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说《继室难当,侯门主母重生后摆烂了》,类属于言情风格的经典之作,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沈峤楚临渊,小说作者为冰令,文章无删减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前世庶女沈峤,嫁到了永宁候府,成了永宁候夫人。永宁候府魑魅魍魉,极品众多,与夫君貌合神离,夫君早逝她艰难拉扯大孩子。本以为会苦尽甘来,谁知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自己到最后落了个凄惨离世的下场......重生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决心改变上一世的命运。奈何阴差阳错,最后无奈再次嫁入了侯府......这...
第4章
没等她细想他眸中的深意,一阵冷风吹过——
阿嚏——
沈峤打了个响亮无比的喷嚏,同时吹出个硕大的鼻涕泡。
她浑身上下哆哆嗦嗦,上下牙齿不断抖着,“姐、姐、姐......”
没等“夫”字出口,眼前一花,只觉身上一暖,她低头一看,披上的斗篷花纹很是熟悉,是自己的。
正是方才紧急时,被她随手扯掉丢到了一旁的那件,因为夹了棉,遇水会变沉,所以她当时想也不想地扔掉了......
想必是被楚临渊一路寻来,随手捡起。
“可还能走?”他轻声问了句。
沈峤脑子都已经木了,浑身上下彻骨的冷,只凭借本能点头。
刚向前走了两步,身子一歪,险些栽倒。
她扶着假山,低头一看,恍然大悟。
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脱掉的不止是斗篷,鞋袜也丢了。
如今赤着脚,白皙的脚如同泡发的馒头,红肿了起来。
脚上如同上了刑血渍斑斑,应是被细碎石子割破了。
之所以没察觉出疼,是因为太冷,冻木了。
她嘴巴微涨,整个人的反应都好似一同被冰封,迟钝起来。
她依稀听到一声叹息,下一瞬,只觉得天旋地转。
倒栽葱一般,被人抗在了肩上,沈峤游到最后是呛了几口水的,如今大头朝下,鼻子耳朵直往外滴答水。
莫名地,她总觉得这个情景有些熟悉,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偏偏想不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她整个视野都是倒着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不远处地上的竹竿上。
饶是活了两辈子,心中到底还是不痛快。
上辈子姐姐落水,是楚临渊亲自下水将她救起来的,众目睽睽,羡煞旁人。
县主刘娥嫉妒得手中的帕子都要拧烂了。
后来沈峤嫁到侯府,除了在榻上他贪图她身子时,态度软和些,任她使些小性子。平日里对她,真的是冷淡至极。
姐姐亲自下水救,她只配竹竿;姐姐公主抱,她只配被抗......
就算不能抱,也还可以背嘛。
为什么要这么屈辱如同抗麻袋一般扛着她走?
是她不配么?
沈峤莫名地觉得委屈,泪意上涌,终归意难平。
鼻子抽噎了下,她侧身不怀好意地在他月白长衫上蹭了蹭,将沾着泥的泪与和着沙的鼻涕,悉数留在了他后背上。
楚临渊身子僵了下,“抓紧了。”
没等沈峤再度动作,就见他足尖轻点,几个起落,沈峤被颠得七荤八素。
等抬眼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个温暖的房间。
楚临渊将她丢到了床榻上,转头隔着屏风蹲在屋内的炭盆烤火,丫鬟们围了上来。
“小姐,奴婢们伺候您更衣......”
沈峤只觉得头昏眼花,身上似乎也发了热,等到衣服都换好的时候,她意识已经模糊了,视线所及天地都是虚妄,带着重影。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到她面前,似乎是楚临渊,他抬手飞速摸了下她的额头,问了她一句什么。
沈峤耳朵嗡嗡作响,听不清他到底说的什么。凭借本能努力仰头,盯着他的唇,企图看唇语猜测一番。
可他整个的脸都是模糊的,看不清......
这一幕居然也有些熟悉,什么时候呢......
她意识渐渐抽离,恍惚之中,她反应过来他的话,他似乎是在问:你可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了?
她蹙着眉头,只觉得从心底涌上来无限委屈。
陷入黑暗的最后念头是:重来这次,她再也不要嫁给他!
“侯爷,国公爷来了——”听泉话音刚落,一中年男子风尘仆仆走来。
“对不住对不住,仲衡啊,是老夫没管教好小女,在下给你赔不是了——”
楚临渊沉着一张脸:“若不是沈娇将夫人拉开,如今落水的就是双身子的内子,不是简单的上嘴唇碰下嘴唇道句错了,就能轻轻揭过的。”
定国公苦着脸:“唉,老夫是个粗人,出生行伍,带兵打仗勇往直前,那是从没怕过。”
“可要教妮子,好比让张飞绣花。你也知道,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幼时,老夫从没在身边陪过她......夫人病逝之后,倒是想约束她,可一看到她吧嗒掉眼泪,这心啊,就狠不下了......”
“你也知道当初她就相看上你了,咱俩袍泽兄弟,你的人品老夫是信得过的,可你偏偏——”
楚临渊厉声打断了他:“士诚!休要胡言!”
他赶紧回头看向屏风后——
沈峤安静地沉睡着,似乎并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他这才轻吁一口气。
转头怒视定国公:“士诚,别说在下对令嫒从没有过不该有的心思,便是有,身为定国公,别虚长了一把年纪,凡事你动动脑子......”
“咱们两人如今一人执南方大营,一人掌西北......”
“你我二人若是结了亲,叫上面的人夜里如何安睡?”
“纵然天子心胸宽广,嘴上说不介意。可你我头顶有如悬了一把刀,不知何时落下,夜里你可能睡得着?”
定国公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吃空响那次,是你故意参的老夫?”
楚临渊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他拍了拍定国公垮下来的肩膀:“士诚,此一时彼一时,袍泽弟兄以命相交是没错,可如今,你我是定国公与永宁侯。”
今非昔比了。
别说楚临渊一开始就不同意,便是他脑子糊涂点头应下来,这个亲事也结不成。
弄不好,反而会害了定国公府家的小姐。
得个急病去了,亲事自也结不成。
定国公心中何尝不明白,只是对上姑娘泪眼模糊的脸,总是不忍心罢了。
“老夫当初还纳闷,就算不能与老夫结亲,这京城想要与你结亲的勋贵有的是,为何你偏偏要选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草草结了亲。”
“也罢,不是你看不上我家娥儿,也的确是咱们不宜结亲,罢了。老夫跟她讲,等她好了,老夫亲自提着她登门,给夫人赔罪!”
楚临渊知道他误会了,本想纠正,嘴巴动了动,听到定国公不再执意,到底没节外生枝过多解释。
屏风后的沈峤却迷迷糊糊地听了个大概。
气愤地用力抓紧了身下的褥子,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永宁侯府选了自家。
原来是为了避免圣上的猜忌。
而自己家却从上到下,满心欢喜......
永宁侯府,楚临渊......
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