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的《这个婚迟早要离》这部小说肯定可以让你喜欢,时而凝重时而搞笑,能看出佚名是用心在写的。小说内容节选:楠丰的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悦耳的电子提示音过后,庄青裁裹着一身湿意从星空顶电梯里走出来。她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手举着手机,微拧的眉头终是舒展开:“……刚才在电梯里,没信号,说到哪儿了?哦,服装……我们那个小破台哪来的服装赞助商?没有,全是自己掏钱买!什么呀,你从哪儿听来的?简直就是白骨精放屁--空穴...
即便宿醉,温皓白体内精准运行多年的生物钟也没有***。
第二天他依旧醒的很早。
当然,其中有床品和枕头不合心意的原因。
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七的电量,这对于日理万机的集团总裁而言,无疑是一个焦虑源。
温皓白抿了抿唇,暗自责备自己考虑不周:昨晚应该让那个女人帮忙买个充电器的,最不济,也应该向她借用一下。
在等待身体完全苏醒的时间里,他挣扎许久,还是拿起电量不足的手机、点开了与韩奕的聊天界面。
目光扫过突兀的“捉/奸”两个字,眉头不由微拧。
视线再往上,是对方昨晚吃饭时转发给他的一则短视频,视频封面截取了庄青裁和搭档沈序主持节目间隙互相投喂食物的画面,标题也着实吸睛:家人们谁懂啊,主持圈真CP果然好好磕!
指腹一顿。
真CP。
好好磕。
虽然并不热衷于网上冲浪,但身为深耕文化产业投资的阅川集团新一代掌权人,温皓白对那些时兴的网络词汇多少都有点儿了解。
他鼻中冷冷一哼,飞快将视频划过去。
最后一条消息是韩奕发给他的,字里行间皆是揶揄:捉到奸/夫了吗?弄死了吗?死一个还是死一双?要不要我现在过来帮你毁尸灭迹?
还在句末添了个微笑黄脸表情。
阴阳怪气。
再后来,温皓白的世界清净了--他将韩奕拖进了黑名单。
抬手捏了捏鼻梁,彻底复苏的男人换上搭在椅背上吹了一夜的黑衬衫,又将西装与领带随意搭在小臂上,起身走出房间,正暗忖着得让助理备一套正装放在车里以备不时之需,一扭头,就看见庄青裁身穿睡裙在客厅的餐桌边吃早饭。
兴许是为了提防他这个不速之客,那女人在白绿格子棉质睡裙外披了件浅咖色的居家服。
柔软的黑色长发随意拨弄成两束,聚拢于肩膀前,再衬上端方大气的精致五官,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很温柔、很恬静的气息。
温皓白看着庄青裁,不知为何,忽而就想到冬天里的一碗暖汤--咽一口,能从嗓子眼一路暖进心里。
怪不得被誉为楠丰电视台生活资讯频道的当家花旦。
他想着心事,起床气散了一半。
听见动静,庄青裁仰起脸,冲他笑了笑:“早。”
温皓白点点头算是招呼,目光并不没有在她身上停留,放好外套便快步走进卫生间。
等他将自己拾掇妥帖走出来时,发现桌上已经多添了一双碗筷,碗里甚至都盛好了半碗粥。
盛情难却。
温皓白只好顺势坐下,眸光迟疑着落在庄青裁脸上:“早餐要收费吗?”
庄青裁一愣,随即失笑:“请你吃,不要钱。”
他兀自扬了下唇角,刚拿起瓷勺便听到对方小小声嘀咕:“……反正也是昨天的剩饭。”
温皓白:“……”
心情复杂地打量着碗里烂糊的食物,他发现,这根本称不上是“粥”,顶多只能算是热水“泡饭”,泡的还是剩饭。
原本就不多的食欲,更少了。
仿佛看穿了温皓白的心思,庄青裁将桌上的小碟子推到他面前:“喏,我自己做的腌萝卜和酸豆角,很开胃的……不喜欢吃这两样的话,我给你再拿点儿火腿腐乳和酱黄瓜,对了,冰箱里还有酸菜咸菜和榨菜。”
听她报菜名一般介绍完家中“存货”,温皓白顿时就觉得嘴里有了一些很有层次的滋味,顺势又瞄了眼开放式厨房:那稳稳当当立在厨房里的,到底是***门冰箱,还是***门泡菜坛子?
腹诽归腹诽,腌萝卜的味道确实还不错,应该是加了话梅或者柠檬片的缘故,酸酸甜甜,清脆爽口。
嘴里潮起潮落,面前的粥碗很快见底。
温皓白不解。
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平日里绿色健康的高端食材吃太多,偶尔也想尝尝廉价的清粥小菜。
非常注意形象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他这才与庄青裁搭话:“你一直这么早起床?”
她淡定解释道:“习惯了,我之前住城郊,开车到单位都要四十分钟,有时还得四点起床、提前做好妆发赶去活动现场……不过现在好了,住在这里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单位,我最近正打算调整一下作息时间呢。”
温皓白又问:“几点上班?”
庄青裁夹了一块萝卜干放进碗里:“最近加班比较多,领导说今天放我大半天假,只要过去播一下常规晚间新闻就行,不着急的。”
要不是贪图能在家歇着,她肯定去单位食堂蹭免费早餐了。
两人面对面干坐了几分钟。
忍不了屋里的怪异氛围,庄青裁伸手拿起舀勺,又招呼他一声:“还要再来一碗吗?”
温皓白将碗递过去,一句“麻烦了”还没说出口,门铃便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谁会过来?
庄青裁有些茫然,正准备起身去开门,谁料,身边那位尊贵的“客人”已然径直走向玄关。
倒也不是出于礼貌。
而是温皓白忽然想起庄青裁昨晚匆匆挂断的一通电话--她反复强调家里“不方便”、叮嘱对方“不要来”,若不是被那些耐人寻味的字眼点燃了引线,他也不会临时决定留宿一夜。
果然,还是有情况。
只见温皓白如同审判者降临一般、面色傲然地打开房门,看清到访者,只字未言,又直接关门转身。
庄青裁瞧出些蹊跷:“谁呀?”
“没有人。”
“可刚才明明……”
“你听错了。”
话音未落,门铃再度响起,间或还能听见几声急切的敲门声。
顾不上温皓白那带有制止意味的眼神,庄青裁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去,却发现门外分明是一张陌生面孔:“温……咦,是嫂子啊?喔,我叫韩奕,早起没事,正好过来接皓白一起去博览中心……”
男人高挑俊俏,看起来和温皓白年纪差不多,原本还倚在墙边懒懒散散地打呵欠,见开门的是庄青裁,面上瞬间堆满笑容。
知道温皓白与她已经是合法夫妻。
还知道温皓白昨晚在她这儿过了夜……
庄青裁心下了然,这家伙一定是温皓白的心腹。
可是,看温皓白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她一时间也不敢冒然替不太熟悉的丈夫做回应,只能迟疑着让开一步。
直面来意不善的下属,温皓白冷了声音:“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他没有邀请韩奕进屋说话的意思,后者也识趣,就那般安分守己地驻守在门口,面上笑意不减:“这不是怕你只顾着陪嫂子,忘了今天还有个行业峰会要参加嘛。”
默了几秒钟,他又委委屈屈地抱怨:“……发消息都不回的,你是不是把我拖进黑名单了?”
声音很低。
但庄青裁还是听见了,饶有兴趣地望向温皓白。
许是不愿自己拉黑下属的“幼稚”行为被新婚妻子取笑,温皓白用眼神与韩奕交锋片刻,继而冷着脸回到餐桌边,捞起外套和领带。
明明是要离开的意思,路过庄青裁身边时,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欲言又止。
庄·善解人意·青裁突然开窍:“哦……哦哦。”
她接过--或者说是抢过温皓白捏在手里的领带,稍作整理后,冲他舒展出一个温柔的笑:“老公,低头。”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温皓白脚下一顿,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庄青裁,脸上仿佛写着“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两秒钟后,男人醒悟过来:确实是和他在说话。
自那天揣着结婚证从民政局走出来后,自己就是她的老公了。
得出这个毋庸置疑的结论后,温皓白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当真站定在庄青裁面前,乖顺地低下头,似是怕她够不到,甚至将一向习惯于挺直的上半身都微微前倾些许。
两人的距离无端拉近。
也许是女孩子喜欢在房间里点些熏香,也许是用了什么护肤品,温皓白发现庄青裁身上有一种很淡、很清新的水果香味,他轻嗅了几下,却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种水果。
很快,丝质领带绕住衣领。
细窄布料另一端,捏在庄青裁葱白的指间。
温皓白喉头一滚,觉得自己就像是街头套圈摊位上的礼品--还是摆在最前排的那种,被那个女人轻而易举就套中。
低着头也好。
至少不必看见韩奕那家伙的嘴脸。
直到耳边响起轻轻柔柔一声“好了”,温皓白才重新支起身子,恢复一贯挺拔如松的姿态,套上西装,招呼韩奕下楼。
庄青裁双手交叠摆在身前、面带笑容往前送了几步,又从玄关鞋柜上的收纳盒里翻找出一条便携式的漱口水,贴心地塞给临出门的丈夫。
温皓白瞥了眼手里包装***的漱口水,应该很甜。
可他不喜欢。
尽管如此,温皓白还是很有教养地将“妻子的关怀”放进口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再多说几句--既然庄青裁的婚后表现还算安分,他没有理由继续打扰她的生活,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而此刻怀揣心事的,不止温皓白一人。
见两尊大佛迟迟不挪窝,庄青裁心中如同擂鼓,探究的目光不停在两个男人身上徘徊,唯恐自己这个“温太太”哪里做的不够体面、不够周到。
一个眉头紧锁,似在等待。
另一个双手抱肩,如同看戏。
看戏……
对啊!那个姓韩的是特意一大早赶过来看戏的啊!
她恍然大悟,那温皓白的意思应该就是--让他看个够?
想到这里,庄青裁咬咬牙,款款上前替丈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再酝酿情绪,献上一片虚情假意:“早点回家,如果晚上有应酬,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不帮你准备晚饭了。”
生活咨询播多了,多少有点儿演技在身上:就比如,一个月总要遇到一两回味道平平的“人间美味”,手续繁琐的“简单便捷”。
庄青裁对于这段“秀恩爱”的表演十二分满意,可再看金主--温皓白像是尊冰雕似的杵在原地,眉头紧拧,依旧不吭声。
这样也不行吗?
难道是新婚夫妻间黏黏糊糊的拉扯感还不够?
被男人的沉默激起了胜负欲,庄青裁索性心一横,抓住温皓白的手臂,借力踮起脚,在他的脸侧落了一吻。
始料未及的告别方式。
尚未回神的温皓白瞬间绷紧身体,愕然瞪着面前“胆大妄为”的新婚妻子。
时间第二次停滞。
恍惚许久,他才迈开长腿,步履匆匆离开自己的新婚爱巢--连一句“再见”都没给妻子留下。
跟到走廊上的庄青裁抓了下头发:不是,她都自我牺牲成这样了,那位温先生怎么还不满意?
目送着丈夫“逃”一般地走进电梯后,她这才敛起职业假笑,耷拉着双肩叹了口气,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钱难挣。
屎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