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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全府女眷被判军营充妓后,我的青梅竹马陆朔用军功向皇上请旨赐婚。

可他没有选择我,而是带走了我的贴身婢女。

上一世,他念着旧情娶了我,贿赂看守好生照拂婢女。

没想到婢女到军营不久就被人下药迷晕,凌辱致死。

陆朔知道后挑断我的手脚筋,扒光我的衣服将我扔去郊外的流民窝。

他冷眼看着我被人侮辱虐待,“这都是你欠婉婉的!要不是你用旧情逼我娶你,婉婉根本就不会死!”

从此之后,他日夜带着不同的男人来折辱我,曾经的国公嫡女成了京城最下贱的妓子。

我没了父兄撑腰,又几乎残废,只能苟延残喘为婢女赎罪,却不料她根本就没有死。

后来,他八抬大轿迎娶失而复得的心上人,而我被三尺白绫吊死彻底没了命。

众人都赞叹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没人发现我在郊外残破不堪的尸体。

再睁眼,我回到了陆朔请旨赐婚的那一天。

........

再次见到陆朔拿着圣旨飞奔而来,我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身旁的婢女江婉便挣脱官兵的桎梏扑到陆朔的怀里。

她哭得梨花带雨,开口却是为我求情。

“陆将军,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国公府对陆家有恩,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我才惊觉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全府女眷被判军营充妓的那一日。

江婉还没有替我入军营,而我也没有被陆朔送去流民窝,沦为最下贱的妓子。

前世,国公府落难,陆朔用军功换来了一道赐婚圣旨,可以从国公女眷中选择一人,免于充妓。

我是国公嫡女,与陆朔青梅竹马,他还是我父亲最得意的门生,任谁都以为他定是为我而来。

而他却与我的贴身婢女早有私情,已经暗自定下终身。

最终,他碍于我提起往日恩情,不得已选择了我,并贿赂了看守好生照拂江婉,等过段时间便来救她。

却不料过了几日,江婉刚被送到军营便被人凌辱而死。

陆朔得到消息赶去时,尸体已经被烧得难以辨认,只剩下脖颈上两人的定情玉佩。

他似失了魂般回到府上,残忍地挑断了我的手脚筋,怒骂。

“这都是你欠婉婉的!要不是婉婉为你求情,要不是你们用旧恩来压我,你以为我会救你?”

“我早就跟婉婉发誓此生只娶她一人,我明明最爱的是婉婉啊!”

他早就忘了十年前陆家被抄家流放时,是父亲力排众议保下他,将他收入门下教诲。

忘了两年前他身中剧毒时,是我孤身跑去燕北三步一叩首地为他求药,双腿险些废掉。

他官场不得意,我便求父亲帮他打理一切,他在外征战,我便日夜为他的病母侍疾。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自以为他肯定会记得我的好。

却不曾想这么多年的情谊竟然换来的是他的忘恩负义。

江婉死后,他将我扒光衣服送去了京城郊外的流民窝,冷眼看着无数男人对我凌辱虐待。

他给我灌下红花,每日带着不同的男人来羞辱我,好整以暇地见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等我染上脏病,已经是强弩之末时,江婉却死而复生,回到了京城。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手里拿着三尺白绫,狠狠勒住了我的脖颈。

“若不是我用点手段假死,陆郎怎么会对我刻骨铭心?我又怎么能顺利坐上将军府主母的位置?”

“你如今不过就是个妓子,早就配不上陆郎了。他的心里只有我,我才是他的正妻!”

我手脚尽断无法反抗,喉咙沙哑呜咽,只能怨毒地望向她。

她一脸得意道,“小姐,你可别恨我,这都是陆郎的意思,毕竟你活在世上,只会脏了陆郎的仕途。”

将军府红绸高挂,众人都赞叹有情人终成眷属,骂我不知廉耻拆散了他们。

而城外的破庙里,我的尸首悬在横梁之上,早就没了生息。

他娶妻那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在破庙里拼命挣扎着断了最后一口气。

而这次,我望向面前纠结的陆朔,只冷眼看着,没说一句话。

果不其然,陆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婉,最终说道。

“婉婉本与国公府无关,就让她留在京城吧。”

第二章

我冷眼旁观着他们,心下一片冰冷。

上一世,我曾经天真地以为陆朔不惜用军功带我走,是对我有几分真心在的。

可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被挑断手脚筋,死前还要受尽凌虐欺辱。

我娘见我如此淡漠,猛地跪在地上,朝着陆朔跪下乞求。

“陆朔啊,你怎么能选江婉呢?我求求你带灵儿走吧!当初若不是我们国公府冒死保下你,你又怎么能当上将军呢?”

“滚开!”陆朔忽地抬起脚,狠狠踢向我娘,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提起这件事。

“这是本将军自己挣来的军功,我想救谁就救谁,谁都别想用恩情压我一头!”

听到这我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当初若非我以死相逼,父亲又怎么会答应向圣上求情呢?

想到这,我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悲怆。

此时陆朔已经命人除掉了江婉的手脚镣铐,将她搂在了怀里轻声安抚。

而江婉却是整个人愣在原地。

因为她知道,陆朔虽是用军功换来的赐婚圣旨,可里面许的却不是正妻之位。

国公府上下被抄家流放,皇上又怎能容许一个戴罪之身坐上将军府正妻的位置?

前世若不是她设计假死后换了个身份,以她原本的出身和家世,陆家根本就容不下她。

江婉从他怀中退开半步,“陆将军,小姐待我亲如姐妹,要不你还是先救她吧?”

陆朔满眼心疼地望向她,在看到我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婉婉,你就是太善良了,苏灵天生就是下贱命,她是罪有应得,根本不值得你为她担心!”

他的话刺激到了国公府所有人,当年我为陆朔倾尽心血,而他居然如此诋毁我。

我娘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陆朔,亏我女儿对你一片真心,为你打点官场,为你照顾病母,到头来你半分情谊都不曾念过!”

另一名侍女初夏也吼道,“陆将军!五年前小姐独自跑去燕北为你求药,膝盖都跪烂了,你现在居然忘恩负义!”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江婉忽地红着眼眶,柔柔弱弱地扑到陆朔怀里,对他说道,“陆将军,我只是个婢女本就高攀不上你,我家小姐与你才最是般配,你还是带她走吧!”

说完,她就擦干眼泪,俯首做小地回到我的身边。

陆朔瞧着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拉回,眼中看不见半分愧疚。

他恶狠狠地看向我,“你们胡说!明明是婉婉为我做的这一切,你们仗着她只是婢女就揽过来当做苏灵的功劳,还要不要脸?”

话落,他从怀里掏出三张百两银票,扔在了我的脸上。

“这些你就拿着打点一下军营里的看守,也算是本将军全了老国公的那点恩情,日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不顾众人的阻拦,拉着江婉转身就走。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票,只觉得可笑。

陆母常年缠绵病榻,所用药材都是千金难求,陆朔常年在外征战,是我自掏腰包给陆母供上无数灵药,日夜不休躬身伺候。

却从未想过这么多年的付出,在他眼里只值三百两。

至于往日我为他做的那些事......

罢了,前世我何尝没有跟他解释过,何尝没有拿出证据求他信我

可他执拗地认为都是我在撒谎。

后来,他将我扔去流民窝,受尽折磨和屈辱而死。

我出声叫住他,“陆将军还真是好算计,陆老夫人吃着我国公府供给的千年人参,到头来你就用三百两打发我?”

“怎么?陆将军年纪轻轻,就过得这般落魄?”

被戳中心窝子的陆朔脸色涨红,碍于周遭的指摘,不耐烦地转过身。

“苏灵,我意已决,你想用激将法逼我娶你也没用!”

第三章

我对陆朔自是没什么留恋,只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将初夏推了出去。

“她是我捡回来的人,没签过卖身契就不算国公府的女眷,若你真想还恩,就把初夏带走,好好安置。”

“军营,我会去。”

陆朔似乎有些错愕,我竟然没有用恩情逼他带我走,还主动说要去军营那种地方。

初夏哭喊着扑来,死死拉住我的衣角,“小姐在哪我在哪,我是绝对不会舍弃小姐的!我不走!”

我苦笑上前扶起她,将那三百两银票塞在她的怀中,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随后将自己的素色发簪取下,插在了她的发间,“乖,回家去吧。”

初夏是我在三年前捡回来的孩子,她的父母本想用五两银子把她卖进青楼为妓。

正巧我的马车路过,了解前因后果后,便用买下她带回了国公府。

当时顾及若是将她收为侍女,她的父母定会日日找她索要钱财,故而不得已没有过契,也没有给她月银。

只要她愿意跟着我,我有一口吃的,她便能有上一口。

想到前世,她为了救我出将军府,最后被乱石砸死,死后还被陆朔扔去喂了野狗,我心下就止不住的发寒。

对上初夏惊慌的眼神,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嘴里不停说,“回家去吧,回家。”

我当然没有蠢到再把初夏送回那个吸血魔窟,可她的家是在燕北。

燕北之地,有我这辈子最大的助力。

眼神流转间,我清晰地看见初夏眸子里忽而闪过一抹了然的激动,轻握了下我的手回应。

这时,我听见陆朔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柔声安抚着江婉,“婉婉,太好了,这次有我在,没人再能欺负你!”

我只觉得可笑,朝堂上过半都是我父亲的门生,上一世因为有我在,陆朔的官途走得十分顺遂。

这一世没了我,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再坐得稳那个位置!

官兵们开始不耐烦地催促,我被拷上沉重的枷锁缓缓走出了国公府。

经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一字一句,“陆朔,你最好时时刻刻记着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总有一天,我会加倍从你身上讨要回来!”

长途跋涉后,全府女眷被带到了城郊的军营,好几个看守拿着鞭子轮番调教。

三天过去,待我毫无还手之力后,便被推到了一处宽敞的暖帐内。

“哟,这就是昔日的国公嫡女?果真长得细皮嫩肉啊!”

一个将士色眯眯地打量我,捏起我的一缕头发嗅闻。

“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啊,哈哈哈这等贵女现在还不是只能在我胯下承欢?”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我死死咬住嘴唇,强忍下羞辱。

“都教过你规矩了,还不赶紧脱光了伺候人?”看守见我一动不动,拿着鞭子一下下抽打在我身上,

我娘听到这话苦苦哀求他们不要动我,却被看守一脚踹倒,“放肆!你还以为你们在国公府呢!你们如今就是来军营伺候爷们儿的妓子,装什么清高!”

“哎,这么凶作甚!”,另一个将士醉醺醺地挥退看守,“把国公夫人也叫进来,让我等享受享受母女侍奉的滋味!”

说着,他走到营帐外将我娘也拽了进来。

她拼命将我护在怀里,却又被男人狠狠拉开,按倒。

“国公夫人瞧着颇有韵味,就是不知道被国公大人调教得如何了?哈哈哈。”

几个男人扬起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容,压在我和我娘的身上,疯狂撕扯着堪堪避体的衣裳。

我试图挣扎,结果被狠狠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进了这军营,就得乖乖伺候我们兄弟们,别给脸不要脸!”

感受到身上衣衫一件件被撕扯开,我心中悲愤交加。

前世,我为救全府女眷四处奔走,最后听闻她们不堪受辱撞柱而亡的消息。

想到这,我双眼通红,却不得不在这群人身下求饶。

“我,我脱,求你们先放了我娘!”

被人凌辱的恨意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双拳死死握紧,指甲嵌入掌心。

可男人们如同饥饿的狼群,丝毫不理会我的话,只恨不得将我拆吞入腹。

听着我娘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急得尖叫出声。

“放开我娘!”

“我早就和晋王定下婚约,你们要是再敢动我和我娘一根毫毛,晋王绝不会放过你们!”

却不料众人捧腹大笑起来,“你这贱人疯了吧?晋王会和你这种妓子订婚?就算是有,也巴不得撇得一干二净。”

“就是,晋王远在燕北,要是真和你有点关系,如今也鞭长莫及!”

说完,一个个巴掌如同疾风骤雨般落在我的脸上,我被打得挣扎不得,衣服也被全数撕扯了个干净。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来者何人?!”

第四章

话落,一名穿金戴银的女人带着侍女走进营帐。

看守见到来人松开眉头,上前谄媚道,“原来是夫人您啊,小人有失远迎!”

趁着他们行礼松开了手,我急忙扑到娘亲身边护住她。

面前的江婉居高临下地瞧着,看守跟她耳语,她忽地笑出了声。

“苏灵,你该不会真以为晋王能来救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差了初夏去燕北给晋王传信。只可惜啊,你再也等不到她了。”

我目眦欲裂地看向她,嘶吼,“江婉,你对初夏做了什么?”

江婉得意地摸了摸鬓边金钗,“她啊?当然是被我和陆郎给杀了啊,贱命一条可真是晦气,死后我就让人拿去喂狗了。”

我以为将初夏送走至少能保她一命,却不料竟然害了她。

我双眼通红,哭喊出声,“初夏把你当成是亲姐妹,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江婉走上前,用指尖捏起我的下巴,“姐妹?自从她来到府上就处处和我作对!我和陆郎私会也总是被她坏事,还大言不惭地让我认清身份。这种贱人死了活该!”

她身后的婢女告诉我,初夏买了快马前去燕北,可是江婉和陆朔提前在路上设了埋伏,将初夏乱刀砍死,剁成了肉泥。

我不管不顾地扑向她,却被站在一旁的看守踹倒在地,狠狠打了我几鞭,“贱人,居然敢对夫人动手!看我不打死你!”

江婉好整以暇欣赏我的狼狈,嘲讽道,“我马上就会是将军夫人,而你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连自己的清白都护不住,凭什么和我斗?”

“你自以为比我高人一等,可如今我碾死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我娘哭嚎着扑到我身前,挡住落下的皮鞭,“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女儿!要打就打我,别动我的灵儿!”

江婉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娘的样子满脸痛快,她上前一把揪住娘的头发,“上赶着找打是吧?好,我就成全你们这对母女!”

话落,江婉接过看守递来的鞭子,扬起狠狠落在我娘的身上。

“让你们瞧不起我,让你们欺负我!贱人,我今天就打死你们!”

趁着她再次扬手之际,我怒极扑向江婉,抡起胳膊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又将她一脚踹倒在地。

周围乱作一团,我不管不顾一心只想掐死她为初夏报仇。

只听见江婉尖叫一声,捂着肚子大喊陆郎救命。

陆朔赶来时,我已经被营帐里的看守掐着脖子扔到一边。

江婉身下一片血色,扑进陆朔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陆郎,我只是想来看看小姐,可她非但不领情,还怪我抢走了你,故意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是我配不上陆郎,小姐怨我也是应该的。可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是将军府的长子啊。小姐真是好狠毒的心!”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陆朔跟江婉承诺,只要她生下孩子,就立马请旨将她抬为正妻。

江婉委屈地声声控诉,陆朔听后直接站起身拔出长剑,恨不得一剑直捅进我的心窝。

可他好似想起了什么,通红着双眼朝我逼近,生生踩断了我的腕骨。

“啊——!”

我痛得尖叫一声,脑海中又涌现出前世他挑断我手脚的可怖回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苏灵你个贱人,亏得婉婉为你求情,你居然恩将仇报!”

他弯腰抱起倒地的江婉走出营帐,还撂下一句话。

“把这个贱人的手脚都给我砍了,扒光送去流民窝!本将军要让她这辈子生不如死!”

眼看看守拔出刀剑向我走来,我尖叫着拼命挣扎。

就在刀剑扬起之际,营帐外传来一声怒喝。

“我看谁敢!”

第五章

声音传来的下一瞬,傅渊满身寒意地踏入帐中。

众人好似还未反应过来,纷纷疑惑地看向掀开帐帷的男人。

看守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傅渊,又看了看我,许久才憋出一句。

“晋王殿下......”

营帐内沉沉死寂,明明点了炭火,却比外间风雪更为寒冷。

傅渊脚下跪倒了一片人,没有他的命令,众人都不敢抬头。

此时我已经无力起身,只能胡乱用双手遮挡露出的雪白春光,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看守见状,猛地将我拉起,狠狠踹在我的腿上,“贱婢,还不赶紧给殿下行礼!”

他转头对着傅渊谄媚道。

“殿下,此贱人是不久前送到军中的妓子,还不懂规矩,请殿下赎罪!”

傅渊眉头紧皱,还未等我开口,他几步上前用了十成的力气将看守踢翻在地。

“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我的人?不想活了么?”

那看守被踹得咳出一口血,却丝毫不敢造次,只能战战兢兢地跪趴在地上请罪。

傅渊如炬的眼神看向我身上的痕迹,他急步走到我跟前,“这都是谁干的?谁干的!”

营帐内霎时落针可闻。

他红着眼,将身上的狐裘披风披在我的身上,弯腰将我抱起。

众人见状都大吃一惊,看守急忙拦下他道,“殿下,她可是罪臣之女,圣上有令贬为军妓,您难道要为了区区贱婢抗旨不遵吗?”

傅渊眼皮都没抬,“杜宁,给本王割了他的舌头!”

杜宁作为皇室侍卫,身手自是不必多说,没一会儿的功夫,那看守就被一柄长剑生生挑断了咽喉。

此时营帐外又有人闯了进来,是四王爷傅深。

他见傅渊执意带我走,脸色十分难看,“三哥,苏灵已经是官妓,恐怕早就没了清白,你何必为了一个下贱的妓子胡闹?!”

“这军营是本王的地盘,你若执意带走她,让我怎么跟父皇交代!”

傅渊冷笑一声,“本王已经向父皇请旨聘她为正妻。如今苏灵就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你对你三嫂如此言语,可是大不敬!

“倘若真有人敢要了王妃清白,本王向你保证,今天在场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一出,傅深脸色惨白。

我惊诧一瞬,没想到傅渊竟为我去求了赐婚圣旨,还是正妻之位。

可是,以老皇帝多疑的心思,赐婚定不会如傅渊说得那般轻松。

上一世,陆朔是用军功换得了赐婚,那傅渊是用什么呢?

难道是燕北军权?

傅深还想再说什么,傅渊将我用狐裘紧紧裹住,“本王的家事就不劳烦四弟费心,这就带着你三嫂归府。”

随后,傅渊转头对着侍卫杜宁说道。

“今天但凡是碰过王妃的人,都不必再留。”

说完,傅渊抱着我大步离开,留下身后营帐内的阵阵求饶。

我抬头望向男人冷峻的脸庞,不禁想到了多年以前。

他那时只是冷宫不得宠的皇子,我偶然一次参加宫宴遇见了他,为他挡了刺客的一剑。

从那以后,他一步步取得圣上的信任,用雷霆手段恢复了皇子的身份,还悄悄拜了我父亲为师。

少年皇子常常乔装打扮出皇宫,就为了来国公府和我见上一面。

直到,他被圣上命令前往燕北驻兵,一待就是八年。

到后来我遇见了陆朔,为他独自一人奔赴燕北求药,才再次偶遇了年少的故人。

而我交给初夏的那只素簪,便是他儿时为我亲手雕刻的生辰礼物。

面前的少年已经褪去了年少青涩的模样,北地的风霜为他平添了几分冷峻。

他低头看了看我,声音带着薄怒。

“怎么?现在知道想我了?”

第五章

我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忐忑地问道,“阿深,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你见到我的侍女初夏了吗?”

傅渊将我紧紧抱住,又帮我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生怕我冻着。

他低头看向我,“放心,她人没事,现在在燕北神医那边养伤。”

原来,初夏在去燕北后不久便与一队商队同行,遇到埋伏后她果断选择自己引开追杀,嘱托商队的领队给傅渊带去口信。

得到消息后傅渊一路找寻,终于在一处山谷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初夏,于是将她带回了燕北,还派人伪装成探子给陆朔递去了假消息。

听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眼泪涌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没一会,我不由得担忧道。

“那阿深,你是怎么让圣上答应赐婚的?莫不是把你手上的军权交出去了?”

傅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自是有我的办法。”

见他不愿意多说,我便没有一问到底,而是接着说道。

“陆朔是太子的人,这次国公府落难背后就有太子的手笔,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上一世,陆朔将我接回府后,便开始借着我的名义结交父亲门生。

明面上是想为我父亲平反,可暗地里却是在结党营私,四处收拢兵权,密谋造反。

西北守将沈明便是我父亲的门生,前世陆朔借着我的名义接近他,一步步将他拉入太子麾下。

可太子登基后,非但没有厚待沈家上下,反而是全部赶尽杀绝。

这一世,我一定要阻止他的阴谋。

我将前世所知全都告诉了傅渊,不过自然是隐去了我重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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