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明走红丧中,淼淼赵叔是一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人物。佚名通过巧妙的叙述将淼淼赵叔的冒险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淼淼赵叔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境,但淼淼赵叔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农历,二月廿七。这段时间村里总有无故横死之人。而反常的是,家家都会在清明节当天挂起红灯笼,点起红鞭炮。父亲说,清明节,应当走红丧。在我老家那个偏远的山区里,这就是遗传了几十年的习俗。...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感动。
农历,二月廿七。
这段时间村里总有无故横死之人。
而反常的是,家家都会在清明节当天挂起红灯笼,点起红鞭炮。
父亲说,清明节,应当走红丧。
在我老家那个偏远的山区里,这就是遗传了几十年的习俗。
1
而负责走丧的人,正是我的父亲。
因为早在二十年前,这座村庄受一场凶难洗劫,只剩下几户人家。
我父亲就是其中一户。
他说,当时死了上百号人,可尸体全然不见。
唯一被找到的王大痣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虫。
往后的每个二月廿七当天,所有人都得闭门免出。
此时阴气重,家家户户都得贴上红色避阴灾。
如若全村相安无事,次日晚上放虫灯庆祝。
如若出事,将引来血光之灾。
临近清明节的这几天,村里隔段时间就会有人无故惨死。
尸体暴露在外,衣不蔽体。
家里人嫌丢人,基本不肯来收尸。
「爹,村口又死了一个人。」
每次我都会将这件事情通知父亲。
而我父亲会搬来推车,给尸体盖上白布,再拉去后山的空地竖一块碑。
他说,要避免尸体暴露在外引来尸蟞。
尸体被啃食的话,后山的镇神是不会安葬残缺灵魂的。
而每当有人问起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却回答说:「只当是给我闺女积个阴德了。」
可就在父亲拉走这具女尸的瞬间,天空骤然变黑。
电闪雷鸣,瞬间下起瓢泼大雨。
此时若是去后山,泥泞道路不好走。
还拉着车,容易摔伤。
「淼淼,来,帮爹一把。」父亲拉起推车前方的绳子,「咱们先回家。」
我点点头,推着车使劲向前。
我低头推着,却感觉车板上躺着的尸体动了动。
我吓得抬起头,雨水飘进了双眼。
我赶忙空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只见那具尸体又变回原样,直直地躺在那。
她的胸口处多了一道血红色的疤痕。
可我并不记得父亲把她抬上车的时候有这道红痕。
雨越下越大,父亲说,「淼淼,我们走小路回去,你怕不怕?」
父亲说的小路,是那条穿过坟圈的道。
平常回家的大路需要十来分钟,往这儿走,只用七分钟。
「不怕。」我回应道。
云层处又多了一道闪电,雷声贯耳。
被雨水浸湿的衣物包裹在身上,我走得脚步迟缓。
就在踏入那条小道的一瞬间,怪事发生了。
2
我看见远处的树下,有一团黑影。
那黑影的边缘密密麻麻,像是某种波光在泛动。
而后,那团黑影竟化为人形剪影。
我瞪大了双眼。
它似乎也知道我在看它似的,冲我招了招手。
仅一瞬间,我竟呆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我的手松开了车板,父亲拖着它越走越远。
我想开口呼唤父亲,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的四肢如同灌了水泥般地一动不动。
紧接着,那团黑影缓缓向我移动而来。
它竟穿过了一路的墓碑,径直向我而来!
我的大脑乱作一团,颤抖着想要求助,可偏偏喊不出声。
我感觉有东西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远处,传来了父亲的呼喊,「淼淼!」
那团黑影竟然停住了,停在离我十米左右的位置。
父亲一路小跑到我跟前,「怎么不走了?」
我说不出话,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父亲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皱了皱眉。
我很想告诉他,影子、黑影……
「别盯着别人墓碑看,很没礼貌!」父亲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可那团黑影明明还在那!
密密麻麻颤抖着的黑影!
我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嘴唇颤抖着,发出一个音节,「黑……」
而后我感觉到一阵眩晕,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等我再迷迷蒙蒙听到声响时,已经躺在了自家床铺上。
窗外的雨势逐渐变小,我听见父亲在厨房切菜的声音。
我感到身体轻松了一些,只是大脑依旧昏沉。
父亲推开门,端了一碗肉汤进来。
「淼淼,吃点肉汤养身体。」父亲说着,将碗递给我。
「现在的雨没有那么大了,我一会去趟后山,把尸体埋了。」
「你一会吃完就扎点灯笼吧,红纸在库房里,下礼拜就走丧了,乡亲们要找我买货。」
我点头,「知道了。」
父亲关了门,我听见他拉起拖车的动静。
我舀了一勺肉汤。
刚要放到嘴边,却看见里面漂浮着一小团黑色的东西。
那是一只虫子。
我不由得想起今天的那团黑影,心里一阵发怵。
一股没由来的恶心感将我包围,我放下了那碗汤。
随后,我便开始扎起了红灯笼。
这是父亲每年走丧之前,都会出售的避阴物。
我会替父亲扎够足量的灯笼,他会用白色的颜料在上面作符。
提勾起,绕半圆,三道弯,最后一笔顿在里。
这是父亲教我的符咒画法。
他说,「等到哪天爹忙不过来,我们淼淼就得亲自作符了。」
而这灯笼,要被挂在每家每户门口的正上方。
代表里面有活人,请避让。
我问,「爹,鬼魂回来是靠颜色避让吗?」
父亲摇摇头,「是靠气味。」
我低头闻了闻手里的灯笼,有股刺鼻的味道。
而我的脑子却在接收到这种味道时,剧烈地疼痛起来。
我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零零散散地又撞到了几个灯笼。
3
我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爬出了房间。
果然,我的大脑也在逐渐恢复运转。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恍惚间,我的大脑里竟多了一段记忆!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镜子前,不停地梳头。
她的长发及腰,动作及其缓慢。
可她的头上竟莫名渗出了血。
血液顺着发丝向下流,一点一滴地粘在了地板上。
那女人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犹如生锈的齿轮般尖锐。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软,像是脱骨般地化了下来。
这女人竟变成了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软趴趴地贴在地上。
血液从皮囊的裂口处渗出,流进地板的沟壑中。
紧接着,那皮囊里涌出了成千上万只虫!
它们吃饱了,发出嗡嗡响的声音,不断涌动着,飞向外面。
这声响似乎就在我耳边似的,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我的手心满是冷汗,哆嗦着。
我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多出来的一段记忆。
诡异的真实感令我浑身发颤。
视线模糊中,我前方竟然多了一双鞋!
我吓了一大跳,想要往后缩。
「淼淼?」
是父亲的声音!
我抬起头,眼前的父亲正用关切的神色看着我。
「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坐着?」他将我扶起来。
恐怖的后劲令我浑身发虚,我一把抱住了父亲。
他沾了雨水的衣服却能给我满满的安全感。
自从母亲撇下我后,我就一直跟着父亲生活。
他当爹又当妈,才将我拉扯到这么大。
父亲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仔细询问了一遍。
我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父亲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看到那坟地里有黑影了?」
我点头,「看到了。」
父亲脸色瞬间煞白,他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等父亲抽完烟,他用座机给赵叔打了过去。
「你快过来,我闺女出事了。」
仅一句话,父亲就挂断了电话。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双眼逐渐变红。
赵叔敲响了门。
「怎么回事?」赵叔看向我。
父亲说:「她也能看见虫影人了。」
赵叔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将口袋里的黄符掏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用手把它捻碎成渣的。
他用碎成渣的黄符泡了一碗水,叫我喝。
等我吞下后,身体开始发热。
「这个清明,就看她造化了。」
赵叔说完,父亲的眼角似乎多了一滴泪。
4
他们叫我回房间睡觉,我虚掩上门,躺回床上。
因为隔音不好,我能听见他们在聊什么。
父亲说,都怪我娘。
当初他们相爱时,没几个月就有了我。
父亲上门提亲,一切都很顺利。
在母亲怀孕的后半段,她却开始疑神疑鬼。
先是说有人喊她,非要大半夜往后山坟地跑。
父亲反反复复拦了好多次。
但因为白天干活太累,有一天睡得沉,没看住她。
等父亲白天惊醒再去后山找,只发现早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母亲呢?
满山跑,只看见背影,抓不到人。
父亲带着娘家人连续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
有人说,她是因为跟了父亲后悔,生下我后就转嫁去了市里。
外公一家从那以后也搬离了村里。
「无论她是什么东西招来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
父亲说话有些哽咽,「真没办法了?」
赵叔说,「有,但只有这一个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