还是想躲,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躲,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让她摸。
“真听话。”燕问旋心情好极了,瞒着家里那对夫妻做一会让他们感到崩溃的事情,就连期中考试和强加的绘画兴趣班带给她的双重压力都变得稍微缓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