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手指一滑,接通电话。
经过一夜,她的嗓音尤其的哑,裹含着三分情欲:“喂。”
电话那端的声音不虞:“长记性了吗?”
姜致:“……”
有时候她自己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看上梁时砚,答应和他在一起。
那张脸么?还是他的臭脾气?
但总归不是因为他的家世。
腰窝上人的指腹贴着肌肤,姜致一个激灵,目光讨饶地回望过去。
软糯尾调沉下三分:“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梁时砚,不要再打骚扰电话过来了。”
说完,她利落挂断电话。
但因为这一通电话,她和周融都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火光噌然亮开,姜致回头看过去,男人漫不经心靠在床头,一手捏着烟,见她看过来,略微抬眼朝她扬了扬眉。
昨夜光线暗,看的并不明显,此刻周融冷淡眉眼一一被光线雕刻出来,烟雾缭绕,胸膛前长长的暧昧抓痕更显三分,他懒散把玩着打火机。
周融和姜致对上视线,“在看什么?”
姜致登时一个大红脸,她总不能说看他的腹肌。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为什么你昨天会来保释我?”
周融漫不经心道:“顺手而已。”
姜致没有再追问下去,但她心底的疑问是一点都没少。
按道理来说,梁时砚和周融是好兄弟,不会越界,更不会睡对方的前女友。
可之前,周融在酒吧第一次见她,就问她要不要约。
后来,他又给她保释,将她带回自己家。
这一切超过了她的想象。
姜致没那么自恋,也不会想是自己的人格魅力迷倒了周融,她更倾向周融和梁时砚中间有什么矛盾,拿她做筏子。
但现在人摆明不想告诉她答案,姜致也就没有多问。
暗色被褥滑下,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入耳,她侧头看过去,**男人宽肩窄腰的胸膛,捕捉她的注意力。
周融微微偏首,问道:“你知道梁时砚的初恋要回来了吗?”
姜致知道,正因为她知道,所以才会当机立断,在这个时候和梁时砚提出分手。
她不打算成为谁的替身,也没兴趣玩虐恋深情那一套。
通过姜致沉默的态度,周融意味深长道:“看样子你知道?”
有时候,一种沉默就是默认对方话的意思。
姜致弯下身,捡起衣服,转身进了盥洗室。
她和周融他们这群人不一样,就算是熬了个夜,第二天仍旧要上班。
不然,她那点工资压根不够扣。
她垂下眼,吹干头发,便打算从周融的房子离开。
走之前,她特意和周融打了声招呼。
周融客套问了句要不要送。
姜致清楚,这只是表面功夫,如果周融真想送,就不会现在还坐在床上,问她这个问题。
所以,她没有当真,直接出门,前往公司。
到公司时,正好踩点。
可还没两秒,她就被公司的人事喊走了。
人事语气很委婉,“姜主管,这些年你给公司做了很多贡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我们这是小庙容不下大佛,你看这个赔偿款你满意吗?”
姜致脑袋一片空白,“可这么多年来,我对公司……”
人事打断她,“是的,我知道,但你也清楚,我们最近有一个和梁氏合作的项目,很重要。”
成年人之间,话不用说的太白。
姜致清楚,约莫是她今早死不悔改的态度激怒了梁时砚。
所以人现在暗示公司,如果不把她开除,梁氏就会和公司解除合约。
两相取一重,放弃谁,大家都明白。
姜致的指尖微微收紧,唇色泛出白色。
人事看不过去,在送姜致出去前,小声提了句,可以找她得罪的人求求情。
现在,姜致的离职通知还没下来——
要不要开除,全看梁时砚的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