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把衣裳脱了,过来。”

沙哑滚烫的声音自山洞里传来。

站在山洞口的姜宜宁双手紧抓前襟,皎洁月色落在她身上。

不止照得她巴掌大的莹白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就连指关节都因为紧张不安颤抖到泛白。

“快点!”

山洞外传来冷硬的催促声。

姜宜宁咬了咬唇瓣,终于红着眼眶朝里走了去。

洞内,坐在篝火旁的男子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他胸前衣裳半敞,支腿坐在一件深青色的丝绒鹤氅上。

“可是处子?”

姜宜宁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眉眼,就听到他这样问。

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瞬间因羞耻整个红透。

“是。”

姜宜宁刚抖声应下,一只带着冷沉木佛串的大手伸了过来。

细嫩白腕被抓住,随即纤细的身形一晃,掉入一个炙热滚烫的怀里。

月白裙衫很快被一件件褪下,隐藏在里如玉般娇嫩通透的身躯,转眼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整个覆盖住。

这一夜,她被迫跟着男人一起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画面一转。

微光晨曦洒进洞穴,姜宜宁在昏昏沉沉中醒来。

一醒,她就闻到浓烈扑鼻的血腥味。

抬眼便看到洞口站着身形高大,手提长刀的男人。

他背对着这边,姜宜宁看不到他的样子,只看到他身上被鲜血浸染透的锦衣褂角,此时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再往外,是一地尸体。

不,更确切的说,是一地残肢断骸!

男人突然身形一动,回了头。

他逆光站在洞口,姜宜宁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通红似血,好似猛兽。

突然,他张嘴朝自己扑了过来——

轰隆——

一声闷雷在夜空中骤然炸响。

“啊——”

睡梦中的姜宜宁惊坐而起。

她面色苍白,浑身冷汗涔涔,整个人惊魂未定。

丫鬟甘草连忙冲到床边,挑开帐幔却看到了让她移不开视线的一幕。

坐在被褥上的少女衣衫凌乱,几缕青丝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面颊和脖颈上,汗珠顺着发丝滑过脸颊滑过脖颈,最终滑入薄衣里的层峦起伏,格外的性感冶艳。

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的缘故,少女眼尾泛红又带着几分泫然欲泣的味道。

此时的姜宜宁,整个人透着一股她不自知的惊艳和娇媚。

更致命的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暗香,隐隐约约,萦萦绕绕,魅惑十足。

那是她天生自带的异香,格外好闻,是用任何胭脂香粉都模仿不来的。

这样的她其实很危险,因为她的美,她的香让人想要摧残或者是压在身下,且欲罢不能。

“甘草,给我倒杯热水。”

姜宜宁的声音拉回了甘草的思绪。

“好!”

暖暖的一杯茶水下肚,姜宜宁的身子暖了些,人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本是江南首富之女,半年前,父亲母亲带着哥哥弟弟去做生意,遇到劫匪绑架勒索。

她倾尽家产东奔西走,最后也只救回了弟弟。弟弟虽然救了回来,却因脑部受伤外加受激过度,如今心智只如三岁稚童。

一个月前,她带着弟弟来京城投亲。

母亲与京城的世家大族定安侯府的二房夫人秦氏是手帕交,她早早就与二房的大公子傅景行定下亲事,两家人曾约定待她及笄便成亲。

谁料走到半道,她和弟弟遇到歹人。

歹人见色起意,正欲凌.辱她之际,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踏夜而来。

他们虽然及时救下了她,却也有条件。

若想救弟弟,她必须用她的处子之身报答他们的首领。

她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如今入京半月有余,她与弟弟也在定安侯府安顿了下来,却不想那个要了她身子的男人却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夜的每夜,她都会这般在噩梦中惊醒。

甘草见她被冷汗打湿的衣衫,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婀娜,体贴道:“小姐,还是起身洗一洗吧,奴婢现在就去打热水。”

姜宜宁掀开薄被起身,披上衣裳先去隔壁的房间看弟弟。

见他睡得安稳,姜宜宁宽慰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等到姜宜宁洗漱出来,前院有丫鬟急匆匆跑来传话。

“宜宁小姐,三爷到了!夫人让您赶紧去前院正厅迎接。”

听到三爷回来了,姜宜宁神色一凛,立刻唤来甘草为自己梳妆打扮。

虽说现在掌管侯府里外的是秦氏,但其实定安侯府真正的掌家人是这位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的三爷。

定安侯府有三房,大房的大爷傅仲允虽是长子,却是庶子。

他与大夫人萧氏育有一子一女。

长女傅慧茹五年前嫁给了户部侍郎,儿子傅宴清今年十九岁,是个喜欢行侠仗义的洒脱少年郎,常年游历在外,鲜少在府里。

与她有婚约的傅景行是二房长子,在翰林院任职,但二房的二爷傅伯涛是养子,傅景行还有个妹妹傅玥茹,因为年纪最小,很得二夫人秦氏的宠爱。

长子是庶子,次子是养子,也就是说定安侯府唯一的嫡亲血脉,只有三房的这位三爷傅慎言。

这位三爷可是个神奇又厉害的人物。

十五年前,老侯爷带着养子傅伯涛在战场上遭遇敌军伏击,双双战死,尸首还被敌人抢走百般凌.辱。

当时群龙无首,边关城池又连连失守,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最后是年仅十五岁的傅慎言临危受命,不止单枪匹马的杀进敌营,把父亲兄长的尸体抢了回来,还一连夺回了三座城池。

那一战让傅慎言年少扬名,此后的十几年,他率领大小战役几百场,从无败绩,世人提起他无不钦佩敬仰,奉若神明。

姜宜宁从未见过这位位高权重的三爷,为了不失分寸,她让甘草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裙拿了出来。

素衣白裙并没有什么花纹,胜在料子好手工好,穿在姜宜宁身形纤细,腰肢盈盈一握的身上,尽显聘婷袅袅。

微风拂过,裙袢微微荡漾,姜宜宁未施粉黛都美的犹如画中仙。

“照顾好宜泽。”

叮嘱了甘草一句,姜宜宁匆匆出了门。

因姜宜宁住的揽月阁是整个府邸位置最偏,也是最晚收到通知的,导致她来到前院也是最晚的。

此时的前院熙熙攘攘站满了人,不止有定安侯府的大房二房,偏支的几房亲戚也全都来了,可见众人对这位三爷的敬重。

守在正厅门口的傅景行看到姜宜宁,连忙跑过来。

“宜宁,怎么这么晚?快点跟我进去!”

在跨步要进入正厅的时候,傅景行突然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姜宜宁身形一僵。

她虽自幼就与傅景行定亲,在定安侯府住下的这半个月也天天与他见面,但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有过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姜宜宁指尖发冷,想把手抽回去反倒被傅景行笑着拽进了大厅。

“三叔,这就是景儿的未婚妻姜宜宁。”

傅景行一脸恭敬的冲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介绍着。

姜宜宁正要笑着冲上座之人行礼,红唇刚张开就看到了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鬓若刀裁的脸。

她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个她拿身子做交易的男人,竟然是定安侯府的掌家人傅三爷!

傅景行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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