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生写的《阴鬼司》这本书是玄幻类型的书,让人看过后回味无穷,强烈推荐大家看一下!主角为郑玉生苏晓芊,主要讲的是:"阴鬼司,一种游走于活人和鬼魂的职业。由阎王钦点任职,他们从不摄人魂魄,做的活儿是调查人间与地府之间相互联系的事件。白天他们与普通人无异,或者说就是一个普通人。到了夜间入睡后,魂魄通过梦境进入鬼市,到达地府后便拥有法力与平日里不曾展现的身手。千万不要小瞧生活中那些不起眼的人,没准他们就是阴鬼司。"
1.
我叫郑玉生,入职阴鬼司已三年有余。
三年前,我因为工作失误,被停职一个月。那段时间百无聊赖,突然有一天,我的脑子突发奇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想去泰山游玩一番。便立刻定了机票飞往山东。
一路转大车小车摩托车,最终在傍晚时分抵达泰山脚下。
这时正值旅游淡季,又是冬天,来的人很少。我也没想到堂堂的五岳之首居然也能如此门可罗雀。
虽然黄昏了,但是我并不打算住宿休息一下明天再走。而是选择踏上这座高峰。
其一的原因便是我感到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推着我前行,告诉我要刻不容缓马上上去。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被停职了没工资,能省就省吧,反正我的衣服够厚也带了帐篷。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混乱,额头上也冒出了汗。双腿止不住地在颤抖,每抬一步,都感到脚底失重要立马摔下去。
可是,心里仿佛有一根线,从胸膛穿出,被它牵着走。而脑海里的声音也告诉我别停下。
我更知道,泰山的售票处不在山脚,而是在山上。我虽然平日里疏于锻炼,但也不至于连售票处都走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天完全黑了下来。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虽然是淡季,但也是有人的。刚刚明明也有几个人和我同行,我的身前身后都有稀稀疏疏那么几人,为什么突然间就都不见了?而且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售票处。
我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唯有脚下的路散发着幽幽绿光。
看得人心里发毛,我的双脚止不住的颤抖,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脊背发凉头脑一阵眩晕,嘴巴也在克制不住的上下闭合,我想张嘴大喊,想大喊救命。
可是,无论我如何的用力,喉咙都挤不出一点声音。
我立刻扔下手中的登山杖,转身跑开。紧张的神经,肾上腺素飙升,我跑了很久,但是大气却一口没喘。可一见到眼前的一幕我瞬间被吓地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前方孤零零的躺着我的登山杖!!!
我再次环顾四周,前方和后方依旧是散发着幽冥绿光的楼梯!
刚刚跑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回想起来发现刚刚跑的貌似是平地!我止不住的流汗,那冷汗流进嘴里都淡的没有味道。
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扒上护栏跳下了山坡。滚了几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捂着天选地转的头,艰难的爬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心想这应该离开了这个地方了吧。
可突然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重重摔倒了楼梯上。还没来得及起身我便回头一看,又看见了那该死的登山杖。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发出了破旧抽风机的声音,喉咙间传来一股血腥味。
我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体越来越重,好像千斤坠压着,我无法动弹。越来越沉重,我挪也挪不开,本来撑着地面的双手,渐渐地被压到弯曲。
失去了支撑的我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压力越来越大,大到呼吸都不顺畅,喉咙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感觉肺部都被压坏了。
渐渐地,我的双眼控制不住的往上翻,我能感受到我的嘴角流出液体,只不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口水还是鲜血。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晕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了。
醒来时我是站立着的,依旧站在那条绿幽光芒的楼梯山路上,手里还拿着那条登山杖!
我被此景吓到后退了几步,一、二、三、四!
就在第四步!我的脚腕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两边都是,那真实的触感仿佛就是人的双手!
我鼓起勇气低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是我的脚在自己走!
我努力扒着自己的裤子,抱着自己的大腿,我急得龇牙咧嘴,急的眼泪快从眼角流出,可还是无济于事,我的脚依然在自顾自的走着。
当我无意间抬头时,眼前又全是人!不,不对,应该说是全是鬼!
他们整齐划一的穿着白色的破旧长袍,有的“人”披头散发,有的则是短发,甚至是光头。他们都低着头超我的方向走来,脸上也全是绿光。
我的脚依然在不停地走,走到快与他们接触时,他们又自动分出两队,在中间给我留了一条空路。他们和我一样,只是不停地走。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鬼群的队伍还没到尽头,他们依然在走。我的双脚也在走。
我的脚腕仿佛一直被牢牢抓住,控制我的前行,从那个地方传来了灼伤的炙热感,脚底板都已麻木,脚指头们都散发着抽筋般的疼痛。
慢慢地,膝盖又传来一阵酸痛,大腿根仿佛被钉入铆钉般疼痛难忍。
我早已走到精神恍惚,可它还是无法停下来。我的脑神经现在就像一根被拉紧到极致的线,但凡再多加一些外力,它就能随时绷断。
就在我快要昏厥时,楼梯消失了,鬼群亦是如此,前面是众多的中式房屋。当我走上最后一阶楼梯时,瞬间恢复正常,神清气爽。
头脑无比清晰,呼吸平复正常,全身上下也都不疼了。
我回顾着四周,依然渗透着诡异,房屋统一都是青瓦白墙,墙上爬满了藤蔓。我再度回头,前方已是悬崖。
我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往里面走去。
绕过两栋房屋就看到了一处刑场,和古装剧里一样,一个人穿着囚犯的衣服被五花大绑跪在中间,刽子手拿着大刀站在一边,四周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突然传来一声“斩!”庄严沉厚,不断回荡在刑场上空。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头就落了下来,奇怪的是没有一滴血!
接着,地上的头颅画成一缕烟向上飘,消失了。
随后,其他所有人如同海市蜃楼的幻影一般,开始扭曲了起来,消失不见。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我面前,他高大威武,不威自怒,身形庞大如同一座房屋。他端端正正坐在轿子上,扛着轿子的共有八个,统一是壁画中饿鬼的形象——青面獠牙,秃顶驼背,骨瘦如柴四肢纤细,脖子细得像根针,肚子却出奇的大,手掌和脚掌上的指甲又无比粗壮。
见到此景我的头脑又是一阵眩晕,单膝跪于地上,双手抱拳。从我的胸膛中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参见阎王!”
轿子上的人不慌不忙的拿起毛笔,在一个本子上涂涂画画。一张纸从我的身后飞出,飘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接过看了看。
说道:“你今生名叫郑玉生,对吧?”
“是!”我的嘴巴紧闭着,依然是从我的胸膛里传出的声音。
“你也该回来了,你接着在我手下办事吧。”说罢,他便扔出一张金属制作的,黑色的临牌,上面印着大大的“阎”字。这块令牌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浮在空中,慢慢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双手将其捧起说道:“谢大人恩准!”
说完,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我又失去了意识......
我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见家中熟悉的天花板,习惯性拿起手机看时间。
惊讶的发现手机时间只不过多了一天的日期,我并没有买机票去所谓的泰山,我只是在家里做了一场梦。
我立刻打开手机上买票的APP和自己的账户余额。
果然余额完全没有任何变化,app里也没有任何的支付记录。
自那以后,我每晚睡觉都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梦里我会无比熟悉的走过一段向下的台阶,然后来到一个店铺门前。今天也不例外,我又来到这家店门前。
店铺位居深山老林,周围长满了阴沉沉的绿色灌木丛,屋檐也是阴绿色,唯有大门是红色,可它却也红得阴沉。
我习惯性推开大门往里走,来到一条街上。这里人来人往,大家穿得都是纯色的长袍,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我的长袍是黑色的,还带有麒麟图案的金色描边,身外还附着着轻甲,左配刀右备令牌。
周围的人见到我都毕恭毕敬的点头,并让开一条道路。我熟视无睹的路过,径直走向阴司殿。
“近日黄泉岭有些不安生”,我走进去时,一个和我一样打扮的人站在沙盘前对着身后的人指指点点,“有许多生人的魂魄明明阳寿未尽,却通过此路进入酆都,诸位在此前可有所察觉?”
“大哥。”我走向沙盘,边走边对着那人讲道:“黄泉岭一事二哥已经带人去查了,当务之急是在天亮前将这些魂魄领回各处。”
大哥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三弟所言我已派人前往,无需多虑。我们现在要查的就是这引路之人的下落。可是老二至今也没有回信,这让我很担心。”
“能拦得住二哥的,整个阴间没有几人。若是大哥不安心,我可以带人前往。”
“不必,黄泉岭形式复杂,地府常年无力管辖,如今地藏已经开始重视了。我担心的是老二误入深处,无法走出。”
“那....”我思索一番,“我该做些什么?”
“黄泉岭一事由我和你二哥负责,你多去鬼市巡逻,看看有没有生人魂魄被遗漏的。”
“是。”
说罢我便离开了阴司殿,在街上漫游。
恍惚间我看见一人,她满脸疑惑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嗯?”我发现不对劲,立刻冲了过去牵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果然是你,你怎么也来了?”
这个人正是我现实生活中的朋友苏晓芊,以往的生魂来到此处都六神无主,可她看起来却十分清醒。
“郑玉生?”她看到我也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穿成这样?”
自我成为阴鬼司之后,就觉醒了一个能力——双瞳。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我可以透过别人的眼睛查询他人的记忆,还能施展威压,查明他人破绽与最惧之物。
我闭上眼睛,忽而睁开,用双瞳盯着她的眼睛窥探她的记忆。
发现她与其他生魂一样,只有睡前的记忆,睡着之后听见铜**一睁眼便到了这里。
可她神志却如此清楚,我不敢随便带她离开,抓紧她的手说:“跟我走!”,便带着她一跃上房顶,一路轻功带她来到阴司殿。
停下时她险些站不稳,我单手扶住她,她却十分兴奋的说:“好好玩,再来一次!”,我没搭理她,带着她来到大哥面前说明原因。
“什么?”大哥也是一副迟疑的表情,“明明和其他人一样缺了一魂一魄,怎么还能如此清醒?”
“偏偏是这个时候”,大哥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吧,你给她留个标记立刻带回阳间,之后再慢慢调查。”
如此行事不像平日里严谨的大哥,我想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便问道:“大哥可是有急事?”
“嗯”大哥一边收拾着佩剑,一边说:“你二哥终于来信了,他在黄泉岭查到一处洞口直接通往人间,生魂便是从那涌入,而且周围还有破军箭的灵压!”
“什么?!”我不禁惊叹一声:“失窃多年的破军箭?”
“对,传言它可一箭破万军,想必那洞口便是它所攻破的。”
“想不黄泉岭还能找到第二个驱使破军箭的人”,上一个能够驾驭它的便是兵神蚩尤转世——霸王项羽,可自他投胎后便再也无人能够驾驭破军箭。
破军箭仅有九发,正是蚩尤所铸!当年箭已制好,弓却迟迟无法造成,因此而败于黄帝。这破军箭威力巨大,普通人射上一弓,轻的射箭手乃至半身骨肉分离。重者直接魂飞魄散。
许多人别说发射了,就连能承载其威力的弓也无法打造。
可项羽却凭自身霸气幻化了一把弓,可一连射三箭。当年就是这三箭大破五百万异魔军,解决了阎王最为头疼的事。
当年项羽一连射三支,往后黄泉岭,北冥地与尸骨林三处同时遭异魔军突袭。为坚守地府,三位阴鬼司将领各持一弓一箭前往,弓毁魂消大挫敌军元气。
虽是以命相抵,可三支威力加在一起也不如霸王当年的一支。
破军箭只剩其三,就在前几年,破军箭失窃了!如今黄泉岭的洞口恐怕就是破军箭所为,这样一来就剩其二。
“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大哥保重小心埋伏。”
“嗯。”他只是轻轻点头,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众多小弟前往黄泉岭。
我看着苏晓芊,说道:“走,我带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这里看起来好好玩。”她甩开我的手撒娇道。
我可不想惯着她,使用一招锁魂,一条紫色的铁链便凭空出现,两端分别牵住我们的手腕。锁魂链一出现,她的目光便暗淡了下去,没了先前的活泼。
我带她来到渡口,正巧摆渡人水生刚刚送完魂魄靠岸。他看起来满脸疲惫,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我便主动借船。
“水生哥,我要送魂,借你船一用。”
水生毫不客气的把撑船用的竹竿扔给我,说:“同样是阴鬼司,就你最清闲,你早该来帮忙送魂了!”
“嘿嘿,是啊。”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来他确实累了。
我撑着船朝阳间的方向划去,由于锁魂链在,多少有些不方便,便取消了它。
取消之后她依然活蹦乱跳的,最后坐在船头晃荡着双腿。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这么古代的风格。”她问道。
“这是你的梦。”
“是吗?那挺真实的。”
“你有印象你是怎么来的吗?”
“嗯.......”她思索了一番,随后理直气壮的回道:“不知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发现有异常。
从水底突然射出几只暗器,朝着苏晓芊飞去。我立刻翘起竹竿挡下一记,左手单手抱起她奋力起跳,躲过其它暗器。
我立刻开启双瞳,发现还有其他暗器在水中蓄势待发,心里默念一句:“寒魄枪!”,一柄通体苍蓝,寒气四溢的枪便出现在了右手上。
暗器再度飞来,我挥舞着寒魄枪挡下一记,顺势翻转,面向河面掷出长枪。寒魄枪接触到河面的第一瞬间,整个河面便立马结冰,枪尖直直插在冰面上。
拔出腰间佩剑,斩出一道剑气挡下其余暗器,接着剑气的威力我们一下来到岸边的小丘上。
我将她放下,左手摆出剑诀,她的脚边立刻生长出几个冰柱,将她团团围住,最后冰柱间的缝隙相互融合,封顶。确保她安全后,我也找到了暗中的人。
我立刻跳至寒魄枪的位置,握着寒魄枪起跳至岸边,枪尖一离开冰面,瞬间便解冻恢复如初。
我朝着一处草丛奋力刺去,结结实实地刺中了什么东西。滑行一两步的距离,他便显露了真身。
他我被刺倒,躺在地上。枪尖刺在他的肩膀关节的位置,一扭转枪身他整只手臂便瞬间成冰,被我控制住了。
“黄泉岭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话音刚落,他便朝我扔出一个球,我立即拔剑将其一分为二。瞬间烟雾四起,阻挡了视线。我握枪的手更用力了,生怕他逃跑。再挥舞一道剑气,斩散四周烟雾。
烟雾立即消散。
枪下那人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只结冰的断手。
我的双瞳一直没有关闭,可却找不到任何踪迹。
看来是有备而来,尤其是那烟雾最为特殊,居然能直接蒙住双瞳。
我立刻环顾四周,那人的气息已消失不见,好在我留下的冰柱结界还在,我立刻回到冰柱旁边打开结界。
“什么?!”我看见里面的一幕,不禁瞪大了双眼。结界完好如初,里面却空空如也!
我尝试开启双瞳,眼睛却突然一阵剧痛,疼得我头疼欲裂,龇牙咧嘴地跪在地上。
“难道说.....就是刚才的烟雾?”我自言自语道,“不行,必须立刻找到苏晓芊。”
我扯下腰间的令牌注入灵力,令牌散发着幽幽黑气并漂浮了起来,“玉生?发生什么事了?”令牌发出声响。
“秀则,我押送的生魂被人劫走了!”我捂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道。
“什么?!叫什么名字?!”他十分激动地问道。
“苏晓芊。”
“好,我立刻去查,你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敌人用了什么方法,我的双瞳失灵了,现在一用就疼。”
“你现在在哪?”
“往川河旁的小山丘。”
“我知道了,这恐怕是什么毒药,你千万别运气,会有人去接应你的。”
“嗯...”
说罢,浮空的令牌就失去灵力,掉在了地上。我用寒魄枪杵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也失去了力量。接着我无力支撑,重重摔倒在地上。
可是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无法晕倒。这更像是某种封印,通过眼睛进入身体,并封印全身穴位。
耳朵能听到的声音渐渐便得细小,接着陷入一片虚空。眼睛所能看见的,也从周围慢慢变黑,最后剩下中间一个小白点,接着也什么都不见了。我所能感受到的,就是口水从嘴角流出,渐渐地无法感受它的存在。
“玉生!!!”
我似乎还能听到一丝声音,但我无力再做出其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