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残废的消息一出,国公府更加冷清。
太子一改从前的无能,几次办差都十分稳妥,皇帝开心起来连着夸了好几日。
赵宴清明着说我性格木讷,配不上他,将我搅成了上青城的笑话。
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早些年同父亲出征的一位老将军犯了事儿,皇帝一怒之下判
了流放。
父亲撑着病体要上马去送。
我拦了好一会儿,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宋惜白站在我身后,娇娇弱弱地说:
「说句大不敬的话,你若不让父亲去,他死了都闭不上眼。咱家没落成这个德
行,还怕这一根稻草吗?」
父亲前脚出城,赵宴清后脚便来了。
他带着媒人和信物,还有一纸退婚书。
[宋家长女,墨守成规、不解风情,如今我家来退婚,咱一别两宽!]
他不曾叫人通报,便在府门口大庭广众之下念完退婚书。
上头言之凿凿,数落了我十数条罪过。
我拿下佩剑,正刃按在手心里,鲜血汩汩溢出。
小满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拿帕子来按伤。我冷着面将沾满血的帕子放在她手里:
「叫人将哥哥的院子堵死了,不许进不许出。你亲自守在他面前告诉他,只要他
走出房门,我即刻撞死守节。」
赵宴清的父亲靖王同当今太子是亲兄弟,如今皇帝年迈,太子急于立威。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对武将如此逼迫?
多少年了,朝中武将都是暗地里不受待见,如今却这样明着糟践。
先是支走父亲,又叫赵宴清上门羞辱,逼哥哥冲动犯事,每一步都要将我国公府
打到泥地里去。
我深呼一口气,拿着佩剑站到府门阶上。
赵宴清正等着我,他坐在下头的雕花木椅上,抬起头不屑地看我。
「宋大小姐出来了,快带着退婚书回去哭吧!
「自家庶女打小生病,你们连颗药丸都不舍得拿出来,都怪这掌家的大小姐善
妒。
[若不然,何至于招了盗贼祸事回家!这样的女子,我靖王府是万万不敢娶
的!」
他吊儿郎当地指着奴才将退婚书和信物捧上来。
我的气血再抑制不住,拔出剑来一击,将托盘斩成两截。
「我父乃朱骁威勇大将军上柱国诚国公,世子殿下若背弃誓言违背婚约,便请以
礼相待。
「我国公府敞开大门等着应允,退还信物和婚书,如此两家皆安。
「若世子殿下执意将我一门从战场以血泪拼杀来的脸面踩在地上,那我宋氏今日
便打马到你靖王府上,撞死在你家御赐的匾额上,以正家风清白!」
抬手一剑,指使掌心血肉崩开,又渗出血来。
我将剑刃直指在赵宴清脸上,眼中发红。
[再者,我便杀了世子殿下以泄此辱,再自尽还你们家一命!]
我说完,便举剑去杀他。
赵宴清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坐在地上,连椅子都被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