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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恒本来是出门散心的,但看这一个个的眼泪,不免有些烦躁,随后瞥向身侧的陈安。
陈安会意,上前躬身而道,“皇上,据禀报,今日齐昭容来的路上摔了,之前就有类似事情发生。”
陈安说的很巧妙,他不确定齐昭容与洛才人之前的事谁对谁错,无法判断,就不说。
齐昭容见陈安这么说,接着说道:“皇上,嫔妾说的是实话,今日来的时候,不知是怎么,路上竟然有坑,这路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有坑,肯定是有人要害嫔妾啊!”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巧,只能是她们的谋算,反正皇上在这里,索性就让皇上一查到底,万一查出来,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愉妃在一旁听着,有些迟疑开口,“你说的是哪一处?”
齐昭容哭戚戚地看着皇上,见愉妃说话了,还是回了句,“嫔妾从宫里头出来,走到靠近溪流水榭,应该是往东边的路上。”
愉妃心中了然,“你怎么去那条路,昨日太后娘娘命人修缮的。”
齐昭容愣了,她怎么没瞧见?
“皇上,嫔妾并未瞧见修缮之人。”齐昭容擦拭眼泪,赶紧说着。
她说完,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过去,只见洛晚柠神色淡然,好像这件事与她无半分关系,显然是做好了万全打算。
陈安继续回道:“太后娘娘仁善,念天气炎热,命宫人们早晚修缮,可能是昭容娘娘没有碰上,但外边假山上立了牌匾提醒。”
听到这里,祁景恒缓缓开口,“这样看来,服侍你的人确实失责,那就再追加十大板!”
说完,皇上就转身往前走,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
洛晚柠跟了上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真以为什么人都配跟她斗?
齐昭容整个身子无力失重,被身后的丫鬟搀扶住,她不甘心的还想要说什么。
愉妃拉住她,对她摇摇头,柔声安抚,“妹妹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她是察觉得出皇上心情不悦,齐昭容若是再说下去,保不齐要惹怒皇上了。
齐昭容看了一眼愉妃,恨恨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往自己的位置去。
在她看来,愉妃是假惺惺对她好的,其实背地里早就投靠了贤妃。
这边洛书然早就回到了末端,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她知此次齐昭容遭难,是洛晚柠动手,让她难堪下不了台。
而齐昭容攀咬她,洛书然也不意外,当她看到易嬷嬷过来找她,就明白洛晚柠是生怕她丢了脸面。
易嬷嬷是洛晚柠最信任的人,她手段了得,可以说洛晚柠大部分时候都依靠她。
面对易嬷嬷到来,洛书然装作很害怕胆怯,轻而易举让易嬷嬷全心为她出谋划策。
如何澄清上次顶撞的事情,再引入今天发生的事,把责任放在齐昭容身上,是她咎由自取,别的就由贤妃娘娘接手。
洛书然顺着完成,狠挫齐昭容的锐气,也算是报复了齐昭容。
只是皇上的到来,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想到这里,洛书然垂下眼帘,她的指尖轻抚右臂,眼神里泛起了诸多思绪。
因为这些事,大家赏花的兴趣早就没了一半,若不是瞧见皇上来了,大家打不起精神。
眼下纷纷都陪着皇上,万一得了皇上青睐,也能博得几分恩宠。
洛晚柠走在皇上身侧,眼神不断地看皇上,身段扭捏起来,“皇上,臣妾都好些日子没见您了。”
她知道淑妃就是这样勾搭皇上的,面上嚣张跋扈,对皇上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
祁景恒淡笑,回过头,那双深邃眼里似乎装了温柔,“嗯,朕见爱妃,要比往日美很多。”
没人不爱听夸奖的话,尤其是来自于皇上的夸赞,洛晚柠抑制心中的高兴,端庄地拂过耳边碎发,有些羞涩。
“听闻皇上妙手丹青,不如趁着今日臣妾与姐妹们各作一幅画,皇上来赏可好?”上前说话的丽妃,她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一笑倒是与淑妃有两分相似。
同样是热情似火的大美人,只是丽妃没有淑妃那般跋扈,之前的一段时间,皇上倒是挺宠丽妃,只是她怀孕小产,失了宠。
这次生下四公主,才慢慢恢复恩宠。
丽妃的绘画是很好的,至于其他嫔妃,水平可能有高有低,洛晚柠暗暗刮了一眼丽妃,待在这里给她闲的,非得找事做。
不过她也不惧怕,世家女,能入宫的世家女,哪个不是从小培养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
毓昭仪倒是第一个打了退堂鼓,“臣妾可不行,这手绣花还行,画便算了。”
这里面她位份不算低,还生了大皇子,只是家世还是差了一截,她的祖上是给先皇喂马的小卒,后来得了照顾慢慢爬上太仆之位。
她的父亲只是个五品司津监,毓昭仪在家中女红精通,字不曾识得多少,别说绘画了。
祁景恒回过头看她们,随后又看向这些风景,“愿意作画就以这万紫千红为题画一幅,两炷香的时间,想乘凉休息的就在一旁歇着。”
这法子嫔妃们欣然接受。
很快底下人就去准备绘画要用到的东西,没一会就摆满整个院子,只要会画的都得露上一手,万一被皇上看中了呢。
在凉亭歇息的只剩毓昭仪跟齐昭容了,齐昭容是不怎么会,其次,她心情还没平复,只想静静歇会,不想再丢人。
绘画时间慢,齐昭容坐在那里,烦躁地让侍女给自己扇风,眼神不断扫视着,很快她就发现一个问题,没瞧见那小**,难不成是在哪个角落呢?
洛书然没有选择绘画,而是独自坐到假山后休息,这里井水顺着竹竿流过,风一刮,最是清凉。
她能画,但拔尖怕是难,就无需在她人光芒下当个陪衬品。
嘎吱,是踩到树枝的声音。
跟在洛书然身边的明夏回过头察看,就见着走来一人,正是皇上,她吓得赶紧行礼。
洛书然撑着身子起来,见着那明黄色的龙袍出现眼前,刺绣中栩栩如生的龙恍若在审视她一般。
她乖巧行礼,只是没等屈膝,就被那双宽厚手掌扶住,听到了磁性温润的声音,似乎含着笑。
“怎么独自跑这好地方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