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我対《我死后,妈妈想赎罪》这篇文章非常感动,也受读者喜欢,我还没有读完那,许贱妹许天耀的故事情节令人心思向往,感谢佚名的努力!讲的是:我死的那天,家中举办乔迁宴。爸妈想用我的豪车给哥哥撑场面,才想起给我打电话。没人接。他们骂我白眼狼。可是,他们给哥哥买房的钱,都是我给的。爸妈从小就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儿子。他们说我是赔钱货,刚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我。现在如他们所愿,我真的死了。...
很久之前,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妈妈一次。
那时我初三,许天耀高三。
爸妈祈祷着许天耀能考个好大学,将来可以光宗耀祖。
可临近高考时,许天耀却在学校闯了个弥天大祸。
这件事,爸妈口风藏得很严。
他们没有告诉我,许天耀到底做了什么。
但我还是从旁人的风言风语中得知他班上有女生自杀了。
许天耀当时尚未成年。
爸妈花了不少钱,为他争取到了减刑。
因此他只在少管所里待了三个月就被放了出来。
他回来后错过了高考,干脆就不读了。
从此就待在家里啃老。
为了赚钱,爸妈多找了一份工作。
有天妈妈突发脑溢血。
许天耀嫌医院味道难闻不愿意去。
还是我请假回家,每天去医院看望她。
那段时间我瘦了一大圈,还熬出了黑眼圈。
她当时很动容,抱着我在医院流泪。
她出院后,到处对别人夸我,说我孝顺,比别人家的儿子还要好。
我以为一切终于好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洗碗时失手打碎了一只瓷碗。
几乎是一瞬间,妈妈就指着我破口大骂:
「许贱妹,你故意的吧,明知道家里现在没钱还打碎碗,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知道买一只碗要多少钱吗?」
我愣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才轻声问她:「妈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
明明我已经做得很好了,成绩好又勤快。
老师和邻居都对我赞不绝口。
「还不是因为你不是儿子……」她蹙着眉转过了身,不再与我对视。
我用被洗碗水泡得发白的手轻轻拭去了眼泪,而后又沉默地继续洗剩下的碗。
我和妈妈的关系因这件小事再度降到了冰点。
后来,爸爸打算让我初中毕业出去打工补贴家里。
他说女孩读这么多书没有用,只会浪费钱。
妈妈意外地没有支持他,他们讨论了很久,爸爸才勉强同意让我继续上学。
条件就是,工作后我每个月都要上交给他们指定数额的钱。
我答应了。
不久前,老师在课上告诉我们男女平等。
她说,生而为女,你没有错,没有谁生来就是有罪的。
如果我爸妈也能这样觉得。
就好了。
妈妈被许天耀气得不行,跑到客厅拿出手机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死丫头,还不回家,是死在外面了吗。」
是啊,妈妈。
我就在她旁边,看着她泄愤一般,不停地给我发语音,一直到精疲力竭。
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脸上已经没有了上午的容光焕发。
她盯着我的微信聊天界面看了几分钟。
没有人回复她。
她突然发了疯似的将手机摔到地上。
手机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停下来的时候,屏幕朝上,还亮着。
她一下子崩溃了,双手抱头,缩在沙发里低声啜泣。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对儿子这么好,他还对我大呼小叫……」
原来妈妈也会难过,也会对她的好儿子失望。
我以为,她永远都会对他满意呢。
就像她永远都对我不满意一样。
从前她不开心的时候总是拿我发泄。
比如突然叫住我,说我碗没洗干净,痛骂我一顿让我去重洗。
再比如,她说我的脚踩脏了地板,让我跪下来擦地。
又比如,在冬天把我推出门外,让我滚出这个家。
太多太多了……
发泄完后,她会冷冰冰地把我再叫过去。
补偿我的方式,就是让我当天少做一点家务。
但凡我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不满,她就会立刻沉下脸:
「你是我生的,我还打不得骂不得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妈妈,你就是故意的。
我大学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段话: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是故意的,他在伤害你的时候就已权衡利弊,他会不断地对比,最后选择了伤害你。因为伤害你他付出的代价最小,会获得更大的利益。
所以,妈妈,我不会原谅你的。
现在我死了,她没了发泄的对象,只能自己在无人的角落偷偷地哭。
见她哭得太可怜,我伸出手,想要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即使在她难过的时候,她的身边也只有我。
那个她最讨厌的女儿。
接下来的几天。
我都待在家里。
妈妈哭过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她正常地生活,正常地出门买菜。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跟菜市场里的人讲价。
吹毛求疵,唾沫横飞。
很快我就觉得无聊,转而看向四周。
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何瑛。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现在她任职的公司和我们公司在同一个园区。
原本我们并不熟,因为公司离得近,上下班经常碰到,才添加了联系方式。
此刻她陪着她的妈妈一起来买菜。
摊位上,她和她的妈妈有说有笑。
她妈妈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对摊主说:
「多给我称点螃蟹,我女儿爱吃这个。」
何瑛牵着她妈妈没提菜的那只手,指着另一处的蔬菜,对她妈妈撒娇:
「妈妈我还想吃那个。」
「好好好,都依你。」她妈妈语气中满满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宠溺。
我僵在了空中。
我一直以为,所有女儿都像我一样,是不受宠的。
以前快撑不住的时候我也会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
可原来不是的。
虽然已经是鬼,可我还是有点想哭。
这时,她们母女俩和我妈碰上了。
妈妈刚好讲完价,拿过菜就要走。
何瑛叫住了她:「刘阿姨!」
妈妈疑惑地转身。
何瑛看到她的脸,露出惊喜地笑:
「真的是啊刘阿姨,太好了,我终于碰到你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精致礼盒,交给我妈:「这是梅梅买给您的,她说她上班很忙,不常能回家,就把这个交给了我,托我带回来给你。哎,我记性不好,几次都忘了,幸好今天碰到刘阿姨了。」
听到我的名字,妈妈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有些别扭地接过盒子。
「梅梅告诉我,这里面是一条金项链,她挑了好几家金店才买下来的,专门送给你。」
「你说这是许贱……梅给我的?」她说话有些快,差点脱口而出她最常叫的那个名字。
何瑛肯定地点点头。
妈妈满面狐疑,当场拆开了这个盒子。
一条金项链,静静地躺在里面,上面还有一张小卡片,写着「祝妈妈平安快乐」。
她突然就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瑛见我妈已经看到了东西,就笑着跟她说了再见。
我看着她的表情,想从她脸上看到一点点惊喜。
可是没有,她只是木木地看着盒子里的项链,然后就把它随手合上,放进了装菜的袋子里。
好像那对于她来说,与最便宜的蔬菜无异。
她买完菜后,走路回家。
中途路过一家卖玩具的店。
她拿起店里一辆小汽车,突然有些动容。
「我女儿喜欢这个,老板能卖得再便宜点吗。」
老板不同意讲价,她最后还是没买。
妈妈,我不喜欢小汽车。
小时候我玩小汽车,是因为,家里只有许天耀的玩具。
只有小汽车是他不要了,可以给我玩的。
妈妈,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