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黎婉晚:“……”

越安:“……”

外面的方七一听这话,立刻进来道歉,随后拉着封元应就走。

房间的气氛十分的诡异,黎婉晚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封元应确实是个疯子。

封元应的声音很大,他刚才的惊世之语很快就传遍了王府,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上京。

方七带着封元应回到了将军府。

阁楼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扶额。

他们家将军这怪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封家有对双生子没错,可没人知道封家的双生子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一个。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可知。

总之等方七再见从外求学归来的少主时,就发现他病了。

他的主子分不清自己是封元青还是封元应,这两种身份总是换着来,但至于什么时候转换谁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参考,主子是封元应的时候总是穿着一身黑衣,行为乖张,不可捉摸。

是封元青的时候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的两面。

好在主子多数时候都是封元青,是那个谦逊有礼的少年英才。

封家人丁凋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转圜之机,决不能被人发现少主身怀怪病之事。

“少主,你醒醒……”方七无奈的喊道。

那道身影僵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封元应的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立刻去换了。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又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将军了。

“将军?”方七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

封元青嗯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我……我那个弟弟,他……”

封元青磕磕绊绊的想了半天说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方七一见这架势,立刻就道:“将军放心。”

封元青又嗯了一声,一想起他,不……他弟弟在安王府大放厥词的样子就头疼不已。

王府中。

越安咳嗽了几声看着黎婉晚道:“王妃什么时候和封家那个纨绔这般熟识了。”

不管怎么说越安都是一个男人。

封元应如此挑衅,这口气怕是很难咽下去。

若是前世,她可能还会诚惶诚恐的解释,但现在……

越安谋的是她的离族,是她的命,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小题大做。

于是她敷衍道:“说不上熟识,只是去买雪参给王爷治病,没想到他会如此。”

越安看着她许久,最终道:“他是个疯子,离他远点。”

“是!”

见着黎婉晚如此顺从,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很快,整个上京城茶余饭后似乎都没什么可聊的了,都说着黎婉晚的名字。

也不怪,黎婉晚的身份本身就值得探讨。

外面怎么样黎婉晚并不在意,现在她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

账本的事情乐成烟肯定不会罢休,她不会让那些烂账被搬上台面。

正如黎婉晚所想,果然出事了。

翌日清早,公孙学府的学子应该和往常一样来交账本。但今天来的人就格外的少。

而且就算是来的这些,也都是匆匆结了账就走。

“**……”卫浅神色凝重的喊了一声。

按照时间来算,这账该是都算完了。

院子里的学子都走的差不多了,有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犹犹豫豫,都走到门口了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回身看着黎婉晚道:“夫人,今日没来的同窗几乎都被人打了,账本也被抢走了。”

黎婉晚抬头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纪农。”

“嗯,去吧。”

纪农微微弯腰,抱拳告退。

人一走,卫浅就有些耐不住了:“**,这肯定是乐成烟干的。”

黎婉晚一点都不着急,端着茶杯轻珉了一口道:“无妨。”

“**……”卫浅有些急了。

黎婉晚放下茶杯看着她,目光温柔了些许:“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查的清不清楚并不重要,重要的之后那些人之后能不能乖乖听话。”

卫浅听的云里雾里的,并不明白。

“你觉得安王府的产业怎么样?”

“啊?不……不少。”

“和我们离族相比呢?”

卫浅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从巫蛊之乱后,**就不在提及离族,仿佛将他们抛弃了一般。

她知道**还在怨。

怨他们没有救她的母亲,当年的黎族圣女……黎扶。

六年了,这是**第一次提到离族。

“阿浅。”

听到黎婉晚的声音,她猛的回神:“啊……如今离族隐世而居,长此以往,坐吃山空,怕是不乐观。”

卫浅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但到底是没敢开口。

“那就把安王府的生意接手了。”黎婉晚道。

“接手?”

黎婉晚点了点头,想起前世因为自己的愚蠢连累整个离族就心如刀绞。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找几个聪明的族人来见我吧。”

一听这话,卫浅当时就跪了下来,神色激动。

“属下这就去传信。”

**愿意见族人,是不是意味着原谅他们了?

族人们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很高兴。

烟雨院。

乐成烟看着传来的信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倒要看看,没了账本,黎婉晚还能翻出什么东西。

她正这么想着,外面有人来报说王爷有请。

乐成烟到了之后就发现并非请的她一人,还有黎婉晚。

石桌上放着几本账本,两人目光齐齐的看着她。

乐成烟有些不安,账本遗失了那么多,黎婉晚没有办法统计出来才对,她这是想干什么?

“王爷,姐姐!”

乐成烟规规矩矩的行礼。

黎婉晚笑看着她,伸手示意她坐下。

刚落座,黎婉晚就将账本在越安面前掀开道:“王爷,这些时日我将以前的账粗略的算了一下。”

越安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要他需要钱的时候库房能拿出来就可以了。

纵使有把握,乐成烟此时还是有些慌张。

黎婉晚抬眸看着她温声道:“妹妹这些年辛苦了,从账上看,也是花了心思的。”

“怎么了?”越安察觉他话里有话,便多问了一句。

“王爷,我查了一下,王府的生意也不少赚钱,之所以入不敷出是因为药材的支出太大。每月足足有近万两银子。”

越安眉头一皱:“这么多?”

得病的是乐成烟,这些钱自然都是花在了她身上。

越安身为王爷,金尊玉贵的,哪里体验过什么疾苦,乐成烟不说,他也不会过问。

越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乐成烟,心中有些不悦。

不过嘴上什么都没说。

黎婉晚是故意将这件事拿出来说的,每个月的花销不小,王府亏空也不仅仅是因为药材。

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随后又道:“王爷,不如这样,这每个月所需的药材列个清单给我吧。空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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