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凌左恒作为主角的言情小说《以下犯上,长公主请怜惜》,讲述一段温馨甜蜜的爱情故事,是作者“小月半”的一部完结原创作品,,故事内容简介:姜若凌死了,自刎于囚牢里。她静静地躺在血泊里,钗环尽散,衣裙染血。姜国的长公主死得悄无声息,像花一般枯萎殆尽时,她满心爱慕的那个男人与昔日故友正把她的皇妹如珠如宝呵护在手心,墙倒众人推,谁也不在意她死活。重活一世,盛气凌人的美艳公主,不再痴恋弃她如敝履的那个男人,不再殚精竭虑为皇弟保驾护航。而是离经...
第4章
行在御道上,姜云妍还在做愁苦状,说道:“今日春花宴,本是想咱们几个好好放松一下的,没曾想搞砸了。鸿青哥哥是有急事才匆匆离开的,皇姐莫要介怀。”
她说着叫她莫要介怀,却是明里暗里将当她自己与季鸿青捆绑在一起,好似姜若凌才是个外人。
想到左恒成了事,她一直念叨着的婚事要作废,晚些怕是高兴不起来了。
只要她不高兴,姜若凌就高兴。
因而笑道:“这有何要紧的呢?万事以大局为重嘛。”
万事以大局为重,再时时刻刻将儿女情长挂在嘴边念叨,就是她姜云妍的不对了,尤其是待会见了父皇。
二人行至养心殿,大公公前去通报了一声,请了两人进去。
姜若凌欠身行礼,听父皇说了赐座,款款入座一旁。
侍女端上茶来,她含笑点头回应,看向珠帘后案桌前的人影。
担忧询问道:“父皇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有你上次送来的药,好多了,若凌,你费心了。”
姜若凌莞尔,“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提及这事,姜云妍的脸色不大好看,约摸听季鸿青与之说过她单独献药的事。
原本说好找到药由她和姜予则呈上去,如今功劳都成了她的,再想到自己寻常就不受父皇待见,因为这事父皇更是高看姜若凌一眼,她心中便有股火气,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止不住出声道:“父皇,其实儿臣也有一直在找寻天下良药,只是运气不及皇姐,比她晚了一步罢了。”
这番话不知哪个字踩到了皇帝的痛处,他非但没觉得欣慰,反而冷哼了一声。
“费心?你的心怕是都费到和季鸿青的婚事上去了!”
语气不怒自威,让人心下一骇。
姜云妍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坐的怵怵不安,轻声询问:“父皇为何这般说?”
姜文卫气的拾起案桌上的砚台朝她砸来,落在她脚边,哐的一声,墨汁溅在了她新裁剪的云罗纱裙上。
今日为了春花宴,她盛装打扮了一番,头上钗着正新鲜的牡丹,在寒冬腊月甚是少见,这身衣裳是进贡布料,平时根本舍不得穿。
可此时不是心疼衣裳的时候,她当即跪下,惶恐询问:“儿臣嘴拙,不知哪句话引得父皇不悦,还请父皇明示!儿臣定改过自新,不再惹父皇不悦。”
姜若凌缓缓起身,瞥了眼跪着的姜云妍,款款到皇帝身边,轻抚他后背。
“父皇,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姜若凌关切的话,让姜文卫脸色好看了几分。
看向她时神情柔和了几分,似是安抚道:“你放心,朕没事。”
再看向下方跪着的姜云姸,脸色又沉了下去。
“沂州半月前出了蝗灾,又遇水害,疲敝不堪,人人恐慌,你可知晓?”
这种事情不是秘密,近来汴京有流民灌入,就足以人尽皆知。
姜若凌听他提起此事,大致猜到了左恒做了什么,惹得他这般生气。
可眼下姜云妍却不清楚,她跪着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娇弱,好似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偏生那双眸子朝着姜若凌使眼色,想要叫她出言平息这事,又或是和以往一样,把错事都揽到她身上。
姜若凌视而不见,心中冷笑连连,之前顶罪惯了,竟叫姜云妍人也傻了。
都不知好好想想,若是寻常小事,父皇哪里会抓着她不放?
“回父皇,知、知晓。”姜云妍声音不大,中气不足。
“那你可知,朕将赈灾一事,交给了姜予则去办?”姜文卫神色依旧不见好转,沉着一张脸。
“......知晓。”
这事交给了她亲哥办,她不可能不知晓。
此时饶是她再蠢,也从话中听出了问题所在。
赈灾乃是民生之本,做不好危及一方黎民百姓,若是导致百姓伤亡严重,被人诟病能力不行,还会为此失了民心。
为明君者,最怕的莫过于此,姜文卫恪尽职守勤勉为政数栽,此事无疑触犯了他的底线。
“今日朕收到消息,筹备欲送往沂州的粮食布料,在今早多数被烧毁,却迟迟无人发现。明知朕下令缩衣节食,还大办春花宴,又兴办婚宴,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一通话下来,姜云妍吓得脸都白了,她也没想到会如此,毕竟赈灾储备一事她从不过问。
她只知今日举办春花宴是想叫姜若凌难堪,大办婚宴也是不想叫排场比当初姜若凌嫁进季府排面小。
可这些小计谋,如今都成了捅向自己的利刃。
她伏在地上,双手触及冰冷的地面,咬咬下唇,说道:“父皇,儿臣对此事并不知晓,再者,今日春花宴是看皇姐大病初愈,才邀请她出来走走,婚事也只是按照常规流程走的,孩子并未过于奢靡。”
姜若凌暗自轻笑,轻抚着姜文卫后背的手没有停下。
姜云妍还是不明白姜文卫到底为何生气,因为儿女私情而耽误了赈灾大事才是根本,她却只听到了奢靡二字,竭力将此事与自己撇清关系。
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你真是——朕怎么会生出你这般女儿?”
姜文卫气的止不住咳嗽,一旁侍候的大公公连忙倒了药送上来,他吃下后才缓和了些许。
浑浊的眸子泛着精光,冷冽的盯着下方跪伏的姜云妍,冷声道:“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能放在心上办好,朕如何放心日后江山交给姜予则?你二人婚事不必办了,这事若解决不了,日后再不必来见朕!”
姜云妍吓得脸都白了,姜文卫话里话外,分明有了要放弃姜文卫做储君的意思。
她企图挽回,“父皇,此事事发突然,定是有人作怪,有意如此叫父皇对皇兄生嫌隙!请父皇明查!”
姜文卫望着她,眼中流露出失望情愫,他沉声道:“出去!”
她自幼受尽荣宠,还从未有人这般呵斥她出去,当即有些呆愣,怔怔的望着他,眼中难以置信。
大公公跟随姜文卫多年,自是知晓他现在在气头上,唯恐姜云妍情急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连忙上前将人劝了出去。
人一走,宫殿内就安静了下来。
不难想他为何失望,姜文卫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三个皇子,长子在外征战,三子寄养于太后名下,鲜少问政事,唯独姜予则是在他膝下长大,与之亲近,但资质平平。
姜云妍刚才一番话,分明是针对其他两个皇子说的,准确来说,是针对长子姜卓君。
他带兵守边关,却被姜云妍说处心积虑害姜予则,叫身为人父的他心凉一片。
夺嫡不是什么稀罕事,姜文卫就是这么一路走来的,那时先皇子嗣颇多,夺嫡之路要比姜予则困难许多,他从未出现过这等大的失误,而姜予则因玩忽职守导致的错误,却要强加到兄弟身上。
许是年纪长了,姜文卫不自觉的重视起了亲情,可人到这个年岁,又是生在帝王家,哪还有什么亲情?
他们甚至联络世家,已经做足了准备,只盼着他殡天。
想到这,姜文卫似是一下老了十几岁。
“你若想说求情的话,就别说了,也出去。”他想起身边还有一人。
姜若凌自幼没了母妃,寄养在皇后名下,在他看来自是和皇后一行人一个鼻孔出气。
但她今非昔比,此事都是她谋划的,又怎么可能为他们求情?
“儿臣不说叫父皇不痛快的话,儿臣只担心父皇身体可还康健,方才父皇动怒,怕是要伤身,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姜文卫望着她,眼中多几分叫人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欣慰,又像是叹息。
“你与你母亲很像。”姜文卫突然说。
姜若凌垂着眉眼没有接话,她知道他说的不是皇后,而是她的生母,皇室的禁忌,旁人从不敢提起。
姜文卫察觉了她神情变化,将说不说的话吞了回去,说道:“若凌,你以为老二如何?”
姜予则排行老二。
问起政事,姜若凌眉眼微动,答的小心谨慎,“二皇弟资质寻常,但若父皇有意立储,身边塞两人帮手扶持也是能行的。”
姜文卫冷哼,“他怪会给自己找帮手,哪里用的上朕塞人?”
姜若凌不置可否。
旁的不说,朝中一个是初露锋芒的小将军余景程,一个是风头正盛的年轻左相季鸿青,两人都围着姜云妍转,尽心尽责的辅佐姜予则。
没什么比这两个人同时助力来得更可靠了。
看来得逐一击破才是。
姜文卫重重叹息了一声,说:“卓君快回京了。”
姜卓君,姜国的大皇子,刚于遥关道打了胜仗,队伍已在返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