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活寡五年,我跑路了》此书作为竹十七的一本言情小说,情节曲折且丰富,题材相对新颖,跌宕起伏值得一看。主要讲的是:夫君嫌我年长色衰,夜夜笙箫唯独不肯碰我。他给我锦衣玉食,还主动找来清俊戏子陪伴,以示公平。直到我无法忍受,找准机会跑路。他却连夜带着大批人马疯狂搜寻追截,红着眼死死抱住我:「求求你,不要离开…」
第三章配不上
沈翊没有回答。
我和沈翊,至少有一个疯了。
一个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要去飞蛾扑火;
一个不肯放手不爱了的不忠妻子,要给别人的孩子当爹。
我绝食抗争,他就捏着我的颊亲自喂我。
甚至拿青荇威胁。
「你再不吃点东西,我就直接让人去戏园打死他,再把尸首丢在你面前。」
我红着眼看他:
「你也知道我一无是处,有什么必要强留我这样的人?」
「休了我,多的是门当户对又年轻的女子嫁给你。」
「我配不上你。」
不是以退为进,是肺腑之言。
我大沈翊五岁,家境贫寒,毫无所长。
原本还算有姿色,到这个岁数也黯淡了许多。
而他出身富贵,俊美绝伦,如今风华正茂。
这样的两个人,一开始就不太相衬。
现在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曾经听过几句那些妾侍背后的嘲讽形容,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沈翊避开我的目光,淡淡道:
「我是个念旧的人。就算不爱了,也不忍心看你吃苦。」
「离开我,你再也享不到这样的清福了。」
清福。
是啊。
虽独守空房多年,可其他地方沈翊没有亏待过我。
吃穿用度都是头一份,有什么顶好的东西,都是先送到我这边。
娘家那边人来打秋风求帮忙,他也从未拒绝。
这样的生活落在别人眼里,已算是落入蜜罐。
可如鱼饮水。
只有我知道,每夜从床褥浸透到心中的寒气,多么冰冷彻骨。
闻到他身上别的女人的脂粉香,看到他身上那些亲密的痕迹时,紧攥的掌心有多疼。
我本以为这辈子就要渐渐枯萎心死时,却遇到了青荇。
青荇是一个特别的戏子,和其他油滑同行不一样。
他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陪着我,偶尔弹一首曲给我听。
我极少向他吐露心声,他却自然而然懂我。
他说,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像书籍里藏着的干花。
虽还有点香气和颜色,却干枯脆弱,轻轻一碰就会碎。
稍微触到一点火苗,更是会瞬间燃尽,化作轻尘飞走。
那天,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他沉默了许久,问我要不要和他走。
我问去哪里。
他说,我想去哪,他都陪我去。
听到这话,我泪水盈眶。
许久,回答了他。
「好。」
......
沈翊找了个姓赵的嬷嬷来正院贴身伺候我,并命令有什么不对立即和他禀告。
赵嬷嬷是宫人出身,做过接生婆,伺候过许多小主子,经验丰富且忠诚能干。
外头的人不懂沈府的水深,更不懂我和沈翊如今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赵嬷嬷一心想要扶我起来,镇压其他姬妾。
在她的宣扬招摇下,满府都知道我怀了孕,也知道老爷时不时来正院关心一下。
姬妾们被误导,都以为我“复宠”。
有殷勤讨好的,也有气急败坏的,比如被我抢走一点风头的霍姨娘。
可她还没来得及找我挑衅示威,就又遇上了新劲敌。
府里新来了一位林姨娘。
据说是沈翊在外应酬时遇到的平民小户家女子,二人一见就彼此中意。
沈翊向来出手快狠,当即派人上门提出纳妾一事。
那户人家见是沈家的老爷,高兴得屁滚尿流,二话不说一架轿子就把女儿送到了沈府里。
沈翊在她房里连着歇了五个晚上,把霍姨娘气得暴跳如雷。
至于被软禁的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自然是那些新近讨好我的人抢着透的风。
赵嬷嬷也功不可没。
她如临大敌,想办法派人打听这个林姨娘的事,比我这个正主还上心。
即便我对这些事没有半分兴趣,架不住她天天在耳边念叨,还是知道了许多细节。
沈翊对这个林姨娘,似乎真的和对别的女人不同。
不仅是床上的宠爱和衣物首饰,更是其他有心之举。
比如为她描眉,给她推秋千,带着她出去逛集市。
这是其他姬妾们从没有过的待遇。
可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按理说,我和林姨娘不会有什么交集。
沈府很大,后宅女人们都是独门独院,互不影响。
再加上如今我被沈翊软禁,连年节公开露面的事都免了,越发河水不犯井水。
可没想到的是,没多久,林姨娘就搬到了我隔壁的院子。
这是沈府仅次于正院的院落,又大又漂亮,当初霍姨娘怎么撒娇都没能搬进来。
看来,沈翊是真的宠她。
林姨娘似乎是一个爱热闹的人,院子里经常有戏曲杂耍,热烘烘闹到夜深都不睡。
我因怀着孕变得对声音有些敏.感,这样的动静让我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没几天眼下便有了淡淡的乌青。
赵嬷嬷派人去隔壁院子叫她们动静小些,不要打扰夫人养胎。
可那边丝毫没有收敛,恍若未闻。
赵嬷嬷十分生气,在沈翊来正院这边的时候,趁机告状。
沈翊只淡淡一句知道了。
隔壁院子安静了几天,尔后变本加厉。
赵嬷嬷要亲自冲到隔壁去理论,我拉住了她摇头。
一共是风头正盛的宠妾,一个是怀着别人孩子的厌妻,拿什么和人家较劲。
赵嬷嬷是外人不懂得其中弯弯绕绕,难道我还心里没数么。
并且我有一种感觉。
沈翊是在报复我,惩罚我的不忠。
毕竟纵容林姨娘给她撑腰的,是他。
没有老爷的默许,一个姨娘怎么敢这么大胆肆意?
这天,沈翊来正院看我。
彼此间照例是不冷不热的几句问答,宛如不熟的人。
看着我疏离漠然的模样,沈翊忽地冷笑一声。
「你该不会还在等那个戏子来找你吧?」
「别痴心妄想了。我让戏班把他辞退,更不许别的戏班收他。」
「他混不下去,早就撇下你和肚子里这个走了。都说戏子无情,不是没有缘故。」
我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刺。
「无情的岂止是戏子?」
「若我一开始就得遇良人,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沈翊蹙眉,冷冷道:
「无论我宠哪个女人,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把没用的埋怨收一收,这不是一个正室该说的话。」
说罢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