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收到东西和钱后马上给张晓红打来的电话。母亲在电话中说:“晓红,你现在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你不要再给妈妈寄钱了,只要你和立强过得好妈妈就放心了。”
张晓红说:“妈妈你放心吧,我们过得挺好。”
母亲又问:“你给妈妈寄这么多钱立强有没有意见啊?”
张晓红说:“他不知道,没跟他说。我寄的是我挣的钱,和他没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现在是两口子了,是一家人,你的也就是他的,怎么说和他没关系呢?可千万不要再寄钱来了,我和你爸爸的钱够用了。这事叫立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妈妈,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和立强早有约定,我们的钱各用各的,家庭消费AA制。”
“什么?”母亲那边大吃一惊,“AA制?两口子怎么AA制?AA制还是一家人吗?”
“妈妈,现在AA制的家庭多了。我开始不习惯,现在也习惯了。AA制挺好,用钱自由。反正我钱也不比他挣得少,各用各的我也不吃亏。”
“晓红,这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关键是男人有了私房钱,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你也不知道。男人口袋里一旦有了钱,很容易在外面找情人。你可要注意点。”
母亲的话令张晓红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起初她对王立强提出的AA制的确有点不太理解,心里很抵触。一次,她去给一个叫李敏的同学补课。这个同学的母亲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时在家的时间比较多。每次张晓红给李敏补课时,李敏的母亲就在书房干自己事,每个月底按小时给张晓红结一次账。
这天结账时,张晓红接过钱没有马上走,而是和李敏母亲聊起了天。
张晓红说:“李敏这段时间的英语进步很快,中考时英语成绩肯定没问题。”
李母说:“那还是张老师你教得好,孩子中考若能考个好学校我一定请客。”
张晓红说:“孩子爸爸是干什么的?怎么每次都没看见他。”
李母说:“他整天在外面忙,每天回来都很晚了。”
张晓红说:“忙好啊!男人忙说明事业有成。他在外面挣钱,你在家里花钱就是了。”
李母说:“他在外面挣钱是真的,可我也花不到他的钱。要是能花到他的钱,我何必这么辛苦地天天趴在桌子上写文章。”
张晓红听了一愣,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李敏的课时费他也不管?”
李母说:“孩子的课时费是他出,我给了多少,晚上他回来会给我。”
“那你们的日常开销怎么办,AA制?”
李母说:“也不是AA制,不过也和AA制差不多。他每月给我5000元的生活费,够不够就不管了。不过,家里添置什么大件的东西,比如家具家电呀,都是他掏腰包。敏敏的课时费择校费也都是他一个人出。本来嘛,我给他生儿育女,又整天像个老妈子似地打理家务,这些费用也叫我出,谁还和他一起过。他平时应酬多,不常在家吃饭,这5000元做生活费倒是够了,可想买个名牌包包,买件好看的衣服就差远了。我自己写文章,挣的稿费我自己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向他伸手,也不听他的抱怨和唠叨。”
张晓红听了李敏母亲的话,心想:原来男人都是这个德性,要么搞AA制,要么搞准AA制。看李敏母亲的神态好像也没把这准AA制当作一回事,而且还有点巴不得的样子。
正是听了李敏母亲的话,她对王立强的AA制才从心里认可了。可如今听了母亲的话,她心里又有了不安。是呀,常言道:男人有钱就变坏。王立强除了生活费和房租,一个月有七、八千的节余,他总不会全部用来接济他的姐姐吧。就算一个月接济2000,还有五、六千呢,一年下来也能存六、七万。如果他存钱是为了买房或买车也就算了,可他既不买房也不买车,那他存这些钱干什么?莫非他在外面还有相好?不过,从她对王立强的了解来看,虽然王立强很小气很抠门,可私生活还是很健康的,不像是在外面乱**的那种人。那他只存钱不消费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如今的年轻人,只要条件允许,哪怕还没有女朋友,谁不是先买了婚房备用。即使买不起房的也要先买辆车开开。只有这王立强是个另类,既不买房也不买车。
不过说来也怪自己,好像生怕自己要成为剩女嫁不出去似的,不但没提出要婚房,连彩礼和三金都没要。
这也怪那个介绍人,两人见面前她嘱咐了好多话,见面后又给她打了预防针,说:“如果你对人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千万别提什么物质上的要求。起先给他介绍了一个,两人开始也是谈得好好的,可女方一提婚房、彩礼什么的,他就转身走人了。当然了,他是不喜欢这些很物质的女孩。如果你觉得他喜欢你,也可以要一些。再说了,只要你们能成,他的钱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不过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她感觉他还是喜欢她的,可也没敢提什么物质上的要求。她知道像她这种已经三十多岁的大龄未婚女,是不能和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姑娘相比的,她们有年龄优势,拖得起。她可拖不起,如果她提了要求对方不答应怎么办?鉴于先前谈朋友的挫败,她最终没提任何物质上的要求。但王立强的AA制的确是始料不及的。如果知道他有这个想法,她宁愿吹了这门亲。可事已至此,她总不能就是因为一个AA制就和他离婚吧。而且她也品尝了一点AA制的甜头。至于王立强存钱要干什么,他总不会把这些钱带进棺材里去。至于他会不会有第二个女人,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何必现在就为未来的不可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