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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陈呦呦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抱着她下楼。恍恍惚惚的觉得到了医院,她又沉沉的睡去。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她日思夜想的人。

黄一磊。

他靠在陈呦呦的病床旁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胡子拉碴,一脸的疲惫的眯着眼睛。陈呦呦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同时,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是的,她太想太想他了。

陈呦呦默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她不敢作声,因为她怕这不是梦。

自打黄一磊到市里做刑警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他穿警服了,每天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特别的辛苦。二十年前的交通还有现在这么便利,没有高铁,去外地办案,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突然就找不到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人又回来了。每天邋里邋遢,早已没有了初见他时,那清爽干净的阳光模样。他脸庞依旧俊朗,但是却不经意间有了沧桑感。

陈呦呦爸爸喝酒的时候问过他,好好的不在派出所干,非要跑到市里做这个苦差事干嘛?!他说这是他的人生理想,他选择了刑侦专业,就想战斗在刑侦一线,这样可以实现他的人生目标。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后悔过没有。。。

陈呦呦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黄一磊在那边瞌睡。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病房的大门被推开。陈呦呦爸爸和妈妈赶来了。

黄一磊被吵醒,立刻坐起身来。“二哥,二嫂。”他跟她爸妈打着招呼。

“哎呀!我的宝儿!”呦呦妈声音颤抖的跑到了她的床边。她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你别动,你别动!你吓死妈了。”她妈满眼热泪的看着陈呦呦。

是的,陈呦呦知道,她们家她妈最疼她了。

“我没事儿,妈。我就是有点头晕。”她赶紧安慰妈妈。

呦呦爸也探过身子看着她,一脸焦急的问黄一磊:“怎么样?!医生说严重不?”

“您放心吧!就是因为贫血。本来她从小就贫血不应该献血了,也不知道昨天怎么跟同学去献了血,这下就更严重了,才会晕倒的。”黄一磊说着。

呦呦爸当时给气的,指着她就骂:“你丫是不是缺心眼儿啊?!自打小儿因为你贫血,我和你妈着了多少急,看了多少医生。**的倒好,刚几年没晕,不够你的了!你都敢献血去了!你不怕献死你啊!”

“好了好了,二哥,别骂她了。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没事儿,她年轻,多吃点有营养的补一下,很快就好了。”黄一磊安慰着我爸。

呦呦妈则坐在她病床旁,一直哭。“妈,别哭了。我下次不献了。”她安慰她妈说道。

“二嫂,您也别着急,医生今天给输点液,观察一晚上,明天就能出院了。你们俩其实不用过来。我这正好有两天假,我看着她就成。”黄一磊也安慰着她妈。

“谢谢磊子!关键时候还得咱们好兄弟。”陈呦呦爸拍了拍黄一磊的肩膀说道。黄一磊看了她一眼,她当时那个心啊!比死还难受。

牛小花带着她男朋友和陈浪也来看陈呦呦了。跟她爸妈打了个照面,她爸妈拜托牛小花在宿舍里照顾她一下。并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儿就给她磊子叔打电话。对,就是她的一磊哥哥。因为他单位和宿舍都离陈呦呦学校特别近。

因为家里奶奶也病了,也在住院,也需要人照顾。弟弟也需要她爸妈,所以陈呦呦爸妈还是把她托付给了黄一磊。她爸妈嘱咐好她,黄一磊去送他们下楼回家了。

“哎呀!陈呦呦同学,你长得这么胖,真是弱不禁风啊!人家牛小花都没事儿。你倒好,还晕倒了。”刘浪调侃着她。

“你才胖!讨厌!”牛小花白了他一眼。“我们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要回宿舍了。我们几个也缺觉。下次不刷夜了。太累了。”牛小花说道。

“是谁叫的我一磊哥哥?”她问道。

“谁?!你那个叫磊子的叔叔吗?”牛小花问她。

她点了点头。

“哦。你晕倒了,怎么叫都不醒,给我吓死了。我赶紧去找的老师,老师联系的你妈妈厂里,你妈说你家郊区,离得太远,说你叔叔在这边,就给你叔叔打电话,让他先过来了。你看,你都睡了快一天了。”牛小花望了望窗外,她也回头看了看,确实外面已经是下午了。

“诶,你怎么管你磊子叔叫一磊哥哥啊?!你这差着辈儿呢。。。”牛小花问她。

“嗯,从小就这么叫,习惯了。。。”这句话一出口,她的心像被小刀拉开一样疼。

他们几个看完她也都回学校了,黄一磊跟陈呦呦爸妈在外面吃完饭,又回医院来陪她了。他还有还拎了一碗鸡蛋羹。

“你饿不饿?!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黄一磊问她。

她扭过头,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好了好了,过去那么久了。我都忘了,你也别生气了。”他说道。

陈呦呦依旧不搭理他。

黄一磊转身坐到她床上说:“你不搭理我,那我走了?!”

“你敢!”她生气的说道。

“小兔崽子真厉害!老这么没大没小的呲儿我。”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弯腰把她从病床上扶了起来,她又一次和他那么近那么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她真的好想亲一口。但是陈呦呦忍住了,因为她又想起黄一磊当初说那句让人恶心的话了。

陈呦呦的右胳膊上插着输液管,不方便吃东西。说实话,她也没有胃口。黄一磊,一勺一勺的喂了她几口,她才勉强吃了一些。

“医生说你们贫血的人,胃口就是不好,你以后要多吃含铁的东西。瘦肉啊!猪肝啊!还有红枣。。。桂。。。”黄一磊一边喂一边唠叨着。

“哪个医生说的?闫小梅吗?!”她冷冷的问道。

“嘶。。。”黄一磊也把喂到半截的手停了一下,狠狠的瞪着眼睛看着她。

陈呦呦把头拧到一边,不再接受他喂来的东西。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没多一会儿,她不争气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看你。”黄一磊哥哥拿了一块病床旁边的卫生纸,给她擦着眼泪。

“别提了。分了分了。早分了。。。”他有点无奈的说道。

“分了?为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吧?!”陈呦呦抢过他手里的纸,擦了擦眼泪,她扭头看着他问。

“切~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那段时间我工作太忙了,连个看电影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人家跟我白费这功夫啊!”说着他又继续拿起小勺开始喂她。

“你们都这么忙吗?!那不能做刑警的都不结婚吧?!”她追问道。

“那不行。该结得结啊!我不是单身吗,我就得多干点,多加点班,远点的任务我都得去。要尽量照顾一下人家成家立业有孩子的嘛。”黄一磊跟她碎碎念。

“凭什么要照顾他们结婚有孩子的啊?!工作应该大家一起做。”陈呦呦嘟着嘴说。

“那你这么说不对,有危险的任务的时候,都是那些个家里有孩子的冲在最前面。”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因为万一牺牲了,他们有下一代了。。。嗨,别提这些了。您赶紧吃吧!”说着他又舀了一大勺鸡蛋羹塞进了陈呦呦的嘴巴。

这会儿功夫,同屋来了个病友,是个中年女人。睡在她旁边的病床上。她的家属也来了。

“一磊哥哥,你是不是刚去外地回来的?”她问道。

“你怎知道的?”他瞪着眼睛问着。

“你胡子都没刮。。。”

“嗯,我早上刚到北京,把工作交接好,本来想回宿舍休息会儿,结果你妈电话就打过来了,幸好你是今天晕。你要是昨天晕了,你妈都找不到我。”黄一磊笑了一下说道。

“你这真会说话,我就不能不晕嘛?!”她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作的。你赖谁?!”黄一磊板着脸说。

“其实晕也挺好的,我很久没看见你,我很想你。我要是不晕,还看不见你呢。”她深情的看着他。

黄一磊的面部表情很尴尬,看了看旁边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又瞪了她一眼,然后在嘴角小声挤出一句话:“你闭嘴吧你。”

晚上病房的人多,陈呦呦怕黄一磊休息不好。就劝他回家睡。等明天早上再来。他看她问题不大,就答应了。第二天,天一亮,黄一磊就拎着早点来医院看她了。

“给,豆腐脑儿,小笼包儿。”他递到陈呦呦病床前的小桌上。

“你喂我。”陈呦呦撒娇的说。

“不喂,你那输液的管子都拔了。我可不伺候你,爱吃不吃。”黄一磊瞪了她一眼。

“切!”陈呦呦也瞪了他一眼。

旁边的病友大姨看见他俩这样,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她看着那个大姨笑成那样,有点不好意思。黄一磊可能也是。就借口出去找大夫走了。

“你对象呗?!”大姨问陈呦呦。

“嗯。”她笑了一下。

“我一看就是。”大姨笑着说。“你俩夫妻相。”

“哦?!夫妻相?!我应该长得没他好看吧?”陈呦呦心虚的说。

“都好看,眉眼一模一样。”大姨咧着嘴笑着说。

陈呦呦明知道大姨是夸张了,但是这话把她说的心花怒放的,赶紧把桌子上的豆腐脑儿递给大姨。“大姨,您不嫌弃的话,您吃吧。我吃不了这么多。这是我对象刚买的,我还没动。”

大姨推辞了一下,还是收下了。还来了精神,跟她探讨起了男女关系。她说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呦呦在家里做主,她对象肯定啥都听她的,以后结婚肯定也会是。

哎呀妈呀!大姨这几句话,可比陈呦呦输了一天的葡萄糖还甜。。。听完之后给她齁得不行了。哈哈哈哈。

黄一磊老半天之后回来了,跟她说今天可以出院了。问她要回宿舍还是回家。

“宿舍近,但是周末没有人,舍友除了回家的就是出去勤工俭学的。我只能一个人在那里,万一我不舒服,怎么办?我饿了,怎么办?再说我住5楼,你背我上去啊?!”她问他。

“那我开车送你回家。”

“我回去两个多小时的车,今天回去,周日还得回来,往返五个小时,我坐不了,我头晕。再说,我奶奶也在医院住着呢,我爸妈照顾我还是去照顾我奶奶?”

“那你什么意思?”黄一磊问她。

“我。。。我想去你那住。反正你这两天也休假能照顾我。”她看了看他说道。

“啊?!去我那儿?!有点不合适吧。。。”黄一磊有点犹豫。他住在他们局里家属院里的宿舍楼,可能是怕影响不好吧。他想了一下。

“你想什么?!你就快点说成不成吧!不成我就不出了!我在医院再住两天,住到周一开学我再出!”她有点生气了。咣叽,又躺下了。

“那什么。。。你等我想想,我那是有点小,这么着,回头你住我那儿,我再借一间房子住,也不是不成。。。但是你爸妈得同意。。。”他有点为难,“要不,你打电话跟他们商量一下吧。”说着就拿出手机,递给了陈呦呦。

陈呦呦拨通了她妈的电话,那时候她妈开了一个玩具加工厂,加工厂的活儿多。她妈经常夜以继日在那里盯着。她说不想回家,又怕没人照顾她,想去一磊哥哥宿舍住。我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让她把电话给了黄一磊,他俩通了一会儿话。

“行!二嫂,您放心吧。不麻烦,我正好这几天调休。行。回头我给她弄点有营养的。行。您放心。”黄一磊打完电话,就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一会儿医生就来病房查看了陈呦呦的情况,嘱咐她平时的注意事项,又给她开了出院单。她就这么出院了。她至今都忘不了,跟病友大姨告别时的情景,大姨张大嘴巴,拍着她的手一脸好奇的问:“你对象管你妈叫什么?二嫂?!你们家这叫法也太奇特了。。。”

陈呦呦笑了,大姨这耳朵是真贼。她笑着说:“对啊!从小这么叫,习惯了。”

于是黄一磊开着车带着她回了他的宿舍楼。到了楼下,他让她在车里等一下。他先上去,收拾一下。她等了很久,他才下来接我,扶着她上了楼。

“你藏尸体呢?!怎么这么半天?你不怕我晕在车里吗?!”陈呦呦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黄一磊他们的宿舍楼就像是公寓那种格局,一个人一间。二三十平米,有厕所,没有厨房。因为他们都在食堂打饭,平时也用不到厨房。

陈呦呦进门的一瞬间,就看见房间里有一个大大的阳台,温暖的阳光从玻璃窗上照射过来,洒在了床上,整个屋子亮堂堂的。

“哇!你这屋子,阳光明媚啊!”她左右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这个宿舍楼,不仅阳光明媚,还阳气十足呢!”他笑着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住在这个楼里的,一半都是我们系统内的老光棍!诶,对了!你不是喜欢警察吗?!回头我给你物色个年龄合适的!”黄一磊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调侃着她。

啪!”陈呦呦就伸手就把床上枕头抱了起来,冲着他就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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