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草!

一睁眼,清白没了!

虞听晚抱着堪堪遮住身子的礼服,光脚踩在酒店的地毯上,一路狂奔。

礼服纤细的肩带已被撕裂,随时都有掉落的风险,洁白的肌肤上印着一颗颗鲜艳的红痕,夺人眼球。

腰酸腿软,头晕目眩。

她拼尽全力往前跑,可那速度在身后的男人眼里,不值一提。

他只是迈了几个大步,随意一伸手,大掌便拽住了她的胳膊,扯得她一个踉跄。

“想跑?”男人抵着她的身子到墙边,将她死死地禁锢在墙角,浑身的气压低得骇人,“说,谁派你来的?你怎么给我下得药?”

脊背撞在墙上,疼痛至极。

这男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虞听晚紧咬下唇,强撑着没有喊出声。

可身体却并不受她控制,随着男人地靠近,她只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眼前男人的身影也逐渐模糊。

她着急开口解释,可刚张开嘴,一道娇弱的声线却先一步从喉间冲出。

男人握在她肩膀的手指猛地收紧,眸色多了几分凌厉,说出的话似乎浸着冰雪。

“我的耐心不多,我奉劝你最好老实交代!”

冷汗浸湿了虞听晚的身体,她只看到男人的嘴唇张张合合,有声音飘入她的耳朵,可她却仿佛一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理智正在逐渐消散。

她的手不自觉搭上自己白裙上纤细的肩带,手微微用力,整个肩头暴露在空中,而她还有继续往下拉的趋势……男人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只觉眼前的女人魅惑地宛若有法力的小狐狸,法术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正中他的眉心。

明明长相极为清纯干净,此刻却宛若祸国殃民的妖姬,勾人心魄!

男人眸中的怒意渐熄,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削弱。

“真是见鬼了!”男人低头怒骂一声。

随着她的靠近,困扰他多年的体寒之症似乎正烟消云散,身上隐约地有几分燥热。

下一秒!

他弯身将虞听晚抱在怀里,回到那一夜旖旎的房间。

房门再次关上。

然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部相机正在悄然运作,完整地记录了方才发生的所有。

室内,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女人双手被控制在头顶上方,男人的身子欺身而下……“嗯哼……”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理智也随之回笼了几分。

可刚抬头,却对上了男人带着掠夺的眼眸。

男人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低头,霸道地将她的声音堵了回去。

她想反抗,却又无能为力。

浑身上下都软绵地,推搡的力量似乎是在撒娇一般。

翌日。

虞听晚被窗外的阳光叫醒,浴室里有男人讲电话的声响。

她看着白色床单中央鲜艳的一抹红,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的裙子已经彻底没法穿了。

她只得弯腰,捡起地上的纯手工定制衬衫,忍着浑身的酸软,套在身上。

衬衫很大,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衣服并不算短,能遮住她的大腿根部。

然而,那个禽兽,竟连她的腿都不放过,两条白皙的细腿上都有着不轻不重的青紫,她皱了皱眉,弯腰捡起了男人的裤子。

她刚系上男人的腰带,浴室的门却从里面拉开。

虞听晚如受惊的小鹿,扭头看去,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对上了男人沁着寒冰的冷眸。

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看着浴室门口只裹住下半身的男人。

他的头发并没有吹干,不时地有水珠滑过他挺括的胸肌,然后一路向下,消失在裹着浴巾的隐秘地带。

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喜怒,深不见底的冷眸中是俯视众生的傲气。

可在虞听晚看来,他眸中的杀气要比傲气还浓一些。

杀伐果断,宛若撒旦附体。

只是远远地看着,虞听晚的手已经紧张地收紧。

尽管她的小脸看起来依旧明艳动人,可她能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没有给你下药。”她匆忙地解释。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他语气冰寒,带着骇人的锋芒。

伴随着他的靠近,浓重的压迫感和恐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虞听晚摆手,“没人派我来,我也是受害者,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药,意识稍微清醒时,就已经在你床上了……”

她昨晚拿着她的画作参加了一场暴发户的酒局,为了能将作品卖出去给她的母亲治病,她被灌了不少酒。

可她身体出现异样,是在她的继父申鹏出现之后。

闻言,男人嗤笑了一声,眼底的嘲弄毫不掩饰。

“收起你的苦肉计,我这个人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尤其是对你这种想通过肉体来换取利益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虞听晚眸光微闪,张口想反驳,但回想到昨天晚上在他面前娇媚的模样,她还是闭上了嘴。

她大概可以断定,这件事就是出自她继父申鹏的手笔。

她不知道申鹏在打什么算盘,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申鹏的计划落空。

她思索了片刻,抬头,波光潋滟的眸子毫不退缩,“昨晚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不过是互为解药罢了,成年人的规则想必你应该懂,出了这个门,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希望你不要纠缠。”

她没等到他的回答,反倒是一身冷嗤传入耳朵。

“你这把戏未免有些太过老旧了。”

男人的冷眸斜了她一眼,随手扯过一旁的浴袍套在身上,挡住了一身春光。

长腿一迈,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十指拿起桌上的红酒,在手中随意摇晃。

男人周身散发着矜贵的气息,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狂傲。

声线中却难掩鄙夷与厌恶,反唇相讥:“欲擒故纵这种把戏,我见得太多了,想借着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接近我,你未免太愚蠢了些。”

闻言,虞听晚轻笑一声:“我只听说过普信男,亲眼见着倒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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