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年下夫,三嫁侯爷被娇宠写的好微妙微俏。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引人入胜!把主人公岳娇赵柄刻画的淋漓尽致,可谓一本好书!看了意犹未尽!内容精选:他,人前是矜贵清冷的俊平侯,人后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唯有在她面前,他是最忠实的信徒。即使从尸山血海中走来,拥抱她之前,也需得脱了血衣才敢伸手。第一次相遇,他十二岁,她十七岁,她的顺水推舟救了他的命。第二次相遇,他十四,她十九,她的举手之劳抚慰了他的心灵。第三次相遇,他十七,她二十三,她的于心不忍保...
大乘八年,肃州大旱全年无雨,地里颗粒不收闹起了饥荒。
这场饥荒让无数百姓颠沛流离家破人亡,岳娇家就是其中之一。
年仅十岁的岳娇是家中二女,下有年幼的幺弟,上有年长能干的长姐。她在这个家中既不得宠,又无甚作用,理所当然的成了牺牲品,家中长辈用她从人牙子手中换取了钱粮。
岳娇被卖做奴的生涯也并不顺当,起先是给卖到了一官爷家里当粗使丫头,没干半年呢,官爷受贿被查家给抄了,她们这些奴隶下人再次被卖。
第二次是被卖进了春风楼,肃州城里出了名的风月场所。好在她年纪小,楼里的老鸨只让她去厨房烧火挑水,给姑娘们洗衣做饭,干些杂活。
她本来担忧着等过些年,自个儿长开了会不会也被老鸨看上了去接客,好在这股担忧没过多久,风月楼因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被一锅端了,楼里的姑娘们都被充了军妓,而她们这些打杂的下人又再一次被发卖了。
岳娇也随着不断的卖来卖去,从西北的肃州城,被卖到了西南的庆安县。
庆安县不算大,坐落在黄江上游。但胜在地理位置绝佳,也算得上是繁荣昌盛。
这一次买她的,是对寻常的夫妻。
阮家娘子是庆安县小有名气的梳头娘子,专门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或者新嫁娘梳妆。收入本应算是不错的,奈何家里有位先天病弱的儿子,大多都收入都贴补在了药钱上,日子也是过得比较拮据。
买岳娇本是为了给自家儿子买个童养媳,既能在她出门挣钱时照顾自己的儿子,也能给儿子冲冲喜。
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岳娇便宜。
长期的颠沛流离导致的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都矮上一头,面黄肌瘦的着实算不上好看,所以价格也相较低廉一些。
这正合了阮娘子的意,她本也不是图好看来的,图的就是经济实惠,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的都成,想来她儿子也不在意媳妇的容貌。不过待养了几年后,看着日渐长开的岳娇,阮娘子心中一面暗喜自己赚到了,又一面防着岳娇会生二心。
阮娘子的儿子名叫阮安康,比岳娇小上五岁,打娘胎里生下便患有腿疾,还伴有严重的心疾,常年卧病在榻,除了阮娘子平日里连个说话都人都没有,对于阮娘子打算给他买个媳妇这事,他就一个要求,能说话就行!
岳娇到阮娘子家时十三岁,阮安康八岁。
阮娘子没有强迫岳娇嫁给阮安康,待她在家里生活了一段时候后问过了岳娇的意愿,是愿意当一个丫鬟照顾阮安康,还是愿意给阮安康当媳妇。
岳娇十岁被卖,三年来给好几家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奴隶,也曾在风月楼待过半年,虽然看着瘦小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看多了大户人家的家长里短,风月场所的逢场作戏,且还撞见过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客人下死手的折腾楼里的姑娘,这让她对于自己未来的夫君并不抱有任何念想,并且还有些抗拒嫁人。
但是阮家不一样,家里就阮娘子夫妇跟阮安康三口人,人少事少,阮娘子虽然平日待她比较严苛,但并不会无故寻她麻烦,阮安康也算是乖巧听话。最重要的是,阮安康下半身是瘫痪了的,想来是办不成那事的,这对岳娇来说更是一个求之不得的好事。
如此好事,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得到了岳娇愿意给阮安康当媳妇后,阮娘子当即就去官府把岳娇的户籍改为了良籍。
在阮家的生活,虽说算不上十分的惬意,但比起以前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还是好上许多。阮娘子每日都会抽时间教她梳妆的手艺,其余的她只需要照顾好阮安康就行的,旁的阮娘子都不让她做。
阮娘子常说,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梳头是个细致活,手不能粗,得柔软细嫩才不会伤着贵人的肌肤,而岳娇作为她的接班人,这一点是首要的。后来岳娇才发现这一点并不是最主要的,每日岳娇都要给阮安康**,阮娘子是怕岳娇的手干活粗糙了给他儿子刮疼了。
不过岳娇也并不在意,毕竟可以不干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岳娇的冲喜起到了作用,自打岳娇来到了阮家后,阮安康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好转,心疾已经很久不犯了,除了不能走路以后,其他的很多事都已经能自己干了,岳娇还时不时的把他背到院子里,让他出来透透气。
大夫说,阮安康的好转是心情愉悦所致,若是长期保持愉悦的心情,比吃药强,能说不定一辈子不犯病也是有可能的。
为此,阮娘子更是觉得自己买对了人,平日里对岳娇都没有那么严厉了。
从阮安康可以自己坐起身喝水进食起,阮娘子外出梳妆时就开始带着岳娇一起。
一是带着她见见世面,二是带着她学习,很多大户人家用的首饰都是她们买不起的或者见都没见过的。
虽然买不起,但是她们得知道怎么用,阮娘子每次梳妆时都要一步一步的给她讲解。
岳娇脑子不算聪明,大概是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吧,学的很快,又细心妥帖且有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嘴甜又会说话,久而久之,竟是比阮娘子更招人喜欢了。
来到阮家的第二年,阮安康的爹去世了,岳娇就开始独立出门给人梳妆。
四年后,岳娇十七岁了,这是她在阮家生活的第五个年头。
这日,知县府中的小姐要出去赴宴,提前一日就特地交代过她,要早早的去给她挑衣裳。
岳娇受欢迎的点就在这里,她不仅梳妆的手艺好,每次还会根据每个人都特点跟优势给她搭配,大到衣服鞋子,小到腕上的镯子,腰上的香囊,手上的帕子,都有不少的讲究,就连当日用的香膏,她都能挑出一个跟装扮相符的香味来。
庆安县不算大,用脚走遍全县城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从阮家所在的牛角巷子到知县府也并不远,走路两刻钟就到了。
天刚蒙蒙亮岳娇就出去了,她照例是走着去的,路上顺便在卖豆花的摊子上吃了碗豆花。
本想要碗咸的,又怕等会嘴里有味熏着了知县家小姐,就要了碗甜的。
眼下正是刚刚入冬,清晨的风刮在人脸上又冷又痛,一碗热腾腾的豆花下肚让岳娇从胃到心都舒服了,因着早起而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
身上热腾了后,她才往知县府里赶。
在路过一个巷子口时,冷不丁的被那里趴着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呀!”
她起初还以为是个什么怪物,惊呼着往后撤了两步。
观察了好一会,那黑乎乎的一团都没有动静,她这才踌躇着靠近。
待走近后,才发现不是什么怪物,是一个身上污秽不堪的小乞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了,烂成条状的衣袖底下,一只血糊隆冬的胳膊伸了出来。
大约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小乞丐缓慢艰难的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吓得岳娇心里又是一震。
小乞丐看着不大,约莫跟阮安康一般的年岁,不大的脸上被血迹跟泥尘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只有那双清亮的眼睛,在一片腌臜中格外的显眼。
这个眼神,微微的刺了岳娇一下。
她看出了小乞丐眼神里的祈求,他在求她,求她救救他!
她紧了紧手中提着的妆匣,拧眉犹豫了小许,撇眼错开小乞丐的视线,迈步走了。
不是她不愿搭救,实属是无能为力。
她也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媳妇,自己都是被别人救来的,又哪里有能力去搭救他人。
待岳娇从知县府中出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已经午时了。
“阮小娘子,你跟我一道,正好要路过你家,我搭你一程。”
知晓岳娇的人都知道她是阮家的童养媳,为了区别岳娇跟阮娘子,称呼岳娇时就都称她阮小娘子。
说话的是知县家的小姐,柳青雁。
她是个性子好相与的小姐,平素里对岳娇也多加赞赏,两人的关系处的还挺不错。
有免费的马车可坐,总比顶着大太阳走路的强,岳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笑嘻嘻的行个礼:“那就叨扰柳小姐了!”
柳青雁扶了她一把:“阮小娘子不用这么客气,太客气可就见外了。”
“柳小姐人美心善搭妾一程,妾又怎可忘了礼数呢!”她笑回了一句。
“你这张嘴,跟吃了蜜似的!”柳青雁被夸得高兴,拉着岳娇上了车。
两人上了马车后,马夫就驾马车就缓缓前行了。
这知县大人家的马车就是比平常百姓家的坐着舒服,岳娇正暗自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暗自感慨。
“阮小娘子,前日我见吴家二小姐的头上戴了一朵绢花,很是好看,听说是出自你手?”柳青雁出声打断了岳娇的感慨。
岳娇看向她,轻笑道:“正是,柳小姐您也喜欢?”
“很别致,不知还有无其他样式?”
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必是不愿用跟别人一样的东西,对于这一点岳娇早就有准备。
“柳小姐喜欢,那自然得给您专程设计一个独一无二的样式!”
这句话又是说到柳青雁的心坎上去了,她拿出一钱银子塞岳娇手里。
“那我先定三朵,你看够不够?”
岳娇的手艺在庆安县找不出第二人,且用料也好,所以出自她手的东西,卖得都比寻常的贵些。
她收好手里的银子,扬唇:“够了够了,还有余的呢,余下的钱妾给您添点花样上去,更别致一些!”
到手的钱补回去是不可能的,那就从绢花上做做文章。
“行,我信你的眼光!你做精致些,要是钱不够你再管我要!”
两人正说着,突然马车猛的停下,惯性甩的马车里的两人一个稳差点扑了出去。
“柳小姐没事吧?”岳娇自个还没坐稳就先去扶柳青雁。
柳青雁摆摆手,在岳娇的搀扶下重新坐好。
“怎么回事?”她不悦的问外面的人。
“小姐!是个拦路的乞丐!”坐在外面的丫头撩开帘子伸了头进来。
“快滚!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车,什么腌臜东西也敢往这里凑,惊扰了我们家主子要你好看!”
马夫的唾骂声从外面传进来。
柳青雁皱了皱眉,她叮嘱丫鬟:“赶走就行了,不要打骂!”
丫鬟应了一声放下了帘子,没一会又撩开帘子伸了又进来,一脸的为难。
“小姐,那小乞丐看着要死不活的,赶不走啊!”
小乞丐,要死不活的,这两个词让岳娇的心下一顿,脑海里想起那双清亮的眼睛,还有眼睛里的祈求。
“要死不活的?怎么回事?”柳青雁脸上有疑虑,她是知县家的小姐,心底又善良,对于一些不平之事见上了都想着帮一帮。
丫鬟踌躇着道:“许是被人打了吧,看那样子怕是活不成了!”
柳青雁眉头皱的更紧了:“谁人这么大胆,敢下这么狠的手?”她说着就要下车。
岳娇跟在她身后一同下了车。
下车一看,果然是早上看见的那个小乞丐。
比起早上,现在的光线更足了,也将他的惨状看得更清楚了。
他身上比清晨看见时更脏了,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迹跟泥土,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本来都颜色了,破烂不堪的衣物下露出来的手腕上,腿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触目惊心。
更让人岳娇吃惊的是他的身下有一条掺杂着血迹的爬痕,从他身下一直蔓延到他早些趴着的地方。
他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从巷子口爬到道路中间,是想求救吧?
这时,那张小脸缓慢的抬了起来。
岳娇再次对上了那双眼睛,她清楚的看见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
他认出她了,他以为她是来救他的。
“小姐,这人怕是活不成了,你看这附近也没有人管他,多半是哪家逃跑的家奴,你就别管了,别误了等会的宴席,我把他拖一边去就成!”马夫说罢就准备动手。
岳娇看了眼柳青雁,见她紧皱着眉头,眼里有嫌弃也有些不忍。
再想想刚刚那双眼睛里闪过的欣喜,她心下叹气,在马夫快要碰上小乞丐时开口了。
“柳小姐,老夫人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柳青雁不明她为何突然问这个,看向她:“还是老样子,怎么呢?”
岳娇冲着她浅浅一笑,指了指小乞丐:“我听说柳小姐前些日子还去寺庙里给老夫人祈福了,天下寺庙那么多,祈福的人那么多,想必菩萨是管也管不过来。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眼前不就给您送来了。”
柳青雁听了她的话后再次将视线落到了哪个小乞丐身上。
马夫此时正双脚叉开站在小乞丐的两侧,双手停留在半空中,歪着头等着柳小姐的决断。
岳娇的话到底起了作用,柳小姐没犹豫多久就发话了。
“翠儿,找两个人将他送去医馆!”
说罢,她转身上了马车,随后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子下来。
“阮小娘子,我今日带的人手不够,且还要去赴宴,可否麻烦你跟着去一趟医馆?雇来的人我不放心将钱交他们手里。”
岳娇再次回头看了眼小乞丐,这时他已经把头垂下去了。
她点点头,接过钱袋子,临了还不忘说一句。
“柳小姐这般人美心善,简直是天仙下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