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诊所解决掉一切。
他们继续去小旅馆证明他们之间伟大的爱。
他们爱得太轰轰烈烈，也爱得太吸睛瞩目。
事情终于被老师发现，被裴语燕的父母发现。
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解，父母恨铁不成钢的鞭笞，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于昊的身上。
“是你让我的女儿怀孕堕胎，是你毁了她！”
“飙车打架，在街头混，能有什么未来？”
“你要是真的爱她，就该将所有的心思收起来，专注到学习上。”
“生活上属于柴米油盐的苦，你们都没有吃过！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只能是一盘散沙！”
于昊被记处分，被老师公开处刑。
甚至叫了他患有老年痴呆的奶奶来学校，接受批评和教育。
可怜的老人家，耳目都已经不清明了。
开家长会的时候，孤苦伶仃站在班级讲台上，一脸的茫然又无措。
又因为老师激烈的言语狰狞的表情，而吓得全身发抖，小便失禁。
而这一囧态落入了所有家长的眼中，是嫌恶是不堪是同情是怜悯。
我妈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话语里也只有叹息：
“于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吃百家饭长大，从小见惯了冷眼，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健全的品格。”
“于昊去飙车去打黑拳，也都是为了挣钱给自己奶奶治病。”
“今天看着于昊将奶奶背回家的模样，我都觉得心疼。”
连我妈这种看多了人间疾苦的年纪都对于昊有几分的不忍。
裴语燕面对这样凄苦人生的于昊，便只有更多的怜爱。
那次之后，于昊的奶奶去世了。
于昊也弃学了。
他拉黑了一切有关于裴语燕的联系方式。
两人轰动的爱情，暂以分手作为了结束。
可纯良的女孩儿，怎么会轻易放弃追求自己的所爱呢。
爱情，大过一切。
包括她的未来和前途。
3
我已经很久没有为裴语燕弹琴了。
芭蕾舞教室里，几乎失去了她的身影。
所属于她的舞蹈鞋和舞蹈裙，早已放在角落里蒙上了层层叠叠的灰尘。
老师点名的时候，常常会一脸失望的望着本该裴语燕领头的站位。
而这一支没有了裴语燕的芭蕾舞列队，也似乎失去了灵魂，没了从前的熠熠闪光。
“阿枫，你从前和裴语燕那样好，不然你劝她回来吧。”
“是啊，小燕子只要用心，一定能成为最优秀的芭蕾舞者。”
“上一次艺考，她为了去看于昊飙车就错过了。”
“这一次面试艺术大师格朗的机会，她如果错过，舞蹈这条路就真的断了。”
老师和裴语燕的好朋友都这样跟我说。
我表面应承，到底是没有劝慰裴语燕一句。
而是对裴语燕的好朋友许红豆道：“有心情操心别人的事情，不如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身上。”
她低下了头：“可是我太差劲了，练了这么久，一个简单的后下腰都做不好，老师让我下次上台做C角，我没信心。”
她眼角微红，闪烁着泪光。
犹记得上辈子我进监狱后不久，这位陪伴在裴语燕身边做了十年心甘情愿做配角的少女也因贪污受贿被爆雷入狱。
“你不差劲，一点都不。”
我坚定道。
许红豆抬眼看向了我。
原本已经关上了琴盖的我，又一次将钢琴盖打开了。
我定定道：“接着练，我陪你。”
音乐响起。
许红豆有半分的停顿。
但随后她抿了抿唇，脚步踮起来，将已经重复又重复过的步伐进行了再一次演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