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莞尔一笑,看清楚了小家伙的心思说道,“那我们先从第一章开始学,好吗?”小学的知识还算简单,只要认真学习,都是可以理解的。
小少爷乖巧的点头,对这个小老师很是喜欢,而且她讲的内容都很详细,轻柔的声音让他也不自觉的融入到了书本里头。
在校之时,他是最讨厌这些个无聊的课本的,如今却有些上头了,只因为是这个小老师讲的,真的很不错。
“我可以叫你小殇吗?”在车上,宋谨告诉了自己,自己要教学的对象叫宋殇。一直唤他小少爷好像有点格式化。
听他这话,坐在一旁的宋殇小朋友眼神直接亮了,“当然可以的,小老师。”不过他又歪头想,开口说道,“小老师,可以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吗?”
沈怜点头介绍自己,又补一句“你可以叫我沈老师!”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合适,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面试的家教。
但是小家伙连忙点头说:“好,那沈老师,你是住在别墅里面的,是吗?”他渴望得到回答,他喜欢这个小老师,莫名的亲切感,不似其他女人一般是因为小叔叔才对自己这样的。
等课程上完了之后,宋殇小朋友揉了揉眼睛,想要睡觉了。
沈怜见状道,“已经很晚了,小殇该睡觉咯,我就先走了。”待她要站起身子的时候,宋殇小朋友拉住她的手,有些睡眼朦胧的看着她说:“沈老师,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这个请求对沈怜来说没有什么问题的,宋殇给她递了一本故事书,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宋老师,这上面的都可以讲,我爱听的。”
沈怜接过书点头,轻柔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
过了一会儿时间,旁边传来宋殇均匀的呼吸声。她合上故事书放在了桌上,又替宋殇捏了捏被子才轻声退出房门。
客厅里头,宋谨坐在那儿,似乎等待了许久。
见女人从楼梯上下来,冷着的一双眼才有了温度,他是没想到,这宋殇居然可以霸占她这么久,有些醋。
“宋少,小殇已经睡着了。”沈怜坐到了他边上的沙发上,宋谨精致的眉眼微微挑着,小殇?怎么对他就是宋少,对那小子就是小殇了。
他轻“啧”一声,然后继续说道,“知道了,佣人待会儿会带你到客房去,住在这里方便些。”
沈怜也不矫情了,不留在这里自己能去哪里。
“谢谢你宋谨。”她感觉自己一天都要说八百遍谢谢了,如今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让宋殇好好学习,提高他的成绩,她的能力如今就这些。
他轻笑,“别谢谢了,明日陪我一起去吃饭,嗯?”宋谨想着带人出去散散心会好些,而且那家餐厅是新开的,想着带她去试试。
沈怜点头答应,等宋谨上了楼梯时候,她无力的靠在了沙发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顾承欢所赐,真是有意思了,把人让给她还不够,还要怎样呢。
司辛霆。
那是她记忆中美好的男人,也是让她沈怜心死的男人。那一段日子是笑话,是上流圈子里头无聊的谈资。
入夜,沈怜沉睡,眉眼紧皱着。
梦里,是那个姓秦的,还有顾承欢,更甚者那个男人也出现在梦里了。这是第一次啊,以这样的局面出现。
梦里的那个听搂着女人,眼睁睁看着姓秦的**自己,把这一件事情,当成了一场戏。
惊醒的时候,沈怜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四点钟,睡不着了。累,太累了,梦里的场景一遍遍划过到她的脑海里。
一遍遍的划过,一遍遍的放过,那两个人一遍又一遍的笑着。梦里是她撕心裂肺的怒吼,和那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笑。
刺痛她的是曾经故事的灿烂,还有如今的无措。
将床帘拉开,入目的是外头的景象,有些朦胧,这样一直看着看着,渐渐的蒙亮起来。沈怜洗漱结束之后下楼就看到了宋谨坐直着在看报。
看着就有点那么……嗯,尤其是那么个金丝框眼镜搭在鼻梁上,就有骨子斯文败类的感觉。
她打了一个招呼,正好佣人说可以吃早餐了,两个人入座,不见宋殇小朋友。沈怜觉得小孩还在睡觉,远在老宅里头的宋殇心里头苦啊。
明明昨晚还在郊区的别墅睡的好好的,早上一睁眼就看见了母亲。他有些无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老宅来了。
后来才听妈妈说,小叔叔让自己回来两天,在别墅有些碍眼,宋殇撇嘴,才不是碍眼呢,明明是小叔叔想要偷偷跟小老师相处!
吃过早饭宋谨就到公司去了,让沈怜可以先去补个觉,自己十一点回来接她去外头吃饭。她觉得麻烦,表示自己可以去的。
“郊区别墅这边,没有出租车愿意过来的,你确定吗?”宋谨说完又看了看表,说了句自己该走了就匆匆离开。
沈怜上楼之后也不知道做什么,刷着手机,手机上方弹出来了一个消息,正巧就被她手误给点了进去。
#司氏集团继承人和回国青梅,后面跟着一个爆,看着是那么的刺眼,这两纠缠那么长一段时间,又走到了一起。
附带着的还有一张照片,男人衣衫整洁,领带她记得,是自己送给他的,旁边站着的女人却是另外一个,她笑的明艳。
沈怜退出了微博,微信里有很多条未读消息,大多都是一些吃瓜的公司里头的人。
一开始还有那么几个人关心是怎么回事,不过后来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把这个事儿当成了一个笑话来看,听听就行偶尔在参与几句。
她呼出一口气,不去想这些东西,这几日有些累了,沈怜抬头就看到了眼底下一片乌青的自己。
不该是这样的,她到了洗手池洗了一把脸,又挤了一泵洗面奶。宋谨想的周到,连这些个小东西都备的那么齐全。
“咚咚!”门被敲响,外头传来一道声音,“沈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第9章你不是瞧见了吗
沈怜应了一声“可以的,门没锁,可以直接进来。”
推门进来,进来的是管家,后面跟着几个人,顺带着还有一溜烟的东西被搬进来。都是一些日常的用品,还有些日常的衣服。
衣服上面的logo她知道,是大牌设计师定制的,这些东西很快就将客房占据了一大片的位置。
她明白意思,但是却有些不解,宋少这是何意?管家也清楚沈怜面上带着的疑惑,她说道,“沈小姐,少爷说了,到了别墅,代表的就是他的脸面,自然要将您打扮的漂亮些。”
话落,那群人退出了卧室,关上门之后沈怜才彻底回过神来,那些被摆放在各个地方的东西,是宋少安排的。
那些东西可都不便宜,随便一件衣服拉出来都是w起步,沈怜受不起这个恩惠。就算是代表的是宋谨的颜面,但是这面子可太重了,她沈怜怎么受得起啊!
她拿起手机准备给宋谨发信息,却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那会儿他也就给了她一个助理的电话。
沈怜躺在柔软的床上,脑子里面跟着最近的思绪在探究,不管了,既然宋谨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受着又如何?
十点多之时,她揉了揉眼睛,怎么就睡过去了,起床用凉水冲了个脸,就坐到了梳妆台前,上面已然摆放整齐的是宋谨那厮准备的化妆品。
沈怜瞧了瞧,擦了一个隔离又抹了个口红就完事了,镜子里头的自己有了些精气神,美极了。
头发被她扎成了一个丸子头,显得干净利落,衣服也没有穿的过分隆重,意思意思也就过去了。
收拾好了一切,佣人上来敲门说“少爷回来了,麻烦沈姑娘快些。”
外头又说了些什么,好像是佣人们的碎碎念,沈怜也只单单听见了什么“破鞋”,“金主”。这放在一般情况下也是相当炸裂的。
不过她不想要计较这些,她沈怜也不会只当一个吸血虫,会靠自己重新来过的不是吗?
下了楼梯,只见宋谨依靠在一旁的柱子旁,见她来了,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惊艳,然后又勾了勾唇,她很美,而且如今同自己出去吃饭,特意收拾了一番。
“宋少,久等了。”沈怜说着道歉的话,但是丝毫没有一点那方面意思,她就是这样的人,依附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人对自己那样好,沈怜不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是宋殇小朋友是家教才这样,有什么图谋她不知晓,但是她还是得警惕才是。
宋谨不发一言,迈开步子就朝门口走,沈怜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也只自顾自的跟在他的身后。
等出了别墅到了车子边上,她准备打开车门,却被宋谨一句话给打断了动作。
“沈怜,以后还是叫我小糍,好吗?若是你觉得不妥,也可以在就你我二人的时候这样叫我,嗯?”
他的声音很好听,打断了沈怜的思绪。
明明两个人都长大了,他却还是要这般称呼,她是不明白的。不过反正她两也不会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就点头答应了。
准备打开车后座的时候,宋谨开口说:“我是你的司机吗?坐到前头来。”
面对他的话沈怜也只觉得他就这个意思,堂堂宋少那敢让他当司机啊,她看了他一眼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都无言,沈怜开着一点窗子透风,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她在看外面的景色,他在看她。
到了地方,这是一个很别致的餐厅,听宋谨说,是朋友开的,所以给自己留了一个包厢。见二人来的时候,服务员把二人带到了包厢里头去。
点单时,宋谨把iPad递给沈怜让她点自己喜欢的,她也没推托,点了几个又还给了宋谨。
等服务员出去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这家餐厅叫忆思居,取了一个不错的名字,你说对吗沈小姐。”
忆思居。
是了,叫她想起来了那个男人,司辛霆,或许就只是过去了。
沈怜点头说:“自然是很好听,而且环境也不错。”
不仅是这样,方才进来时,入眼就是风格奢华的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
每张桌子也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我也不跟沈小姐兜圈子了,最近过的不好,是吗?”宋谨锐利的眼神看着沈怜,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是不好啊,好像是从知道顾承欢回来的消息,她就不淡定了,她是知道的,自己留不住他的。
枕边男人的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沈怜也有过担忧,更多的是无助,直到现在都不能走出来。
面上看着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可哪能是这样的,嘴上只能说“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沈怜玩弄着瓷花瓶里头的粉色玫瑰,淡淡的说道,“嗯,是的,我们两个离婚了。”她又顿了顿说:“而且,昨天发生的事情,小糍你不是瞧见了吗?
那个女人要的不止这些,可是沈怜也只想那篇故事止步于此啊,顾承欢却想着赶尽杀绝,多么狠心的女人啊,却叫他流连忘返。
宋谨心头有些刺痛,姓秦的那边他会解决掉,但是始作俑者他也不敢保证能揪出来,明眼人都知道是那个人,可是她身边的靠山是司辛霆。
他恨啊,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生吞活剥了,明明司辛霆得到了却不知道珍惜,居然让沈怜变成了这副模样。
“沈怜,你恨的,对吗?”宋谨问出这话又有些后悔了,怎么会不恨呢,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被别人收入囊中,还差点失了贞洁。
她轻“啧”一声,自己能有多高尚啊?当然啊,她恨死了,恨不得让那个女人感受一遍她曾经的痛。
可是,就算是她想,又能怎么样,无能为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