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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也要出席春日宴的消息后,嫡姐果然沉不住气,开始了发难。

我赶到厅堂的时候,笛儿正被两个仆妇压在身下,挣扎不得。

「夫人,小姐,就是在这小贱人房中搜出了大小姐的玉镯,请夫人发......」

仆妇的话还没说完,嫡姐便冲到我面前,扬手甩了一个巴掌,我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

「成朝朝!那是我嫡亲外祖母临走前赠予我的心爱之物!」

「小姐,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笛儿噙着泪,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我刻意忽略脸上的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这丫头还敢狡辩?成朝朝,这就是你平日里管教出来的人?成何体统!」主母在嫡姐的声声控诉下,对我勃然大怒。

「娘,笛儿没那么大胆,定是她指使下人偷窃!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我们不如上家法!」嫡姐发狠地一甩衣袖,伸出手指头指向我。

家法是棍棒加身,但那棍棒是带小刺的,数十棍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而且,还要除衣受刑。

如此辱人且狠厉的刑罚,在成府,一般是对付犯了大事的奴仆,还从未有用在主子身上的先例。

嫡姐她,看来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了。

主母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怕一个做不好传出刻薄庶女的名声。

嫡姐见状,撒着娇添油加醋道:「娘亲,你忘了吗?外祖母临走前说那镯子是她的陪嫁,带了一辈子,你是她唯一的女儿,非得给嫡亲的外孙女戴着,代代相传,她才了无遗憾,如今好端端遭人窃取,若不拿出雷霆手段来,外祖母九泉之下也必定心难安哪。」

上一次面临她的无端指责,我怎么辩解都无济于事,是笛儿怕连累我,自己承担了所有。

眼看着笛儿挣扎不休,就要在冲动之下喊出那句:「是奴婢一时起了贪念!小姐丝毫不知情!」

我抢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母亲息怒,物有相似,笛儿房中的玉镯,原是我所赠,这个镯子圈口与我手腕正合适,嫡姐的手腕较丰满,是无法戴上的,大家若是不信,一试便知。」

我伸出手腕,将那仆妇搜出的玉镯套上,大小正正好。

随后,我取下它,双手奉给嫡姐。

嫡姐的手腕子短粗白胖,平日里不乐意露出来,见我递玉镯给她,接过便往地上狠狠一摔。

玉镯瞬间四分五裂。

「成朝朝!我的玉镯是上好的昆山玉制成,凭你也配有和我相似的玉镯?你分明就是生怕自己名声被毁,在此强词夺理,混淆视听,袒护你的狗腿子!我如今就是碎了我的玉镯,也不让你这贱丫头得逞!」

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暗自冷笑一声,抬头看向,那个溺爱嫡姐如同眼珠子,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

她对我从来便是横挑眉毛竖挑眼,这些年来,我从不敢奢求从她那里获得一丝关怀,尽管如今知道是我血缘至亲,我也着实对她亲近不起来。

但此刻,我竟然很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她在金玉堆里长大,不难看出地上这些碎玉到底是那昆山玉,还是色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绯脂玉。

只要她能够略微公正一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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