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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死后，我让妻子偿命！
- 作者：九州
- 主角：王胜秦月秦昊
- 分类：都市
- 状态：已完结
青春励志小说《女儿死后，我让妻子偿命！》是一部都市题材的佳作，作者九州通过主角王胜秦月秦昊的成长历程勾勒出了一个鲜活的形象。小说以积极向上的态度激励读者拼搏奋斗，传递着积极的能量和正能量。"大暴雨时，妻子打电话给女儿说想吃棒棒糖，让她去买。女儿冒雨买了棒棒糖，回家的路上被大货车撞飞。等我得到消息赶到，女儿已经奄奄一息。【妈妈说想吃棒棒糖，可惜弄脏了，妈妈又不开心了。】话还没说完，女儿就咽气了。到死，她都觉得对不起妈妈。我发疯似的连续拨打十几个妻子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她开口却道：【你喜...
大暴雨时，妻子打电话给女儿说想吃棒棒糖，让她去买。
女儿冒雨买了棒棒糖，回家的路上被大货车撞飞。
等我得到消息赶到，女儿已经奄奄一息。
【妈妈说想吃棒棒糖，可惜弄脏了，妈妈又不开心了。】
话还没说完，女儿就咽气了。
到死，她都觉得对不起妈妈。
我发疯似的连续拨打十几个妻子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她开口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听着电话那边的嬉笑声，我气得浑身发抖，质问道：【秦月，我只是出去一下，叫你看好女儿，为什么让她出去买东西？】
电话那头响起妻子白月光委屈的声音：【王哥，是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秦月替我受罚让团团去买东西，要怪就怪人家吧。】
我擦干眼泪，挂了电话，想起女儿生前的笑容。
心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既然你们这对狗男女喜欢玩真心话大冒险。
那我就把你们玩死！
……
我躺在医院的留观室，呆呆望着天花板，隔壁床高血压的大叔传来一声惊叹。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动不动用自杀来宣告爱情，不过看起来有点偶像剧的感觉。】
说完将手机递到我面前，笑道，【这女人的眼睛里有爱。】
我只是瞥了一眼，心脏像是被利刃狠狠扎穿，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股无法压制的悲凉涌上心头。
大叔口中眼睛里有爱的女人是我的妻子秦月，跳湖自杀的男人叫秦昊，是她的白月光。
两人抱在一起的感觉像是苦命鸳鸯，上演了一出感天动地的苦情戏。
脑海中浮现出秦月那张满是关心的脸庞，我觉得八年来的婚姻，成了一个笑话。
换做以前，看到这种新闻，我会歇斯底里打电话，质问秦月。
可现在心里空荡荡的，兴不起任何兴趣。
我拔掉针头，任由鲜血飞溅，默默离开医院，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内心的创伤。
不知道自己如何熬过这三天，我麻木处理完女儿的后事，坐在黑暗的客厅，无尽的空虚和悲伤骤然而来。
如同一击重拳，狠狠砸在脑袋上。
我搂着女儿的照片，蜷缩在沙发上，耳边响起她的笑声。
【爸爸，这条裙子好看吗？】
脑海中浮现出女儿七岁生日时，收到秦月第一件礼物，开心得像个天使，在我面前炫耀妈妈的爱。
女儿一直渴望妈妈的陪伴，但秦月从生下她便极少关注，连续七个生日都没时间。
她太忙了，忙到忘记我和女儿，心中只有白月光。
紧紧搂着女儿的照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的笑声，昏昏沉沉，不知道躺了多久。
直到开锁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刺目的灯光。
秦月在外边呆了三天，终于回家了，脱掉外套随手丢在我身上，神色疲倦的坐在旁边，吩咐道：【帮我吃碗面。】
我重新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女儿照片，没有回应。
以前秦月回家，不管多晚，我至少会为她留一盏灯，饭菜热了又热，怕她身体不好，然后给她打水洗脚，按摩，伺候得舒舒服服。
等到秦月心满意足，仰着高傲的脸，赏给我一句辛苦。
她从来没叫过我一句老公。
说淳朴的感情才能长久，花里花哨只会死得快。
原来她不是不能秀恩爱，只是秀恩爱的男人不能是我。
见我没有行动，秦月语气不耐烦，冷笑道：【还在为玩游戏的那点小事生气啊，你就不能大度点，我已经解释过，秦昊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行了，你把女儿叫醒，我跟她说两句，她最听我的话，哄两句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终于睁眼，看到秦月无所谓的态度，心中涌出一团无名火，咬牙道：【大暴雨，你竟然让女儿去买东西，这是小事？】
秦月不置可否，觉得我小题大做，皱起眉头，随手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丢在我面前。
【这是从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我瞥了一眼，包装盒已经打开过，并不是新的，里边放着一块手表。
【最新款，看我对你多好，以后别总是惹我生气。】
秦月神色得意。
我的心在滴血。
我认得这件礼物，前几天秦昊的微博上晒出一张图，满脸幸福戴着一块劳力士手表。
配文是：【你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庆幸一生有你。】
旁边的垃圾桶，丢掉正是我手中的这块赠品。
多可笑，把别人丢进垃圾桶的东西给我。
八年的婚姻付出，在秦月眼中，我只配得上垃圾？
我自嘲一笑，淡淡道：【我们离婚吧。】
秦月愣住，旋即大怒，呵斥道：【你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就因为这件小事闹离婚，我警告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果离婚，以女儿跟我的关系，肯定愿意跟我，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
【你好好反省，想通了跟我道歉！】
秦月提起包包，头也不回走出家门。
听着重重的摔门声，我面无表情。
以前每次因为秦昊争吵，秦月都是这样，我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不得不一次次妥协。
但现在不会了。
因为秦月，她不配！
我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快速签好字。
拖着行李箱，决然离开。
我和秦月认识在草长莺飞的暮春时节，那年我们读大三。
不过我跟她没有交集。
秦月是我们学校的院花，一进学校便成为风云人物。
迎新晚会上的一段独舞，如同仙子铭刻在所有男生心中。
她得到了大把男生的爱慕，包括卑微的我。
秦月除了相貌能力出众，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当时的竹马男友是秦昊，走在一起，成为大家口中的金童玉女。
我像是一个小透明，只能远远望着她们幸福的背影。
他们的恋情一直持续到大三下学期，原以为他们会从校服到婚纱，成为人人羡慕的情侣。
秦昊忽然宣布单方面分手。
秦月不甘心，纠缠很长时间，直到竹马带着新女友现身。
看到新女友背着自己一辈子不敢想象的限量版铂金包。
秦月才明白过来，自己的白月光为什么变心。
新女友胖胖的，长得挺丑，但拥有良好的家世背景，能给秦昊很好的出国条件。
自己生在小县城，给不了秦昊想要的。
秦月悲伤欲绝，跳下校园里的天鹅湖。
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秦月，也看到了三人遭遇的一幕，担心她会做傻事，所以默默跟着。
将秦月救上岸，怒骂她为一个渣男放弃生命不值得。
秦月扑倒在我怀中，大声宣泄内心的悲伤。
往后的一个月，我一直陪伴在秦月身边，帮她疗伤，直到有一天，她望着我的眼睛，问我是否爱她？
我羞红了脸，却勇敢点头。
然后我们顺理成章在一起，其中遭到不少人看衰，说以我的条件，女神迟早会把我甩掉。
我们的感情持续八年时间，秦月没有甩掉我，而是选择跟我结婚生女。
秦月成为我妻子的那晚上，在阳台打电话后哭了很久。
我知道她在告诉秦昊，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
但秦昊无动于衷。
在我们的感情中，我一直处于最卑微的位置，全心全意对她好。
我希望用真心来焐热秦月冰冷的心。
后来女儿出生，秦月没多看一眼，出了月子便去上班。
我为了照顾秦月和女儿，毅然辞职，做妻子坚定的大后方。
就在秦月对我比平日里多了一丝笑容，感情的天平逐渐朝我倾斜时，我心中狂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秦月的白月光，秦昊回国了。
他回国那天，我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昊是秦月的竹马初恋，无人可以撼动的存在。
秦月早出晚归，一颗心扎在秦昊身上。
秦昊刚回家，人生地不熟，我不能丢下他。
秦昊身体不好，离不开我。
秦昊有抑郁症，一个人待在家，我不放心。
……
随后为了见秦昊，借口都懒得找，好几天不回家是常态。
女儿这个年纪正需要妈妈的陪伴，每次得了奖状，都想要跟妈妈分享。
可秦月从来没关心过女儿，每次都是在女儿睡着才回家。
她像是家里的一个过客，反而更像是秦昊的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对方。
在如此不公平的婚姻里，为了女儿，我一次次忍耐。
即便我成为外人眼中的笑话，每次看到女儿对妈妈的期待，便强忍下来。
我告诉自己，秦月是个有边界感的人，不会乱来。
等她处理好秦昊的事情就会回归家庭。
可我错了。
我的退让，使得秦月更加肆无忌惮践踏她们的感情。
这次直接让女儿葬送在她与秦昊的一次游戏中。
随着女儿的火化，我对秦月最后一点感情彻底烟消云散。
我恨她！
搬离别墅回到老房子的第三天，我选好了墓地。
正准备带着女儿的骨灰盒去安葬。
一打开门，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映入眼帘。
秦月堵在门口，身边站着脸色苍白的秦昊，还带着几个保镖。
她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推开，冲进房子，四处寻找无果。
走到我面前，不耐烦道：【女儿呢？】
我看了一眼怀中的骨灰盒，悲从中来，强忍着泪水，哑声道：【你现在才想起女儿，晚了。】
秦月脸色阴沉。
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你把女儿藏哪儿了？赶紧把人交出来。】
我皱起眉头，不悦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月冷笑：【你好意思问我，没想到你那么狠毒，秦昊得了溶血性疾病，血型是稀有的熊猫血，女儿正好是这个血型，你为了报复秦昊，居然把女儿藏起来！】
【我告诉你，我是团团的妈妈，有权利让她去献血，赶紧把人交出来。】
我瞪着眼睛，秦月的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刺痛的感觉涌遍全身。
又觉得无比荒谬。
我以为大清早秦月找上门，是因为得知女儿死亡赶到愧疚来道歉，又或者得知女儿下葬过来帮忙。
可做梦没想到秦月居然让女儿给白月光献血！
饶是知道秦月很在意她的白月光，但没想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多过分。
多狠毒。
害死了女儿，还不放过她。
女儿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妈妈如此无情，会不会后悔每天对她的思念？
我只觉得与秦月的婚姻，如同天底下最大的滑稽。
秦月见我不说话，以为说中真相，厉声道：【我命令你立即将女儿交出来，秦昊的病等不了太久，女儿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救人肯定愿意，所以你最好不要阻拦。】
想起女儿惨死的样子，我双目赤红，低吼道：【所以女儿是你讨好白月光的工具？】
秦昊这时候说话了，捂着嘴巴咳嗽，苦笑道：【秦月，对不起，是我不好，影响你们的感情，像我这种废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掉下两滴眼泪。
秦月立即心疼不已，一边安抚，一边冲我吼道：【王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如此草菅人命，死了要下地狱，没想到你因为妒忌秦昊，便想让他去死，你的心真狠毒！】
【我告诉你很多次，秦昊跟我青梅竹马，我现在只把他当做哥哥，哥哥有困难，我照顾一下难道有错吗？】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我紧紧攥着拳头，心头宛如压着一块磐石，呼吸难以为继，死死盯着秦月。
八年来，我为秦月付出多少，像条狗一样活着。
我对她八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捂不热那颗石头做的心，白月光回国后，她立即抛弃我们这个家，转头便投入对方的怀抱。
到现在却对我说，瞎了眼才嫁给我。
我才是猪油蒙心，娶了一个毒妇！
秦昊再次咳嗽，变得虚弱起来，喘.息道：【王胜，我知道自己不该提过分的要求，像我这种人，不该活着，秦月，你别管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说完便甩开秦月的手，落寞离去。
不过在秦月看不到的地方，秦昊冲我一笑，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
秦月心疼坏了，赶紧拽着秦昊，咬牙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我女儿今天是否愿意，必须献血！】
说完，走到我面前，用极为凛冽的目光盯着我，冷漠道：【王胜，看来平时我对你太好了，把你惯得无法无天，秦昊有抑郁症，受不得刺激。】
【你现在，立刻给他道歉！】
【做梦！】
望着秦月那张愤怒的脸，我觉得极其可笑。
宁愿去死，也不可能给害死我女儿的人道歉。
我对秦月彻底死心，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不值得留恋。
跟她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感情。
女儿死后，我没有感情，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我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只想尽快远离他们，径直从秦月身边穿过，却被秦昊拦住。
秦昊装作伤心的样子，目光却落在骨灰盒上，难过道：【王哥，我知道你讨厌你，如果打我一顿能好受点，你动手吧。】
说完主动上前，抓着我的手，目标却是骨灰盒。
我猝不及防，没想到病恹恹的秦昊力气那么大，骨灰盒脱手掉下。
我脸色巨变，扑向骨灰盒，想要身体垫住。
但秦昊故意拽着我，跪在地上。
我快疯了，来不及接住，只听见砰的一声，骨灰盒砸成粉碎，望着女儿的骨灰，脑袋一片空白。
跪在地上，浑身不住颤抖，一把将秦昊推开，将女儿骨灰捧起来。
秦昊哎呦一声，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呻.吟不止。
秦月赶紧搀扶，检查他的身体。
【王胜，你什么意思，秦昊跟你认错，你居然推他，你还是不是人？】
我充耳不闻，不断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生前没有保护好女儿，死了也不得安宁。
我不是个合格的爸爸。
秦昊躺在秦月怀中呻.吟，目光却落在骨灰上，委屈道：【不过是一些面粉，还以为是什么，也对，在王哥眼中，我的命还不如一堆面粉。】
抬起头，眼眶泛红，可怜道，【秦月，我的命很贱吧，不配活下去。】
秦月暴怒，冲我吼道：【王胜，看你干了什么，秦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眼中只有女儿骨灰，只想尽快捡起来，安葬好，远离这个残忍的世界。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秦月上前，一巴掌甩在脸上，咬牙道，【你冲撞秦昊，赶紧道歉。】
我猛地抬头，一股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死死盯着秦昊：【你他么想当小三，何必装可怜，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有本事让秦月签字，没必要来恶心我。】
秦昊更加难过：【秦月，算了吧，我们走。】
秦月深呼吸，眸子闪过寒芒：【我最后说一次，道不道歉？】
【道歉你妈！】
我冲着秦月吼道，指着秦昊，【像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别出来恶心人，你们两个赶紧滚，彻底锁死，别出来祸害别人。】
【一个薄情寡义，一个歹毒心肠，真是绝配！】
秦昊叹口气，起身走来，说道：【王哥，不知道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的命虽然很贱，但不至于为了一些面粉羞辱我吧。】
说完气呼呼的一脚将骨灰踹飞。
我脑袋轰的一下炸裂，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秦昊顺势倒下，但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此时的我，已经顾不得思考是否中计，只想弄死这个畜生，一拳拳砸在秦昊身上。
秦昊没想到我会那么疯狂，眸子闪过惊恐，不断哀嚎。
我只想打死他！
【住手！】
秦月终于反应过来，让两名保镖拽着我，脸上充满愤怒。
看到秦昊脸上的血迹，心疼要死。
转身目光带着寒意。
【你太让我失望了，王胜，今天不给点教训，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惯着你！】
【给我打！】
伴随着秦月冰冷的声音落下，我小腹剧痛，想要反抗，却不是保镖的对手。
【一点破面粉，你想要是吗，给你！】
处于愤怒极限的秦月，抓起女儿的骨灰，在我惊恐的目光中，直接塞进我的嘴巴，然后还不泄愤，狠狠用鞋子踩在上面。
看到女儿的骨灰被自己的妈妈糟蹋，我心在滴血，用尽全力挣脱，扑在上面，任由秦月的高跟鞋刺入背后。
那一瞬间，鲜血飞溅，染红了地面。
我没有丝毫痛觉，趴在女儿骨灰上，喃喃自语，团团，对不起，爸爸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听到女儿的名字，秦月眼睛闪过一丝不忍。
可秦昊适时发出哀嚎，秦月目光瞬间转冷。
【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想离婚是吧，我成全你，这些年你吃我的，穿我的，就算离婚，女儿也不会判给你！】
【别以为我没办法知道女儿的消息，等我找到，你跪下求我都没用！】
说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赵秘书，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付出多少代价，立即找到我女儿的踪迹。】
秦月开着免提，身上爆发出凛冽的怒气。
赵秘书沉默片刻，说道：【秦董，您不知道吗，您的女儿一个礼拜前已经去世，您的先生今天找到墓地，正好去安葬，我以为您是团团的妈妈，应该早知道消息才对。】
手机掉在地上，秦月瞪着眼睛，猛地回头，望着我。
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和惶恐。
【团团什么时候走的？】
是啊，团团是秦月的女儿，作为亲生母亲，女儿去世的消息，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可秦月一直陪着白月光，就算女儿的死活都不关心。
连赵秘书都觉得不可思议。
天底下怎么有如此残忍冷血的妈妈？
下一刻，秦月想到什么，瞪圆眼睛，脸上布满惶恐和不安，颤声道：【这，这是女儿的……】
我红着眼，绝望道：【你说呢？】
秦月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娇躯如同狂风中的树叶，摇摇欲坠，想要上前却又恐惧什么，下意识后撤两步。
或许是想到她用女儿的骨灰强行塞满我的嘴巴，用名贵的高跟鞋去践踏女儿最后的体面。
脸上写满无法接受的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秦月蹲下，泪水决堤，捧着女儿的骨灰，身体不住颤抖，【团团，妈妈错了。】
她想帮我一起收拾女儿的骨灰，被我推倒在地。
我心中充满怨恨，女儿活着的时候，秦月视而不见，从小到大没有给过一分母爱，如今女儿去世却在痛苦，装给谁看呢？
【你滚开！】
秦月爬到女儿骨灰面前，还想要触碰，我冲着她大吼，【像你这种狠毒的妈妈，别脏了女儿的轮回路！】
【团团，怎么走的？】
秦月拽着自己的头发，眼神充满彷徨，颤声道。
我笑了，面色变得极为狰狞，咬牙道：【你好意思问怎么走的？为了给你买棒棒糖，被大货车撞死的！】
秦月如遭雷击，坐在原地。
她大概是想到了前几天与白月光玩真心话大冒险，替对方受罚，叫女儿冒着大雨去买棒棒糖。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秦月的世界塌了。
她双目无神，脸色惨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边流泪，一边捧起女儿的骨灰，脑海中浮现出女儿乖巧的样子，心中涌出无尽的怨恨，一直淤积在心中怨气，再也控制不住，咆哮而出。
【为什么？因为团团爱你啊，从小到大都渴望得到你的关注，所以对你的话言听计从。】
【那天大暴雨，你明明答应我好好照顾她，为什么把她独自丢在家里，为了帮你买棒棒糖，自己过马路，遭遇了大货车，临死前，手中还攥着那根她最喜欢的阿尔卑斯！】
【你没看到女儿被大货车撞后的样子，身体快碎了啊，但依旧觉得自己没用，她说只要买回来棒棒糖，妈妈就会回家！】
【女儿那么爱你，到死都还在念着你！】
【秦月，你何德何能，对女儿那么残忍，凭什么占有她的爱！】
我失去理智，疯狂发泄内心的愤怒。
每一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秦月身上。
曾经对秦月无限的包容和爱意，此刻化作能填平山海的怨恨。
秦月被我骂的手足无措，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再也没有以前的高冷。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没想到会害死女儿。】
秦月捂脸痛哭。
我气急而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大声控诉：【你没想到会害死女儿？扪心自问，从女儿出生开始，你就刻意回避，压根没拿她当做亲生，但就算你不爱我，女儿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女儿每天的希望，不过是你的一个拥抱！】
【你无非是仗着我对你的爱，肆无忌惮的折磨我，可女儿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如果你爱女儿，为什么要让八岁的她去抽血，好献给你的白月光，自从你的白月光回来，你早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些我都能忍！】
【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就算你背叛了婚姻，我都可以原谅，甚至觉得有天你累了，良心没有泯灭，会来看女儿一眼。】
【我错了，错的太离谱，就应该在秦昊回国的那天，直接跟你离婚，因为你不配拥有女儿那么深沉的眷恋！】
【你不配！】
回想起秦昊回国后，秦月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了我和女儿。
甚至为了白月光，便魔手伸向八岁的女儿。
她怎么如此残忍？
我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可爱的女儿，要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害死？
一瞬间，我想拽着秦月同归于尽！
我的声声质问，使得秦月内心的愧疚无限放大。
她跪在女儿骨灰面前，沉痛呢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妈错了……】
如今她只能说对不起，再也说不出其他。
我讽刺道：【现在觉得说对不起了？女儿活着的时候，你不闻不问，死了你假伤悲，为了一个野男人，你想抽女儿的血，她在你心中算什么？】
【从小到大，虽然你从来不陪伴，但女儿那么懂事，从来没恨过你，你不在家，她最喜欢去你的房间，捧着你的衣裳，闻着你的气息，脸上充满了幸福。】
【你说的对，女儿最听你的话，别说抽血，就算是付出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因为她爱你，可是你怎么对她的？】
【养一条狗，养了八年也有情感吧，可女儿在你眼中，像是一个累赘，她死了，死在你的游戏里！】
秦月不断摇头，痛苦道：【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到一半，说不下去。
秦月想要辩解，却知道此时任何言语在女儿骨灰面前显得惨白无力。
我心中充满怨恨，惨笑道：【怎么不解释，还是找不到借口？】
【秦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也许是我以前太纵容了，以致于你忘记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你口口声声说把秦昊当哥哥看待，可是你又多少次为了他丢下我们这个家？又有多少次，为了秦昊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我和女儿？】
【每次我跟你因为秦昊吵架的时候，女儿总是躲在衣柜里，她很害怕我们离婚，永远失去妈妈，所以她会逗我开心，跟我说妈妈是个好妈妈，以后会回家的。】
【秦月，女儿那么在乎你，到死都幻想着妈妈能陪伴自己，可是你怎么做呢？】
【所有伤害她的事情，你都做了，现在跪下来惭愧，不觉得荒谬吗？】
想到女儿的惨死，我控诉的话无穷无尽，恨不得将秦昊回国后遭到的痛苦，全部倾泻出来。
我没说一个字，秦月都无法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
迟来的母爱比草贱，女儿走了，她才知道哭泣，有什么用呢？
【对不起，王胜，我对不起你跟女儿，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月爬起来，走到我面前，惨白的脸色泛着红晕，眸子里充满被原谅的渴望。
我冷笑：【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
秦月闻言，如同被抽离了主心骨，身体摇摇欲坠，瘫痪在地。
旁边，秦昊看不下去，终于忍无可忍，嘲讽道：【你真够无耻，团团死了，跟秦月有什么关系？秦月一直在外面赚钱养家，你负责照顾好团团，她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身边，如今将责任推卸到秦月身上，是何居心？】
【闭嘴！】
不待我反驳，秦月站起来，一巴掌甩在秦昊脸上，呵斥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秦昊捂着脸颊，瞪着眼睛，充满不可思议。
【秦月，你，打我？】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秦月无条件站在秦昊那边。
就算秦昊犯错，秦月连一句重话舍不得说。
我与秦昊发生矛盾，秦月毫不犹豫将我踩在脚下，用高傲的语气命令我道歉。
可现在，秦月不但没有领情，反而出手打人。
秦昊彻底懵逼了，在秦月冰冷的眸子里，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一切都是因为你！】
秦昊爆发出滔天怒火，揪住秦昊的衣领，眸子充斥着寒意。
女儿的死，对秦月造成巨大冲击。
一切源头在于跟秦昊玩真心话大冒险。
我很了解秦月的性格，一直都很自我，说的难听点就是极度自私。
以前对我和女儿自私，一旦牵扯到负罪，即便是白月光也不行。
所以她下意识将害死女儿的罪过归结到秦昊身上。
【为什么骗我？】
秦月揪住秦昊的衣领，眼神再也没有以前的爱，充满无尽的寒意，【你不是说昨天在医院看到王胜拉着团团去献血吗，故意不给你机会，盼着你去死。】
【我女儿已经去世几天，你告诉我，怎么看到的？】
她疯狂推搡着白月光，大声咆哮。
秦昊神色惊慌，从未见过秦月对她歇斯底里，尤其是眸子的寒芒，让他背脊发凉。
我看到他脸色狰狞，想要发火，却强行咽下去。
反而露出委屈：【秦月，这不能怪我吧，熊猫血本来就稀少，当时你也问过医护人员，他们证实过有个小女孩儿来过，你一看监控就笃定是团团，如果连你都认错，那我更加可能……】
秦月瞪着眼睛，张大嘴巴。
秦昊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她的心脏。
原来还想找个借口发泄内心的汹涌愤怒。
想为自己的过错找个借口。
可是，她发现根本找不到。
我冷漠看着两人推卸责任，心中觉得无比可笑。
原来秦月是担心女儿把熊猫血献完了，所以急匆匆来兴师问罪。
原来我与女儿在她心中，只因为秦昊一句话，仿佛变成草菅人命的恶人。
我觉得自己的婚姻太可笑，太可悲。
曾以为用真心能捂热那块冰冷的石头，没想到最后害死了女儿。
女儿遭到上辈子造的什么孽，会有这样狠毒的妈妈？
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放肆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决堤。
看到我歇斯底里的疯狂样子，秦月神色惶恐，不知所措，然后浑身瘫软，露出无助和绝望的神色。
我忽然收敛笑声，面无表情抱着女儿的骨灰离开。
这次，秦月欲言又止，但下意识的让开。
她仿佛失去灵魂一般，眼神彻底黯淡无光了。
我来到选好的墓地，把女儿的骨灰安葬下去，亲手将黄土，一点点浇灌在棺材上，每一寸黄土，蘸着我的泪水以及浓浓的爱意。
安葬好后，已经日落黄昏，我没有离开，瘫坐在墓碑面前，抚摸着女儿的黑白照片，默默流泪。
秦月来了，跪在目前面前，一边上坟，一边痛哭。
【团团，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我漠然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觉得可笑至极，原本想要大声告诉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可忽然发现任何质问和咆哮，变得毫无意义。
就算杀了秦月，也无法让女儿复活过来。
【王胜，我真的不是故意，也不知道一个游戏会害死团团……】
秦月转过身，眼睛哭得红肿，眸子带着一丝渴望。
我知道她在恳求原谅。
曾经秦月每次犯错，只需要红了眼睛，我便心疼不已，恨不得担下所有痛苦。
可现在麻木了。
失去女儿，也斩断我与秦月唯一的羁绊。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却想着。
她，怎么不去死呢。
但女儿真的很爱妈妈，如果活着，肯定会跳出来阻拦。
一想到女儿在秦月伤害我的时候，像个小大人，搂着我的脖子，安慰说一切都会好，妈妈会回家。
我便止不住的流泪。
老天爷为何如此残忍，该死的人还活着，我的天使却埋在黄土下。
秦月见我久久没有反应，眸子闪过一丝不耐烦，女儿的去世，终究没办法抹掉她自私的性格。
每次遇到矛盾，她都会将责任推给我。
或许是一种习惯。
所以女儿的去世，愧疚已经让她无法承受，便开始甩锅。
秦月深呼吸，不满道：【王胜，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女儿在天堂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吵架吧。】
【撇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如果不是你执意要离开，团团不会自己出门，也不会被车撞死，所以你没必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我。】
我听到秦月的话，瞪着眼睛，心中充满荒谬。
看着她那张恢复高傲的俏脸，写满了施舍的神情。
压在心中戾气终于控制不住。
熊熊的复仇之火燃烧。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终于下定决心。
这对狗男女，我一个不会放过。
【快说啊，你也有责任，一切都是你的过错！】
秦月抓着我的肩膀，猛地摇晃，精致的脸庞充满歇斯底里。
我望着面前陌生到极致的女人，知道她没因为刺激疯掉。
而是自私本性作怪。
【都是我的错！】
我平静掰开秦月一根根手指，望着她满是渴望的眼睛，不禁悲从中来。
哀莫大于心死。
女儿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再来划分责任有何意义？
秦月说得对啊。
一切都是我的错。
十年前，我为何犯贱喜欢上秦月？
八年前，我为何要将她从湖里救上来？
秦昊回国后，我为何要一次次对秦月的冷漠选择原谅？
我应该在秦昊出现后，带着女儿转身就走。
离开这座城市回答老家，或许女儿不会死。
不。
我应该在迎新晚会那晚上，看到舞台上独舞的身影，吐出一口唾沫，转身离去，再也不会去爱她。
一切都是我的错！
秦月见我承认错误，脸色缓和起来，挤出笑容，安慰道：【其实也不怪你，谁能想到团团不听话，跑出去买东西。】
她强行自我开脱，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点头道，【谁让她不听话，乖乖待在家便不会出事，早跟你说过，不要惯着女儿，为什么不听话？】
秦月瞪着眼睛，掐住我的脖子，指甲嵌入皮肤，鲜血顺着手指，掉在地上。
我只是冷漠看着她表演，却笑不出来。
悲伤逆流成河，再也无法挽回心爱的女儿。
【团团，你不会怪妈妈吧。】
秦月松开我，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似乎想到什么，眼睛迸射出光芒，【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对了，你不是想要一个弟弟吗？】
她像是找到救赎的办法，拽着我，急忙道，【王胜，团团一直说想要个弟弟，咱们马上回家造人。】
我甩开她的手，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跟你生孩子？】
秦月愣住，面露诧异：【你以前不是很想要二胎吗？我现在答应了，你不该高兴？】
换做以前，别说秦月答应再生一个孩子给团团作伴，就算回家陪女儿半个小时，我都欣喜若狂，忘掉一切不痛快，答应她的任何条件。
曾经的我是多么爱她，爱到不可自拔，卑微到骨子里。
秦月说结婚后不想被婚姻影响事业，我掏空全部积蓄帮她创业，明面上她是公司的董事长，其实都是我在扛着走。
公司初创阶段，需要跑订单，以秦月高傲性格不可能低三下四，是我用一杯杯高度白酒，换来一个个订单。
女儿出生后，秦月又说不想被孩子拖累，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见公司走上正规，退居幕后，将公司大权交给她，全心全意带孩子，希望能给她一个可靠的大后方。
我抛弃了男人的尊严，放弃了太多东西。
只希望用真心能捂热那颗石头做的心。
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幼稚可笑。
秦月还是那个秦月，从来没有变，她只会爱自己。
【你说什么？】
秦月不敢相信，愤怒质问，【王胜，你说的什么话，你说过会一辈子爱我，海枯石烂也不会离开我的，立即收回刚才的话，道歉！】
【你给我道歉啊！】
秦月大力摇晃着我的肩膀，居高临下望着我，大声命令道。
我面无表情，怔怔望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张黑白的笑脸，再也不会出现在面前。
心中填满悲凉。
这些年，我到底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结婚啊。
我累了。
不想再跟秦月纠缠，从女儿去世那一刻，我对她只剩下憎恨。
望着眼前这张自私的脸，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在脑海中浮现。
逼我揽下害死女儿罪责后，秦月脸上并没有解脱，也许是少了争吵的环节。
曾经秦月不管对错，都要我低头道歉。
我自然据理力争，可看到她委屈的泪水，便无条件投降。
大概是我承认太快，秦月的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
【我没有怪你，女儿很听我的话，不会怪你的。】
秦月将脑袋依靠在我的肩膀，语气从怀疑，慢慢变得笃定。
我下意识推开。
秦月愣在原地，脸色变换不定，以前只要她愿意靠近，我便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所以身体接触是她对我最大的施舍。
如今我嫌弃的样子，秦月脸色难看。
【我累了。】
离开墓园后，我并没有回到别墅，而是去了另外一套小公寓。
这套公寓是学区房，距离女儿上学的地方近。
秦月经常不回家，尤其是秦昊回国后，基本上将家里当做旅馆。
我便带着女儿住进公寓。
打开门，看到玄关上挂着一幅儿童画，一家三口，孩子在中间，大小牵小手，日落黄昏，幸福美满。
这是女儿在幼儿园绘画比赛得一等奖的画。
她最大的希望是得到妈妈的陪伴。
我抚摸着女儿的画作，美好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在墓园克制的情感，汹涌爆发出来。
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公寓里到处充满女儿的气息，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女儿最喜欢的洋娃娃，虽然很旧了但从不舍得扔掉，因为是秦月在她三岁生日时送的礼物。
如今公寓里空空如也。
曾经女儿欢快的笑声，奔跑的声音，安慰我稚声稚气的样子。
都浓缩在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里。
我女儿死了。
再也回不来。
最近太累了，精神高度紧绷，处理完女儿的后事，我才发现身体亏空厉害。
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磐石，呼吸难以为继。
抱着女儿的照片，呢喃团团的名字。
沉沉睡去。
一道开门声把我吵醒，我睁开迷糊的眼睛，入眼的是秦月以及她的白月光。
秦月没想到在公寓遇见我，神色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恢复冷静。
【王哥。】
秦昊冲我一笑，便在公寓转悠起来，点头道，【这个地方离上班地方很近，谢谢你啊。】
我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看着他。
我女儿死了，害死她的凶手却笑得很开心。
我的心在滴血。
目光落在秦月身上，似乎想要看穿她的灵魂。
秦月皱起眉头，语气并不是商量，说道：【秦昊的小区环境不大好，我打算将这套公寓给他住，你去把东西收拾干净一点，秦昊有洁癖。】
说完不等我回答，便走进卧室，开始整理。
待秦月消失在视野中，秦昊便来到面前，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得意道：【感觉到了吗，我在秦月的心中无与伦比，你不过是一条可怜的土狗。】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收拾，顺便帮我煮碗面。】
我知道秦昊是故意的，明知道这是我与女儿的小窝，他想要强行霸占，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你最好不要动这里任何一样东西。】
我站起身，冷冷道。
秦昊眯眼，对于我的威胁，不屑一顾，嗤笑道：【我动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一句话，秦月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而你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待遇。】
【咱们来赌一把，看看秦月更在乎谁？】
话音刚落，秦昊便倒在地上，惨叫道，【哎呀，好痛！】
听到叫声，秦月冲出来，满脸关心：【秦昊，你怎么了？】
秦昊咬着嘴唇，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道：【我刚才让王哥帮忙拖地，但他不但不愿意，还骂我，秦月，我是不是活该没人爱？】
秦月色变，冲着我疾言厉色：【秦昊让你拖地，为什么不去做？他现在摔倒，你开心了吗？】
【我现在罚你拖地一百遍！】
我内心很平静。
秦月愤怒的脸，秦昊得意的笑。
尽收眼底。
换做以前，为了挽回这个家，我肯定会低头，按照秦月的命令，乖乖把地拖了。
还要经过秦昊严格的检查才算完。
但此刻发现，不管秦月如何愤怒，我竟然一点不在乎，哪怕秦月死在面前，也不会心疼，反而无比畅快。
此时此刻，我终于确定内心对秦月的感情。
没有半点爱意。
只有恨。
【王胜，你让我很失望！】
秦月冷冷看着我，摇头道，【我知道你因为女儿的死而自责，但我并没有怪你，你反而得寸进尺，在家好好反省，等你知道错了再来找我。】
【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说完，秦月带着秦昊，甩门离去。
我神色淡然。
公寓里残留着他们的气味，内心无比厌恶，我把他们污染的地方擦拭干净，捧着女儿的照片，轻声道：【团团，爸爸很快来陪你！】
接下来几天，我住在小公寓，沉浸在失去女儿悲伤中，不可自拔。
我尝试过要重整旗鼓，但心里空空的，做什么都没有力量。
唯独支撑自己活下去，便是那份恨意。
秦昊的微博更新频繁，在这几天，与秦月双宿双飞，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打卡，高档餐厅，爬山看日出。
最后一条是秦月穿着比基尼泡温泉的背影，水雾氤氲，若隐若现。
配文：【我想要什么，你第一时间给我，这就是双向奔赴吗？】
下面还有秦月的点赞。
自从秦昊回国后，秦月丢下我们这个家，不管他有任何事情，哪怕是水管坏了，依旧奋不顾身过去，可笑的是，在家里连蟑螂都恐惧的秦月，到了秦昊那边，化身全能战神。
曾经被我细心呵护，捧在手心怕碎掉的女人，原来不是不能做家务，而是不能为我做。
我自然清楚秦月为何点赞，因为每次吵架生气，她都会以此来要要挟我。
等我低头认错，几乎要跪在她跟前恳求原谅时。
秦月才愿意给我一个台阶，然后告诉我，不希望有下次，如同施舍一样回到别墅，呆了不到半天，便又因为秦昊的一个电话，弃我而去。
此时的我对秦月早已经没有爱，唯有恨，只是瞟了一眼照片，便删掉了秦昊的微博。
以前秦月陪着白月光，总是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我只能通过秦昊的微博才知道她的动向。
面对女儿期待的眼神，我强忍着屈辱，关注了秦昊。
如今女儿去世，秦月以及关于她的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
在女儿房间呆了很长时间，耳边依旧能听到她的笑声。
小书柜上摆着一张全家福，我和女儿笑得很幸福，唯独秦月板着脸，仿佛世界欠了她的。
这是女儿六岁生日唯一愿望。
当时秦月不愿意配合，但因为当时公司出现困难，唯有我同学才能解决，所以才勉强拍照，不过在我给同学打完电话后，她便匆忙离开，去给白月光办生日宴会。
女儿与白月光的生日是同一天，她永远偏向白月光。
这张全家福的照片，是女儿最喜欢的礼物之一。
她每天睡觉前，除了听我讲故事，还要对着照片里的秦月，说了一大堆想她的话才能睡去。
想到女儿临死前，手里攥着棒棒糖，说自己做的不好，妈妈才不喜欢。
我瞬间泪如雨下。
女儿很听话，周围所有人很喜欢，除了她的亲生母亲。
女儿那么真挚的爱，秦月不配！
此时电话响起，我见是同学的电话，犹豫片刻，便接通了。
那边沉默片刻，大概是知道女儿的去世，所以先安抚几句，然后说了公司遇到的严重问题。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
苏雅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曾经关系很好，可后来因为在大学爱上秦月，之后就极少联系。
在婚后更是没聊过。
因为我爱秦月，珍惜好不容易组建的家庭，觉得必须有边界感，才能给对方安全感。
可笑的是，我拒绝了一切女性，得到的只是秦月的不屑一顾。
女儿车祸的那天，我得知秦月的公司出问题，所以迫不得已离开，只是让秦月待在家几个小时就行。
到时候我拿出解决方案，说不定能挽回秦月的心。
但秦月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将女儿丢在家里，迫不及待的奔向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