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培南,我可以自己吃饭的……”
“许菀,你那天流了多少血你知不知道?你得好好休养,女人气血亏损太伤身了。”男人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像是在管教不听话的小孩儿。
“你又懂。”
“久病成医啊。”
薛培南将碗放下,又把她的床降下去:“要不要睡一会儿?”
“嗯。”
“那我就在外面,睡醒了叫我,睡不着了,也可以叫我。”
“知道了,好啰嗦啊你。”
薛培南笑着摇头,习惯的帮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闭上眼,这才操控轮椅出了病房。
推开门,他好似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花香,下意识找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丢着一束花,好像是栀子和木樨。
花束包装的特别精致,花也开的很好,不知是谁,这样的暴殄天物。
萧靖川将车子开的极快,雪亮的车灯,像是利剑一样将京都的夜色劈开。
他心头的火气却越来越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才刚第三天吧。
她许菀还真是有这样的能耐。
萧靖川将车子急刹在路边,车窗降下,他点了一支烟。
心头的躁意,怎么都压不下来。
他打了个电话给周行:“薛培南是谁?”
周行有些讶异,却也很快把他知晓的和盘托出。
薛家那个瘫在轮椅上的大少爷?
听说在薛家早就是边缘人了,被排挤的没有立足之地。
已经很多年没在人前露过脸,以至于他们都要忘了,其实昔年的京都还有他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不能走路了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身体,跑出来做什么护花使者。
可见,也根本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萧靖川连着抽了几支烟,才又调转车头,往仁爱而去。
这一次回去的时候,病房里倒是没人,那个薛培南也不知道去哪了。
萧靖川直接推开门,许菀还在睡着,一侧脸压在枕上,正对着房门这边,长发乖顺的挂在耳后,一张小脸巴掌大,苍白消瘦。
他关门的动作就不由自主放轻了。
萧靖川走到床边,室内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睡眠灯。
光影很柔和,她躺在那里,小小的一个儿,到底还是让人心怜。
萧靖川在她床边坐下来,就看着她。
许是因为身子虚弱,睡的特别不安稳,她并没有熟睡,时不时的会蹙蹙眉,或者梦呓几声。
萧靖川微微弯下身,听她含混不清的喊了一声妈妈,或许是做梦梦到妈妈了,她闭着眼,眼角却有水痕若隐若现。
“许菀。”
萧靖川忍不住低声唤她。
许菀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面前高大的人影有些模糊,背着光,许菀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隐约的轮廓。
她觉得不像薛培南,不免心里慌乱害怕,双手撑着床就要起身,口中还唤着:“薛培南……”
“许菀!”
萧靖川啪的一声按开了床头的开关,俊容上却挥之不去的覆着一层怒气。
光影刺目,许菀一时之间不适应,双眼都被刺的差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