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茶一酒的笔下,《皇上,娘娘她又又又去杀人了》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言情作品。主角季姜顾雁行的命运曲折离奇,通过独特的视角和精彩的情节展开,引发读者对人性、命运等深刻的思考。本书以其扣人心弦的叙述方式和丰富多彩的情感描写而闻名。又名《王爷收手吧,臣女你把握不住》,【杀伐果断狙击手vs腹黑嘴硬指挥使】京城那位胆小柔弱的第一美人,竟在出阁前被绑架了!众人摇头叹息:救回来清白也毁了。京郊乱葬岗,废物美人睁开眼,反手就把匪人给绑了。面对太子退婚,更是眼都不眨就点头同意,自此独美……“我那女儿最是柔顺守礼,怎的偏偏姻缘如此不顺?!”...。
三四里的路程,对这群苦出身的孩子们来说,只不过小菜一碟。
哪怕是在风雪中赶路,他们也没有一句怨言。
反倒嘻嘻哈哈的,不像是去打架,倒像是去做什么好玩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季姜则和赵阿大、二当家不断交谈着。
一方面打听山神庙附近的地形地貌,有无遮挡岔路。
另一方面也细细的告诉他们,待会儿行动的计划,以及几个简单的战术手势。
季姜还从聊天中得知,原来二当家叫做“赵阿二”,与赵阿大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如此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已能看到山神庙破败的身影。
这庙不大,门窗皆已朽坏。
里面透出的火光,和门口停着的驴车,都说明小男孩并未撒谎。
——把季姜弃尸荒野的那二人,果然就在庙内。
风雪更大了些,渐渐开始迷人的眼睛。
但这样的天气,却正好配合季姜的行动。
——风声可以遮蔽人声,雪迹则刚好掩盖住血迹。
少女站定身形,右手抬起握拳。
赵阿大立刻会意,转身对众人做了个噤声停步的手势。
待队伍安静下来,赵阿二便按照先前季姜交代过的,让人分散开来,把那破庙远远的围住,不让一个人走脱。
一切安排妥当,小男孩被带到了季姜面前。
他在路上已被告知了他的任务——做诱饵,诱那二人出庙。
他当然不愿意,这太危险了,万一那两人发现不对,先杀了他怎么办?
但季姜没给他选择的权利。
“要么做诱饵,要么现在就把你丢下。”
他不能被丢下,尤其不能丢在郊外如此大的雪中!
他这两天只吃了个鸡腿,季姜给他的糕饼都被赵阿二搜出来,分给了其他男孩。
他又冷又饿,风雪吹在身上犹如刀割,但胃里却是火烧火燎的饥饿。
他需要食物,需要一堆篝火,一个御寒的住所。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与别人抱团取暖。
做诱饵虽然危险,但他跑得很快。
而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赵阿大已经说了,可以让他继续留下。
思来想去,他接下了这个任务,同时也在心里把季姜骂了个遍。
季姜当然能看出小男孩的恨意,但她不在乎:
“你过去,让他们听见动静,自然就会出来查看,其余的就没你什么事了。”
男孩一声不吭,默默朝破庙走去。
季姜就跟在他不远的地方,牛筋弹弓已握在掌中。
她的身侧便是赵氏兄弟。
一人手持短刀,一人拿着短棍,如两个护卫般跟随左右。
二人秉着呼吸,瞪视着前方的男孩和破庙。
男孩接近了,他扭头看了季姜三人一眼,然后将手中早已备好的石块,狠狠朝那头拴在门口的青驴身上砸去。
石块足有成**头大小,一家伙砸在青驴头上,正在睡觉的青驴立刻受惊,扯着嗓子开始斯哈斯哈的大叫。
而男孩在石块掷出的同时,已经撒丫子狂奔,两条小短腿抡的如同两架轻巧的风车。
“谁!”
庙中之人果然被惊醒,一把粗豪的嗓音继而响起。
听到外面无人答话,只有驴子的叫声,那人立刻起身。
“娘的,哪里来的蟊贼,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他骂骂咧咧的从里面走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靴筒里拽出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然而。
一颗石子激射而来,男人甚至没看清敌人在哪儿,就觉得右眼传来钻心的剧痛。
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殷红!
“啊!!!”
他大叫出声,刚刚揉着左眼的手,已下意识的去捂右眼。
同时扬起匕首,做出防御的动作。
可紧随而来的第二颗石子,已经正中脑门,力道是如此沉重,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棍。
一阵天旋地转中,男人只觉得身旁风动,似乎有人与他擦身而过。
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脑袋上就接连又挨了几棍。
男人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季姜在奔跑。
从第一颗石子出手,她的脚步就没有停过。
奔跑中的速射,本就是特种兵的基本功。
而这种突袭战,拼的就是速度,就是快!
所以。
当第二颗石子射中男人面门的时候,季姜的人已经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与她一起冲过去的,还有手持尖刀的赵阿大。
赵阿大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内心的震撼。
他知道老二是多么喜欢那把弹弓,更知道兄弟在这把弹弓上下过多么大的一番苦功。
可以这么说,他跟老二能在京城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站稳脚跟。
那把弹弓,功不可没!
有个道上的前辈甚至说过,最多三年,光凭老二手中这把弹弓,就值得在内城圈下一片不小的地盘!
可如今……
看着前方快若脱兔的少女,看着她在疾奔中依旧稳定如恒的射术。
赵阿大知道,这不是光凭努力就可弥补的差距。
他家老二就算再练一辈子,也绝达不到少女这样的水准。
这是天赋!
听到屋外男人的惨叫,屋里的男人已经警觉起身。
他没有冒失的冲出,而是闪身躲在门内,抄起一根木柴扔了出来。
门外黑暗,门内光亮,正是敌暗我明的不利之势。
兀自燃烧的木柴打着旋儿飞出,立时便照亮了门外的一片区域。
明亮的火光,反而让久在暗处的赵阿大等人,有些睁不开眼。
就这一手,优劣之势互换,里面那人竟是个经验极其老到的高手!
可是!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赵阿大就见冲在前面的少女丝毫没有停步。
她不仅没受火光的影响,反而抬手便射。
砰的一声,竟将那飞来的柴火,又射的倒飞回去!
紧接着,赵阿大就听到了庙内那人的闷哼。
不知何时,少女已又射出一颗石子,极为刁钻的射中了男人露出门边的半个脚掌!
脚掌剧痛,平衡立失,男人在摔倒的瞬间连忙扶住门框。
然而……嗖!嗖!
又是两颗石子,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分别射中了男人撑在门边的手掌,和露出门框的膝盖!
“啊!!!”
剧痛纷沓而来,男人再也忍耐不住,痛呼出声。
可季姜的身形却始终未停。
她已冲入了庙门!
当赵阿大缓过神来,急忙也跟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副令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篝火明暗的山神庙内,一个刀疤脸的粗壮男人半跪于地,手抚伤处,脑门正中一片乌青。
身材瘦削的少女,则笔直立于他的面前。
左手持弹弓,右手握断骨,尖利的骨茬抵在男人颈间,泛着幽白的冷光。
而那断了不知多少年香火的山神泥像,则端坐在破败的神庙深处,无言静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为何,赵阿大突然想起,他曾听内城说书的安先生说过一句。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
以前他不明白,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
与此同时。
山神庙往西,不足二十里地。
一座村庄,正在剧烈的燃烧!
火光冲天,将黑沉夜空映照成不祥的绛紫。
也为男人漆黑冰冷的眸子,染上一抹疯狂的赤红。
男人骑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身着一袭交领窄袖的大红锦衣。
深红如血的衣袍上织着繁复的暗金色麒麟绣纹,外披同色大氅,腰间皮质蹀躞泛着漆黑的幽光。
狂风怒雪,带动他身后的猩红大氅,仿佛卷起漫天血色,愈发衬出他肤白如玉,眉目俊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十几名挽弩配刀的锦衣侍卫,皆下马静立,簇拥在男人身后。
而他身前,则倒毙着七八具黑衣尸首。
厮杀声还在远处响着,但已渐变微弱。
一名锦衣侍卫穿过风雪疾奔而来,对男人躬身抱拳道:
“大人,南边破口了,有几个黑衣人突了出去,向京城方向逃窜!”
“破口?”男人身边的一名长脸侍卫怒道:“安排的如此周密,怎会破口?!”
“他们有轰天雷!”传讯侍卫也是满脸憋屈。
长脸侍卫顿时转怒为惊:“神机营的轰天雷?”
“正是!他们集中了全部人手,以轰天雷猛攻南边,弟兄们一时不察,就,就被……”
剩下的话,侍卫没说下去,只满脸惭愧的看向“大人”。
男人早已将眼中那抹本就不易察觉的疯狂,深深压抑下去。
此时脸上再无半分波澜,如一尊美丽却冰冷的白玉雕像。
“无妨,这样的天气,没有马,他们跑不掉的。”
“传令下去,全体上马,循脚印缓行,但不可迫近。”
“我倒要看看,他们放着大山不入,跑去京城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