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深吸口气,连忙对着话筒另一端喊暂停,焦急的左顾右盼,压低音量道:"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你要打电话找我的话要打我手机吗?不要打家用电话啦!"
跟他不知说了无数次,叮咛他一定要记得,别让爸妈有机可乘借题发挥,但他就是怎么也记不起来,还一味地仅管自己把我耳提面命的话当耳边风。
"我知道啊,可是你没开手机......"阿庭答的顺口,似乎必有一回事,讲到后头还故意停顿拖着长长的尾音。
喔!我真的忘了。对于自己的记性不好也感到尴尬,"好啦,我马上去开手机。"撂完话,挂断客厅里的电话后,急忙走进房间,带上门,然后开手机。
没几秒钟,手机微微发出振动时有的小分贝声响,我即刻接起手机,才要习惯性对着对方喂一声之时,对方率先开口。"记性这幺差,还说我。"阿庭斥责的语气直劈进我的耳朵,没有任何屏障将他开口的话抵挡,更没有遮拦。
"喂喂喂!"我反驳的要他把话给我吞回去,虽然我是真的忘了没开机,可是这也不代表我记性差啊,只不过是真的忘掉,就那么刚好忘掉那一部份嘛,又不是故意的,他还不是一样,哼哼!"我们半斤八两,行了吧!"
"不是,我跟你不一样,是你没开手机我才打你们家电话,我根本没忘记你说的话,是你自己不好还怪到我头上来。"相同的辩驳声。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不好,可以了吧!
"好好好啦,是我的错,拜托你行行好别在手机里头说这些有的没的,否则我就拿着手机远离耳朵一公尺。"请求的语气,威胁的语句。
我可不喜欢拿着手机听别人教训我,不理人家马上挂电话,这又不太好,隔天一定会被愤怒堆满没好日子过,要是默默的听着,那耳根子肯定也没好日子过,而且眉头上的皱摺会越积越多。
"嗯......好......反正你都认错了,我当然不会再跟你计较,欸......对了......"
"什么?"我狐疑回,对于他欲言又止未完的句子感到不明。
"......没事......不说了。"等着他讲话,一开始却没有任何声音,直到过了几秒钟后,才说出极象是要搪塞我的话。
一定大有文章。
我感觉奇怪的挑挑眉毛,"什么事啊?怎么可以不说了,而且你打电话来找我就是有事要说吧,那你就说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也不会少一块肉嘛!"这种有话又没说的感觉会令我不舒服,既然如此,我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是最好的方式吧!
"只是想问你,你哪一天有空?"
我鼓起腮帮子,偏着头,若有所思地将他的话塞进脑袋里,想着,分析着,他的话到底属于哪一种逻辑,我又该不该认真听,该不该当作没听见。
"没有哪一天有空。"我直截了当的脱口而出。
"你又不是大忙人,怎么可能每一天都很忙。"阿庭的口吻感觉似在指责我,轻斥我说谎话骗他,也许是他自己的猜测,认为我说的话不是真实的。
的确!
"我没有说我每一天都很忙啊,只是每一天都有事做,不忙也不闲啰!"我故作轻松的头左右摇晃着,他看不见,不过不打紧,那只是我个人有时也不清楚的习惯动作,尤其在跟对方打马虎眼的时候。
"你在答非所问。"他的语气平淡,可是出口的句子却很简洁有力,象是证明我对于他问句不认真的重要证据。
"......"我没有接话,因为不知该讲什么,无言。
不是我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我有回答,只是他不满意,其实我也不满意,不满意在哪,我不知道,只觉得心中感觉很纳闷,无言以对。
其实他的问题很好回答,真的,但是......有时又不知该不该据实以报,需不需要隐瞒,好让他死心,对他出口问我的问题死心。讲真话,我没有勇气,讲谎话,感觉合适却又不善长骗人。
我这幺回答他,够不够有说服力,我不知道。
说实在的,我是在逃避他的问题,刻意回避他想知道的事情,我很害怕,不想再受他的克制过活,不想再抑制自己每每受他注目的感觉,我想脱离,我想除去那些感觉。
"不说话吗?"阿庭迷惑的问,在停了一顿后,他才缓缓开口。从他的语调听起来,没有生气,没有怒意,声音却有那么点的深沉不见底。他现今对我不说话的态度有什么看法,无解。
"......"我还是没有说话。敛下眼睑,无神的眼睛左右飘荡,找不着地方对焦。
《你的问题好浅薄没有深度,但我却很想逃避脱离你限制的生活圈中,让不凡感觉全数释放。》
"佩?还在吗?"对方传来疑问的声音,迷惑的语调,阿庭问。
大约是我依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敷衍较好,要说哪个理由来应付阿庭。所以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闷地想着。这种态度大概让他认为我人已不在,没听他说话吧!
我径自偏头,"喔,在。"被他的问句拉回神,随意应了一声。
"那怎么不讲话?"他还是疑问,语气少了深沉,多了意气风发,至少不会感觉他的话好似影响我很深,开口闭口皆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
"不知道说什么。"淡淡的口吻,我说,与他的声音成了反比。现在的我,开朗不起来,就好像此时此刻的房间里,上方被乌云笼罩一般变得黑暗,没有生气。
"你还没回答我喔!"
又是同一个问题,我轻合眼,再想着,想得好久好久,却依旧想不出答案;想得好久好久,脑中依旧没有哪一个理由能够具有说服力;想得好久好久,想摆脱他压抑的生活却时强时弱。
完全没有很明确或者清澈见底的感觉亦是答案。
又想起慧心跟我说过的话,她要我谈场恋爱,而且还是赞成我和阿庭,当时的我,只因为他年纪比我小不够格,所以没再多想。
但......现在这种莫名的感觉又慢慢浮现,让人好模糊好模糊。
"我可不可以不要回答你?"宛如过了一世纪之久,我缓缓开口。
"有那么难回答吗?"熟悉的声音,偶尔会在我耳边响起的疑惑语调。
"......"还是沉默。
不,当然不难回答,只是找不到一个够好够有力的答案,所以不敢答,这道理很简单,我说过,因为我害怕,害怕他问的问题,害怕他除了调侃以外的语气。
想想,他不过问了一个问题,只问了一个最简略的句子,没有多加注解,并未说找我做什么;没有令人感到震撼的字眼,可是我还是害怕,害怕回答他后接下来所出口的话语。
害怕他接下来的话语会不会又把我强压住心中那份许多的不平凡感觉,在一夕之间全部因压制不住而崩溃,然后那些感觉又一个个窜出,使得复杂思绪又开始在脑中盘旋不去。
"你......不可以喜欢我喔!"我恐惧没头没脑的说,心中的惶恐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冀望他能够答应我的要求,这样我才不至于一天到晚寝食难安。
"......"这回换他不说话。
是我的要求太无厘头吗?亦是他认为我在发神经?
为什么这幺想,要是我这幺告诉慧心,她八成说我在发神经,我不知道阿庭是怎么想的,我只要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不要他喜欢我,所以害怕。
答案是不是如我所想,我不知道。
"不好接话吗?"一样的,换我问他,**焦急地继续等待着。他应该马上答应的,至少我是这幺认为,因为他是我的学弟,不是情人,绝对不是。
"的确不太好接。"对面的他似乎勾起一边唇角,笑着。
"怎么会不好接,你只要说好就行了。"**脆动嘴怂恿他,这样比较快,每个人都会被另一个人催促的话所影响,既然如此,他只要被我催促说出答应我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
但......好像不然。
"你干嘛突然这样问啊?"
我惊吓他会反问我,这幺问,我又该怎么回答才好。"呃......没有啊......反正就这幺说啊......"
"学长没再去找你了吧?"话锋一转,已经离开我要他答应的话题上。
我知道自己很容易受别人的影响,只要对方一转话题,我就会放弃先前的话题转而接话,可是......这件事非比寻常,没听到他的允诺我就是害怕,"不可以顾左右而言他,我要你回答我。"我噘起嘴,不满地追问着。
"我想最近学长应该没去找你了吧,看你好像还蛮轻松的。"他还是不理我,自顾自讲起自己的臆测。
"你回答我。"我激动的嚷着。他竟然一直把我觉得很严重的话当作没听见,怎能不气,况且,这儿事真的很重要。
"不但没有来找我求救帮忙,还看起来非常闲的模样,八成是摆脱学长了吧!"
看不见他本人,我转而睥睨手中的手机,"拜托你回答我,不要一直讲其他的好不好,我拜托你,你就回答我嘛。"我恳求的哭丧着脸,深怕他会不断讲其他事而忽略。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是对于他不理我话的态度而言,已经令我相当反感,认为他必定是故作充耳不闻,不回答我,是什么原因,又是一大习题。
"真是太好了,学长没去烦你,我先恭喜你啰!既然你不告诉我哪一天有空,那看来再跟你讲下去也没什么用,我就先挂电话了,拜拜,晚安好好睡呦,祝你有个美梦。"才撂完话不满一秒,他挂断了。
断了......他动作的快速让我瞠目结舌。
听见手机里的嘟嘟声,我呆呆地怔了怔,坐在床头上,没有动作。
剩下的只有脑中运作的思绪,运作着他为之快速的动作底下有什么祕密?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为什么就连一个小小的动作也使我衍生出这幺多无中生有的问号,真的好烦。
他没回答我,始终没有。那么......又要我如何好好睡觉,好好作个美梦?
是不是......唯有失眠的这个事实呢?
《我的一句好浅好想出答案的问题,为什么在要你允诺后你却停顿,沉默不语?》
"你们怎么啦?"慧心奇怪的不断左右摆头,一下看那一下看这,狐疑的口吻好明显好明显,似乎我现在所做的事令她觉得不对劲,想要找出疑问所在因而持续不间断地摆头。
"佩仪学姐今天好像怪怪的。"俞恩学妹轻皱眉,担心的说,目光直视往我这方看,不一会儿又往阿庭那方打量着。
我咬着下唇,瞠视坐于对面椅上的阿庭,面无表情。
边望着他,我边想办法解开脑中因为他而已经紊杂打结的思绪,以及我要他允诺我却又迟迟不给答案的态度。在电话中,他不但一直扯开话题,还径自挂断与我通话的电话,都是故意不理我的举止。
所以我感觉奇怪,他不该不理我的,他该用直爽的态度和声音告诉我,"他不会喜欢我"才对,可是他不讲话,是不是刻意回避?还是还未想出答案?才不告诉我?
阿庭也是正视我,双眼好似不偏不倚地对上我的眼眸,与我做同一个动作,互相注视对方,没有开口说话,也同样对慧心和学妹奇怪的问句不理不睬。
"佩仪,你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慧心不再摆头,伸手抓住我的左肩头,使力推了推,完全不管我会不会痛,还是会对她大吼大叫,"佩仪佩仪佩仪......"连续没有间断的呼唤声并没有让我把盯着阿庭的眼移开,也没有转头回应地看她。
"裕庭你和学姐怎么了吗?"相同担心的口气,出自于俞恩学妹,她的音色很好认,柔和的声音就跟她可爱的面容一样,十分合适,因此我能马上辨别出她的声音,和她所有出声的句子。
我知道她担心,可是我不想出个阿庭不回答我的理由就难安心。
阿庭从刚才到现在依然不作声,他为什么对于我现今怪异的举止不感到奇怪?放任我与他一板一眼起来,也没开口问过什么。
"嗯......俞恩你和慧心学姐要先回教室去吗?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阿庭终于打破沉默,不再看我,转头询问学妹和慧心。
他问这个做什么?
俞恩学妹转头看了看慧心,似乎自己没意见,听听慧心的决定就好,"我看......学妹,我们先回去好了,这里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不然一直不说话怪诡异的。"慧心再看了我一眼,即刻对着学妹使一记眼色道。
"那你们先上去。"看看两人作出决定的阿庭说。
"我也要上去了,慧心,吃完的便当盒收一收呦!"随着他的语句落下,我连忙接着说,依他这幺个说法,定是要留下来,那慧心和学妹都先上去,不就只剩我要独自一人面对他吗?
我不要。
畏惧的感觉又在这时悄悄冒出,我只好搁完话起身准备比慧心和学妹还要早离开。
"佩学姐留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阿庭也起身,将两手**裤袋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让人感到他的坚持。
慧心和学妹同时往我这方打量,不过依然跨着平稳的步伐向阶梯上迈进,直到不见人影后,我才感受不到他们强烈看戏的视线。
听见他的命令句子,我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他,抿了抿唇,"我有事耶,可能不行。"歪斜头,轻噘嘴看他。
"又是中午有扫除没扫,书没看,作业没写?"他挑高眉,打趣的问。
我将眼珠子往另一方转,不敢看他,点下头答腔,"对。"
因为没将目光注视他,眼珠子往另一方看去,所以没见他正举步缓慢朝我的方向走来,就在他一把攫住我的手腕时,我才惊吓的将转去别处的眼再飘回来看他。
"你......"我撑大眼望着他,方才没逃回银二教室去果然是失算,这会儿伫立在他面前,就好像被他活抓的感觉一样,让我心生畏惧。
"我没要怎么样,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刚刚你一句话都不说,一直看我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先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然后问我方才一切的一切。
我能说吗?
我能告诉他我是因为在想要怎样才能把他不答应我的话合理化吗?
《该怎么样才能把你迟迟不给我允诺的态度合理化?又该怎样才能理清那些感觉?》
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才害我原以为一切很顺利的事情弄到这种难堪的地步,我要他对我说他不会喜欢我,真的有这幺难吗?
的确是一句很短很短又很好出口的句子,为什么阿庭就不肯开口说呢?
我真的不懂。
"我知道你都在说谎,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什么有扫除没扫,书没看,作业没写都是一个谎言,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骗人,不过你总该可以告诉我刚才的一切吧?"阿庭松手,放回原来的位置,自己垂摆于旁,好似一个大法官般,气势凌人地用着严肃的态度拷问犯人。
耸耸肩,我扁了扁嘴,"没什么,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想太多了,想太多会得幻想症喔!"我顿时咧嘴而笑,否决得很彻底,还在同时间开他玩笑。
我不适合站在严肃的他眼前,他更不适合摆起这种态度问我。
既然早知道我说谎,为什么还要依我?既然知道我故意骗他,为什么之前还当作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很正常没有哪里不对?
"佩──你能正经一点吗?我是很严肃在问你耶!"他彷彿很受不了我那种故意要将他严肃一点的态度摆脱掉,而将右手扠在腰上。
笑容褪去,我再噘起嘴,不甘愿的感受使得我眼珠子往下方瞄去,头也有越往下的趋势,简单来说,我不敢看他,不敢告诉他原因。
突然想逃的念头闪过脑中,才要跨出第一步,就好像被他看穿一样先一步拑制住我,两手稳稳地攫住我垂摆于两侧的手腕,不让我逃跑,"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前不可以走。"
我咽了咽口水,紧抿着唇,轻蹙起眉,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你不可以喜欢我喔!"不安的心绪开始在心中动荡不安,我凭空飞来一句,希望能够听到这一次他会答应我。
我不要这种不安,我要他开口允诺。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没有承诺,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不管,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喜欢我,绝对不行。"我坚决的说,好像下了重大决心般直要他回应,不愿再让他故作听若无闻,之前是在电话中,他要挂就挂,完全没有预警,我也无可奈何,但是现今是面对面,至少他是站在我面前,我不可以让他逃掉,我要他确切的回答我。
他吁出一口气,想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为什么?"
我理所当然的点头,"可以,当然可以,因为你年纪比我小,所以不行,听清楚了吗?"搁完话,我双眼更锁定住他的脸庞,打算看着他点头应我,或者明确地告诉我他听清楚而且不会喜欢我。
"就这个原因?"他轻锁眉,疑惑问。不是快迸出笑声嘲笑我这幺幼稚,还为了年纪这种事有所顾忌,而是好像有怒意快要窜出的小小火苗般,过不久就可以将整片偌大的草原烧个精光。
"嗯......对......反正你要答应我,说你不......"话未完,突然被他的动作吓傻而停住。
阿庭一把抱住我,将我往他的怀里带,我就像被鸟笼禁锢的小鸟一样,逃不出鸟笼逃不出阿庭猛然令我摸不着头绪的行为,"如果我说我不答应你呢?"久久后,他才冒出这句话。
他在我的耳畔说话所以我感觉耳朵有他说话而吐气的触电感,我怔住的没有下一步动作,双眼想要对上他的眼眸给他一记白眼,却因找不着只见他的胸膛而两眼空洞无神。
想着他的那一句话,想着那是什么意思,想着什么是"如果我说我不答应你呢"?该怎么分析他这句话才好?那他现今的不凡举动又是......?
"佩?"依然感觉耳上有着他的气息,听见好像是他的呼唤疑问。
我眨了眨眼,回复原本因为震撼带来的无神,淡淡的说:"我不知道。"没了主意,没了作主的权利,我好像永远掌控不了主权,永永远远好似都是他当王下达命令,或者毁坏我要他答应的命令字串。
"你没意见吗?"他倾身看我,我轻摇了摇头,因为没有主控权所以没意见,因为有意见也会让他当作耳边风,所以我不想管,但......我说过,我很顾忌跟年纪比我小的人谈恋爱,我不懂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我会有这种勇气摇头表达没意见,我真的不懂。
是出于自己内心,还是被强迫......?
"那以后你不可以再对我说"我不可以喜欢你"这种话喔!"他深邃的眼神定定看我,把我看得全身似乎都被电击中般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不凡感觉缓缓蔓延开来,又是......不凡感觉?
我不懂的不平凡感觉......
不懂阿庭对我究竟是以哪种态度来跟我相处,我可以很确切的说,我们只有学姐弟关系,并无其他,阿庭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点点头,没有辩驳,在他怀里就彷彿受到他温暖的体温控制我每一处细胞,让我不管自己想要反抗的行为,反而不断附和着他此时说的每一句每一言,毫无意见。
他好似满意的笑了,再把我抱得更紧,更紧更紧......
《好奇怪的感觉正缓慢蔓延开来,只因为他的温暖碰触就好似控制我般不断使我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