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传朕旨意,太后沈氏深得先帝宠爱,今日赐死,为先帝殉葬,以还圣恩。”

凉薄的声音传入沈听禾的耳朵,她手脚冰凉,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真的要让自己殉葬。

在沈听禾成为皇后的第一天,皇帝驾崩。一朝之间,她便成了太后。

沈听禾立于太和殿上,织金绣凤的衣袂长长的铺展在身后,繁复的云纹在幽暗中隐约浮动着光辉。

各位大臣群情激奋,“沈听禾这个祸国妖女,克死先皇,理应处死!”

“此等妖女留不得啊,皇上!”

“皇上!请您下旨让沈听禾为先皇殉葬!”

......

沈听禾好像听不到身边无数句指责谩骂,她紧紧盯着大殿之上那个威严英俊的脸庞,那是新皇裴言澈。

他龙袍加身,宝紫金冠束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一双凤目,如曜石搬幽深,微微眯起,流光中是淡淡的慵懒疏离。

沈听禾低下头掩盖情绪,强压下翻涌而上的心痛,她不能殿前失仪。

可是她实在痛恨命运的捉弄,明明自己会成为裴言澈的妻子,但被裴言澈的父皇,那位老皇帝横插一脚,使得他们无法长相厮守。

沈听禾被父亲送入皇宫,她成为了当朝皇帝的第二位皇后。

而裴言澈......要遵从礼制,唤自己一声,母后。

沈听禾永远不会忘记裴言澈面见自己,给自己请安的样子。

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随时都能把沈听禾刺穿。

沈听禾喉头发紧,心底一片酸涩,她躲避裴言澈的眼神,不与他对视。

她以为他们至少还有年少的情谊,可直到听到新皇裴言澈冷漠的赐死她的旨意,再也无法欺骗她自己。

裴言澈,他恨自己。沈听禾绝望地闭上眼睛。

身旁大臣纷纷跪地高呼,“陛下英明!”

沈听禾心如死灰,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还能说什么呢?裴言澈继位以来,处理了许多要殉葬的妃子,他从没有因为她们背后家族的求情斡旋就赦免妃子,她自己势单力薄,有什么资格求情。

宫人将沈听禾带回长乐宫里。

长乐宫富丽堂皇,宫殿四面出廊,金砖铺地,雕栏画槛,每一处都显示着无上尊崇。

宫人将鸩酒和白绫奉在沈听禾眼前,沈听禾的手隐藏在衣袖中,微微颤抖,她心中无限悲凉。

她才18岁,正值美好年华,还没有跟自己爱的人成亲,和心爱的人共白首的心愿还没有达到,她不想死!

沈听禾猛然回神,她连连后退,口中喃喃道,“不,不要,我不要死......”

一旁站着奉旨完成此事的太监,他满脸鄙夷,“沈太后,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可不是你说不想死就不用死了!”

“娘娘你还是不要为难杂家,你早点上路,杂家也好回去交差。”

沈听禾不停地摇头,“我要见裴言澈!我要见皇上!”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你觉得如今陛下还会见你吗?”

说完眼神示意身后两个宫人,那两个宫人上前按住沈听禾,太监踱步过来,拿起鸩酒,举到沈听禾面前,“娘娘,你不选就由杂家替你选了。”

太监的眼神变得狠毒,一手钳住沈听禾的下巴,端着鸩酒的手就往沈听禾嘴里灌。

沈听禾奋力反抗,死死闭着嘴不张开。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陛下有旨!太后沈氏免去殉葬,自即日起前往皇陵,为先帝守灵。”

此言一出,太监和宫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沈听禾逃过一劫,她瘫坐在地上,呼吸凌乱,殷红的唇脂因为刚才的挣扎晕在脸颊上,她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神情恍惚,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下。

沈听禾不明白,让她殉葬的是裴言澈,现在又要她活的也是裴言澈。他反复无常是为了折磨她吗?

依据礼制,守灵的妃嫔终身不得出皇陵,原来裴言澈不想给她一个痛快,而是想要让她磋磨岁月,至老至死。

“我要见裴言澈。”沈听禾眼神空洞,轻轻地开口。

传话的太监恭敬地弯着身子,“奴才带娘娘去皇陵。”

言下之意,裴言澈不会见她,也不愿见她。

沈听禾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过了许久,等待的太监再次开口催促。

沈听禾缓缓站起,坐在铜镜面前,轻轻擦掉蹭花的唇脂,把歪在一旁松落的头发重新梳绾

起来。

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她站在传话的太监面前,“带路吧。”

皇陵里的长明灯终年不灭,但依旧阴森昏暗,四下透风,阴冷无比。

沈听禾已经换上一身孝服,跪在先帝皇陵前。

她垂眸静默,脑海里不断闪过和裴言澈的点点滴滴。

如今是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了。

夜深了,原本寂静的皇陵传来脚步声,是谁会来呢?

沈听禾疑惑地回头,直接撞进裴言澈欲望交杂的眼神中。

“你......”沈听禾的话被湮没在喉咙里,因为裴言澈欺身上前,堵住了沈听禾的唇。

沈听禾吓到了,面前的裴言澈好像疯了,大手禁锢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啃吻着她。

“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呼吸间隙沈听禾推着他叫喊道。

裴言澈不为所动,骨节分明的大手抚过她的肩膀,轻轻挑起她的孝服。

沈听禾脸色煞白,她意识到裴言澈想要干什么了。

“不行!裴言澈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沈听禾妄图唤回他的理智。

可裴言澈猩红的眼睛已经快被欲望吞噬,他听不见任何话,衣服一件件剥落,沈听禾崩溃了。

她可以死,但是受不了被裴言澈这样侮辱。

“你看清楚裴言澈!我是你的母后!”沈听禾口不择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是裴言澈的逆鳞。

果然裴言澈停下了动作,他满眼戏谑地盯着沈听禾。

“他碰过你吗?”

沈听禾来不及反应,裴言澈直接扯掉她剩下的衣服,将人摁在地上,狠狠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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