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愿意开花吗
娘听说村里有钱人家用的劳什子外国货，说是叫什么香水的。
说是用了能让自己的身上很香，还有保养皮肤的功效。
爹娘看都不看价格，二话没说就拿出一张红钞给了出去。
又是托了好多层关系，让人从镇上店里买来。
这才送到家里，给了姐姐。
一边说好话哄着姐姐，一边又是苦口婆心的向她吐露家中不容易。
姐姐骨子里到底还是孝顺的，就这么用上了。
被喷上了香水的姐姐越发迷人了，有那么几次我都想要是我是男孩子应该也会喜欢上姐姐的。
我背着家里人偷偷拿着用过几次，是真的香。
但每次都只是悄悄的喷一点在手心里，然后拿水抹开。
等那个香味儿窜到鼻尖了，才贪婪的一吸。
那一刻，我很嫉妒。
在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姐姐用，但我连要一罐2块钱的润肤霜都被他们都推三阻四。
我又想到了那碗猪油渣拌饭。
当时姐姐明明是自己不要的才给我的，明明是施舍的。
可我却对这样的施舍毫不在意，甚至于吃得津津有味。
什么狗屁亲情，分明就是把不要的垃圾丢给我！
爹娘就算为了把姐姐养成纸女费劲苦心，可全然不在乎我的想法。
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爹娘亲生的。
又过了半年，姐姐养得越发好了。
皮肤吹弾可破，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那样光滑。
身形纤瘦，腰肢盈盈一握。
就好像迎面吹阵风，都能把人给吹跑了。
又因为基本上不见太阳，养得很白。
村长说，姐姐很快就到能被取皮的时候了。
而在纸女被养成到满十八岁生日那天，就会被送到宗祠里由裁纸匠操刀取皮。
只是这天村长来了家里，对着姐姐左看右看的。
好像，又有些不是很满意。
娘亲是早早的就去村长家喊他过来的，只是村长一直到晚上吃完晚饭的点儿才过来。
说是村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抽不开身。
娘亲倒也是没脾气，就笑了笑让人进了门。
“村长，你看我家小雨养得怎么样？”
“要不要，验验皮？”
娘说着，招呼着让我给村长送上双塑料手套。
但村长却没急着戴上手套，而是好奇的看向了我娘。
“白翠翠，你倒够猴急的。”
“村长，我男人前阵子没了。剩下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啊。”
“您给个准话，我也好早做打算。”
娘说着，不自觉哭出声来。
姐姐的皮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自从爹几个月前在犁地的时候被猎户家的耕牛给撞死后，家里就没了顶梁柱。
赔了点儿钱，也就意思意思。
简单置办丧事后，没剩下几个子儿。
我因为要照顾姐姐，便没法进厂子。
这段日子，都是靠着娘在厂子里做工的那点儿子钱开销。
但养成一个纸女的花费，着实不低。
娘又明白姐姐不是一般的纸女，更想要个好价钱。
姐姐吃的喝的，都是顶好的东西。
就连那牛奶，也是五块钱一瓶的成箱往家里买。
可爹没了，凭借娘那点钱难以继续维持姐姐之前的吃穿用度。
但眼瞅着快到了姐姐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了，她又不想功亏一篑。
娘迫不及待想把姐姐的皮给卖了换钱。
“那我，验验吧。”
村长十分为难的开口，戴上了手套。
娘把我带出了屋子，让二人回了姐姐的房间。
月色下，我好奇的隔着窗帘打量起二人。
姐姐**了衣服，侧身躺在床上。
背脊弯曲，紧闭双眼。
村长伸出那双戴了手套的手放在姐姐身上。
每经过一处，姐姐就下意识眉头紧皱、咬紧嘴唇。
直到不知道村长摸到了什么地方，姐姐突然不受控制的发出了声音。
我下意识瞪大眼睛。
正想着敲门进屋，却见村长已经从姐姐身上下来了。
我被娘唤进了屋子，跟她一起等二人出来。
“白翠翠，你女儿这皮养得可真好啊。”
没等娘问，村长就先一步开口。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娘听到这话后喜笑颜开的，那多日来疲倦的模样表情好像也在一瞬之间好转。
“不过白翠翠啊，你是不是还没让小雨开花过？”
娘听到这个词，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开花？什么意思。
我脸上带着不解的望向村长跟娘。
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企图寻求答案。
“小雨现在这皮养得是很好，但没有血色。只有开花，才能让她的皮肤透出樱粉啊。而且这开花，对你家也是有帮助的。”
“你家小雨开花的钱，可也是一笔生意啊。”
村长讳莫如深的冲着我娘笑了笑，然后摸了我的头起身离开。
“小雨，你愿意开花吗？”
娘呆呆地看着姐姐，似乎是纠结了很久才问出这个决定。
姐姐顿了顿，在我身上看了两眼。
然后再次看向了娘，目光坚定了许多。
“娘，我愿意。”
从这天之后，家里来了好多进进出出的人。
无一例外都是男人，老的少的都有。
他们会在进门后从口袋里拿出点钱放到盒子里，再由娘带着敲姐姐屋子的门。
我趴在窗台上偷偷看过几眼。
一进门男人就把衣服**，然后扑到姐姐身上。
然后姐姐就会发出痛苦的声音，哭着求饶。
但当我有一次差点被娘抓包后，就不敢听墙角了。
娘说，这就是开花。
自打开花后，姐姐的皮肤就开始白里透红。
像是村长说的，养得更好了。
姐姐因为开花让家里挣了钱，吃穿用度又跟之前差不多了。
我偶尔还会看到娘给姐姐偷偷加餐，从一个塑料的瓶子里倒出几颗小药丸给她。
小药丸五颜六色的，乍一看像是糖果。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看姐姐吃得津津有味也想来一口。
趁着姐姐跟娘亲不注意，我偷偷拿了一片含在嘴里。
但浅浅伸出舌头舔着尝了一下，滋味苦的很。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吃的，姐姐还每天都吃。
我想娘给姐姐的，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起码，这东西味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