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南栀住的客房就在傅大宝隔壁,佣人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新的睡衣。
洗完澡已经十二点了,江南栀躺在床上,一晚上没吃东西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个小时,她最终还是决定起床找点吃的。
饿着肚子真的睡不着啊。
这个点佣人们都休息了,整个别墅静悄悄的。
江南栀不是第一次来傅意瑶这里,对厨房很熟悉。
冰箱里有菜肉蛋什么都有,很齐全,但是......
她什么也不会做啊!
对着一冰箱食材抓了抓头,江南栀最终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一根火腿,想了想,又拿了一个苹果和一盒牛奶。
......
楼上书房。
傅靳迟处理完工作,站起来走到阳台上透透气。
朦胧的月光下,男人点燃一根烟,一双深邃的黑眸望向远处,眉宇间虽然带着几分倦意,却依旧无法掩盖那股矜贵冷峻的气质。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糊味。
好像是什么东西煎糊了。
傅靳迟蹙眉,走出了书房。
一下楼,就看见厨房灯亮着,刚才闻到的那股糊味正是从厨房传来的。
这么晚了,谁在做饭?
还把饭做糊了。
此时,江南栀正坐在餐桌前,生无可恋地吃着碗里煎糊的鸡蛋。
厨艺这方面,她是真的一点天赋也没有,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可鸡蛋还是煎糊了。
好在还有牛奶和苹果,配着一起吃,也就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晚上没吃饭?”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江南栀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回过头,就见傅靳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傅先生?”
他怎么还没休息?
江南栀解释道:“我晚上没吃饭,有点饿,所以做了点吃的。”
傅靳迟瞥了眼盘子里的东西,不由得皱起了眉,“这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能吃?”
江南栀:“......”
你礼貌吗?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煎蛋,没掌握好火候,有点糊,虽然口感不是很好,但吃还是能吃的。”
傅靳迟点了点头,看出了她不擅长下厨。
“别吃了,我让佣人重新给你做......”
他说着,就要给佣人打电话。
江南栀:“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饱了。”
说完,江南栀把剩下的半个煎蛋吃了,然后收拾着餐具去了厨房。
傅靳迟也没坚持,只是道:“放着就好,明天早上会有佣人来收拾的。”
江南栀应了一声,但没听他的,还是把碗筷和锅都洗干净了。
毕竟锅糊了,要是不尽快洗干净,放到明天早上会很难清洗。
等收拾完走出厨房,她发现傅靳迟竟然还在。
他闭着眼睛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拿着红酒杯,手腕上戴着一串纯黑色佛珠,禁欲又神秘。
江南栀看他眉头紧锁,似乎不舒服,于是上前问道:“傅先生不舒服吗?”
傅靳迟没说话,微眯着眸子看向她,周身气质矜贵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江南栀微微俯身,“要是不舒服,我可以帮你看看。”
说完,她又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虽然我厨艺不好,但医术还是可以。”
傅靳迟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用,去休息吧。”
江南栀摸了摸鼻子,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拒绝。
“那好吧,傅先生晚安。”
江南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酒的傅靳迟,犹豫了一会儿,她又鼓起勇气倒了回来。
她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为什么不主动一点。
“傅先生是失眠了吗,正好我也睡不着,我陪你坐会儿吧。”
怕被拒绝,江南栀不等他开口就坐在了他旁边。
傅靳迟挑眉看了她一眼,轻晃着手中酒杯,漆黑的眸子宛如漩涡般深沉。
“你叫什么名字?”
江南栀盯着他的眼睛,红唇轻启:“江南栀。”
傅靳迟略微点了点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她的眼睛很好看,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离得近,他闻到了江南栀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馨香,有点像植物天然的木质芳香,其中还隐隐透着一丝丝药香。
这味道,也有些熟悉。
傅靳迟忽然又想到了昨晚那个女人......
“你用的什么香水?”冷不丁的,傅靳迟问道。
江南栀咦了一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没有什么味道。
“我不用香水的。”
傅靳迟捏了捏眉心,不管是不是香水味,总之,这味道莫名地让他烦躁的心绪有了一丝平息,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了眼。
江南栀注意到傅靳迟眼睛里有血丝,而且眼圈下也有阴影,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这会儿见他闭上眼,不是知道是在放松还是假寐,也没开口打扰他。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五年不见,他似乎比以前更冷酷了,哪怕他此时就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身上穿的不是军装而是居家服,那股上位者的威严与压迫感也丝毫不减。
江南栀眸光炽热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想要摸摸他的眉眼,却又不敢靠近。
他的警惕性一向很强。
江南栀的目光落在他眉骨上那条伤疤处,这是当年傅靳迟救她时受的伤,差一点就伤到眼睛了......
回忆起往事,江南栀鼻腔泛酸,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摸摸他。
然而她的手刚靠近,手腕就被男人用力地握住了。
傅靳迟睁开眼,神情带着一丝丝倦意,却依旧无法掩盖那股凌人的气势,“你想做什么?”
江南栀对上他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过来,硬着头皮开口,“我......有蚊子,我在帮你赶蚊子。”
“哦?”傅靳迟挑眉,似笑非笑,“我怎么没看见?”
以为他不知道这是她的借口?
江南栀:“......飞了。”
实在是太尴尬了。
江南栀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想要脚底抹油开溜,“时候不早了,我去休息了,傅先生......”
谁知晚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脚下突然一滑,“啊!”
江南栀一个重心不稳,身体直接向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