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听到我妈的心声,一时诧异,知道什么?

还没弄明白,她突然咬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表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行了,赶紧给你表姐道歉!”

一旁,陈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但她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陈家宝则是冲我做鬼脸。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妈这偏袒的模样,我突然笑了。

随后拿着包离开。

边走,边给李温打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越发感到委屈,说话时不免哽咽。

他刚好就在附近办事,听到我哭,让我站着别动,他马上开车过来。

等了没一会儿,他便到了。

“怎么了?”李温抱着我一脸担忧。

这时,陈月走了过来。

她换了一身轻纱的衣服,胸口露了一片,彰显着自己傲人的身材。看着李温时,神情莫名地变得温柔,我顿时预感到不妙。

4

心中警铃大作,于是紧紧抓着李温的手。

果然,陈月似一朵小白莲,娇弱道:“小颖,表姐知道你不喜欢我,等我有了钱,我就立马搬走。”

“你别气小姑了,小姑刚刚差点被你气晕了。”

陈月这些话和腔调,我太熟悉不过了。

一般她这么说话,就是为了给别人上眼药水,而我就会有某样东西要被她抢走。

可惜她想多了!

李温不是她能肖想的!

果然,李温冷声道:“你小姑都气晕了,你还不送去医院,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干什么?”

说完,李温开了车门,让我进去。

我们驱车离开。

后视镜里,我看到了陈月不甘的脸。

从小到大,她似乎一直喜欢跟我抢东西。

从她特意换了衣服下来,在李温面前卖弄**,我就知道她对李温感兴趣了。

但是他是我的!

她要是敢抢,我就跟她拼命!

“这就是你那个表姐?”李温问我。

我点点头,有些不想聊她。

可李温突然道:“老婆,你表姐长得跟你挺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

我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没人说过我和陈月长得像。

可是这一次,我脑海里却回想起了我妈的心声。

她害怕我知道什么?

我眯着眼,半开玩笑问道:“你觉得我和陈月有可能是亲姐妹吗?”

李温愣了一下。

家里的事情我从来不瞒他,他想了一下,才道:“可以查一下。”

“我哪天回去一趟。”我应声。

刚和我妈吵架,这两天回去,恐怕又是一场大战。

我想,还是缓两天。

可没想到才安稳了两天,我妈又给我打了电话。

我当时在开会,便没接。

一忙起来,就忘了给她回电话,结果下班前,前台突然让人给我传话。

说外面有个老太太自称是我妈,哭着要找我。

我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我妈这样大动干戈地来公司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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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着眉走了出去,果然就见我妈一边哭,一边和保安吵架。

我面上挂不住,连忙给保安道歉,随即拉着我妈去了角落。

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她闹到我单位的,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我头莫名一疼。

我妈哽咽道:“小颖,你救救家宝吧!”

我不耐烦道:“他又怎么了?”

我妈见我语气不好,似要发怒,却又忍了下去。

“那天杀的东西要起诉家宝,家宝还是个小孩子啊!你让你男朋友帮帮忙,看能不能私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

都闹到要起诉的份儿上了?!

我拧眉,“陈家宝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我妈闭口不谈。

不仅如此,她心里也什么都没想。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什么都帮不了。”

我妈这才犹犹豫豫地把实话说了出来。

今天,我妈和陈月母子二人去吃海底捞。

因着他们桌上菜比邻桌晚了一些,陈家宝趁孕妇去上厕所路过他们桌时,推了孕妇一把。

结果孕妇肚子刚好撞到了桌角上,当场大出血!

现在,那孕妇还在医院抢救。

我听了这些,后背发凉。

我妈不觉有错,她哭道:“小颖,家宝还只是个孩子啊!他只是觉得好玩,才碰了孕妇一下!”

“谁知道那孕妇自己没站稳摔倒了,还赖在我们家宝身上!”

“够了!”

听着我妈的话,我只觉得她好不讲理,**至极。

我怒道:“陈家宝压根儿就不是孩子,他是个恶魔!”

“你要是在他推我下楼时,狠狠教训,他敢这么嚣张?!都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大人无底线地给他兜底,他才会什么都敢做!”

我气得想转身离开。

但我知道,我要是不管这事儿,我妈不会轻易罢休。

指不定还会闹到李温那里去。

想到这儿,我转身去了医院。

到医院时,医生说孩子没保住。

但好在孕妇已经脱离了危险。

孕妇家人坚持起诉。陈家宝虽未成年,但陈月是他的监护人,她得负责。

在等待期间,我妈还在一边咒骂孕妇,一边命令我帮忙。

我还没来得及歇会气儿,我妈突然接到了陈月的电话。

他们在家里被人打了。

陈家宝被打晕了过去,现在已经送来医院了。

我妈哭得死去活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家宝死了。而陈月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都被打肿了。

像个头猪一样。

我看着这糟心的一幕,突然有些心梗。

我给李温打了电话。

他来医院时,怕我饿着没吃饭,还给我带了点吃的东西。

“别怕,剩下的我来处理。”

我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辛苦你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在医院有熟人,趁着这个机会,你把头发取来,我让人鉴定。”

“好。”我都听他的。

晚上趁着我妈和陈月睡着,我取了她们的头发,交给了李温。

不知道李温是怎么和孕妇家人谈的,最后对方答应赔偿三十万就不起诉。

“他们怎么不去抢劫!”我妈听完,怒火冲天。

“天杀的!她们就是冲着钱来的!月月和家宝被打得这么严重,她们才应该赔钱!”

“让他们告!我们有金牌律师,还怕他不成!”

我紧紧拧眉,“妈!”

“你别再添乱了行吗?”

“那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要出生了,陈家宝是杀了人!他杀了人没让他偿命都是人家网开一面,三十万过分吗?”

我妈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

她面上挂不住,瞪了我一眼,才道:“行,不过分,但那三十万得你出!”

6

我被我妈的厚脸皮震惊在原地。

“我才工作几年?哪有三十万给他擦**?”

就算有,也不可能给。

她还真把我当陈家宝的妈了?!

我看了眼陈月,她比我年长四岁,高考完就去读了大专,结果没毕业就挺着个大肚子回来了。

我舅舅舅妈不喜欢她,也不管她,我妈便把她接到家里。

生完陈家宝,她便又出去了,一年到头都不见回来。

怎么可能拿不出钱?

我道:“表姐工作也有好几年了,怎么辞了个工作就没钱了?该不会是舍不得救自己的儿子吧?”

陈月脸一白。

我妈在心里骂了我一句,才道:“就算她有钱,也是要留着养孩子的!”

“你快点把钱拿出来!”

“我没有!”我冷声。

见我不好说话,我妈看了眼李温,她心声不断。

【做律师应该很赚钱吧!】

【听说这小子自己开了家律师所,家里也是独子,三十万对他来说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没跟我妈说过李温的家世,就怕她打主意。

听到她的心声,我顿感不妙。

果然,她开口道:“小李,你和我女儿都要结婚了,我要你几十万彩礼,你没意见吧?”

我呆愣在原地。

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

我气得发抖,冷冷看向我妈,问道:“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妈脖子一梗,她见我双眼通红,脸上似乎有了一些动容,但只是一瞬。

“小颖,你表姐带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你就帮帮她吧!”

她觉得陈月不容易,那我呢?

我和李温虽然在谈恋爱,可我们俩还未正式见过父母。婚事尚未确定,就谈到了彩礼,这让我在李温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往后真结了婚,我又拿什么脸去面对我的公公婆婆!

但凡往后发生什么矛盾,我在她们面前又该如何自处?

我妈见我一直不说话,忽然大声道:“你这个不孝女,难道你要我跪下求你吗?”

7

“三十万对小李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是吧小李?”

我闭着眼睛,心中寒意越甚。

李温刚开口要说话,就被我拉住,我强硬道:“没钱!”

说罢,我拉着李温就走。

途中,我还是忍不住落泪。

“对不起。”我同李温道歉。

说完,我已是泣不成声。我知道我妈宠爱陈月,可如今她竟是一点儿也不顾着我了。

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温。

“老婆。”

李温见我哭得厉害,他紧紧将我拥入怀里,“为什么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说完,我哭得更加不能自已。

哭着哭着,我竟然也睡着了。

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知道我妈肯定还会来找我。

她打的电话我一律不接。

甚至为了避免她去公司堵我,我特意跟公司请了假。

我妈刚开始是找了我两天,但后来就突然没了动静。

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于是我给一个相熟的亲戚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陈月和我妈自己凑了钱,赔偿了孕妇。

虽然很好奇她们会大出血,但是她们没来找我,我倒是也觉得轻松了几分。

一晃过去了一周,我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妈住院了。

我还是去了医院探望她。

到时,陈月正陪着她,两人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很是高兴。

见到我来,陈月咳嗽了一声。

我妈让我坐过去。

她握着我的手,柔声道:“小颖,那天是我糊涂了,妈和月月已经将钱赔给人家了。”

“嗯。”我淡淡点头。

我妈见状,眼红道:“是妈对不住你,小颖,如果小李因此对你有意见,你把他带来,妈当面给他道歉。”

我妈很少这么直白地关心我,倒是让我有些动容。

见她脸色苍白,估计是受了不少罪。

我心一软,“没事,妈,你饿了吧?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我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临走时,我听到了我妈的心声。

【小颖还是这么好拿捏。】

【这下可以实施我和月月的计划了。】

我脚步一顿。

计划,什么计划?

8

“怎么了?”我妈问我。

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但我并没有关紧,我也没有离开。

而是悄悄躲在了门外。

果然,我听到陈月说,“小姑,谢谢你!”

“你这孩子,谢什么?”我妈柔声道:“小颖还年轻,还能找到好人家。我看小李不错,以后肯定会好好待你和家宝的。”

“明晚我就让小颖把小李带回来,到时候给他下点药,你们俩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怕小颖不同意!”

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铅一样,动弹不得。

耳边响起我妈的话,我只感觉呼吸加重,甚至窒息。

我愣在原地好久,最终是逃也似的离开!

怪不得她们没有死活让我出那三十万,原来是不要钱了,改要人!

有了人,钱不就是唾手可得吗?

我不会让他们的算盘得逞!

到家时,李温正在厨房忙活。他见我神色不对,担忧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李温握着我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看着他关心我的样子,我没忍住,一边落泪,一边气愤道:“老公,你说她真是我亲妈吗?”

我将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李温一脸愤怒。

“这是犯法的!”他紧紧抱着我,手上青筋暴起,“老婆,这件事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要给她们一个教训,才能让她们长记性!”

我吸了吸鼻子,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和李温从大学在一起,走到现在不容易。

我们相爱相知相守,他就是我的幸福。而现在,有人处心积虑想破坏我的幸福,就算这个人是我妈,我也得去反抗!

冷静下来,我们商讨了对付的办法。

晚上,我妈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我公司临时有事。

“小颖,明天妈出院,你把小李带回来,就当是见家长了。”我妈用命令的语气说。

我看了眼旁边的李温,说了一声,“好。”

“好好好,记得小李一定要来!”我妈声音十分愉悦。

即便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欣喜。

这份欣喜,却让我尤其愤怒。

等到了明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9

我怕自己装不下去,连忙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了班,我和李温一起回去。

到小区楼下时,我便见到陈家宝和几个小孩在停车处玩儿。

他也看到了我,远远地,冲我吐了口口水。

陈家宝一向胆大包天,旁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

想起他推我下楼,我眯了眯眼睛,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

“家宝,你不要在人家车旁边玩。你看到那辆白色的车没?那可是宝马,你别给人家碰坏了,到时候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陈家宝狠狠瞪了我一眼,骂了一句脏话,“要你管!老巫婆!”

他扬了扬拳头,好似想要打我一般。

李温侧身,将我护在身后。

他淡淡瞥了眼陈家宝,这小**虽然不服气,还是不敢再说话。

我轻轻扯了扯李温的衣服,道:“走吧。”

希望陈家宝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我和李温上了楼。

我妈和陈月对我俩格外热情。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晚饭。

临开饭前,趁陈月和我妈在厨房,我状似无意道:“老公,我听说你从十岁起就会喝酒了?好厉害呀!”

“十岁还不会喝酒,算什么男子汉?”李温很配合。

“这样啊,家宝不会喝酒,那他就不是男子汉咯?”我故意看向陈家宝。

陈家宝一直在听我们讲话,闻言,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老巫婆,我会喝酒!”

“我不信。”我故意激他,他气得骂了我两句。

开饭时,我妈刚给李温倒了一杯酒,陈家宝为了证明自己,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酒的度数虽不高,却是把陈家宝辣得眼泪直流。

而我妈和陈月,则是惊叫连连!

“家宝!你干什么呀!快!吐出来!”陈月急了。

我妈更是害怕,“快打120!”

“打120做什么?小孩子贪杯,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我笑着阻止我妈打电话。

我妈和陈月急哭了。

我指挥李温,“老公,把家宝抱去房间里休息。”

李温听了我的话,从我妈手中抱起陈家宝就走,顿时,陈月和我妈都慌了。

“不行!要去医院!”陈月尖叫。

我挑眉,“去医院干什么?酒里又没毒药,死不了人!”

我妈一脸心虚。

我故作恍然大悟,“妈,该不会酒里真有毒吧?”

“不,不是毒,里面只是**!”我妈慌张道。

李温高声,“你们竟然给小孩子吃**!”

“不是给家宝吃的,那是给你吃的!”

刚说完,我妈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面色一白,“小颖,妈不是——”

“够了。”

我失望地看着我妈,拉着李温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我们一走,我妈和陈月便火急火燎地带着陈家宝去医院。

给他洗了胃,折腾了一个晚上,陈家宝第二天才醒过来。

不过他刚醒过来,我就带着宝马车主去了医院。

“你来干什么?”陈月更恨我了。

我笑了笑,“表姐,王先生联系不上你,我只好把他带过来了。”

陈月狐疑地看着王先生,“您是?”

王先生也不废话,“陈小姐,您儿子陈家宝,刮坏了我的宝马车。”

“我这里有监控为证,还有小区的一些孩子作证。”

……

我看着陈月呆愣的样子,笑着退出了病房,顺便去拿了亲子鉴定报告。

意料之中,陈月是我妈的孩子。那我呢,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10

我想知道真相,便给舅舅打了一通电话。

他见瞒不过我,只好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我妈年轻时和一个混混好上。生下陈月后,对方嫌弃不是儿子,便跑了。

外祖他们怕我妈嫁不出去,于是谎称,陈月是我舅舅的女儿。

我妈偏心陈月,应当是出于对她的愧疚。

而宠溺陈家宝,不知道是受了那混混的影响,还是她原本就是重男轻女。

我笑了笑,将此事告知了李温。

为了避免被我妈找上门,我和李温双双决定出去旅游。

旅游期间,我妈到处找亲戚打听我的消息。

我妈娘家亲戚都嫌她丢人,很少和她有往来。

而我爸这边的亲戚,我都打了预防针。

从小很多人就看不惯我妈对陈月比对我好,听说她找我是为了帮陈月还钱,更不可能告诉她我在哪儿!

半个月后,我和李温终于旅游回来。

却突然在家族群里看到亲戚们在讨论陈家宝。

查看历史记录,我才发现,原来是陈家宝住院了。

他为了报复宝马车主,从窗户里翻进人家家里搞破坏。结果和车主家里的小孩子起了争执,那孩子也是个胆大的,把他从二楼推了下去!

由此摔断了腿!

“我要报仇!”

“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你们去给我报仇!”

我到病房时,正好听到陈家宝在大骂我妈和陈月。

可我妈丝毫不觉得有问题,还在宝贝长宝贝短地哄着他。

不知悔改!

看完笑话,我正准备离开,不料我妈抬头,刚好看见了我。

“你个没良心的!你死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逼死了你侄子和月月?”

我忽略掉她的愤怒,只是勾唇冷笑了一声。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难道不都是陈家宝自己惹的事吗?”

“我早让你不要这么溺爱他,你听了吗?报应!”

听到我的话,陈家宝气得大叫,“你这个老**!我要杀了你!”

他大吼一声,抓起旁边的玻璃杯,朝我砸了过来,我面色一慌,连忙抱着头蹲在地上。

杯子砸在墙上,瞬间开花。

我手上一疼。

却不想突然听得陈月的尖叫连连。

她的脸上满是血迹,“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定睛一看,她的一只眼睛流着血,一块玻璃碎片正插在里面!

顿时,我双腿一软!

我妈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匆忙跑向陈月,却不想踩到水,砰一声栽倒在玻璃渣上。

晕死了过去。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我只顾大喊。

而陈家宝却丝毫不怕,“哈哈哈哈!”

“让你们不帮我报仇,废物!活该!”

他的笑声,如同一个恶魔!

痛苦尖叫的,可是他的亲妈!

躺着地上的,可是照顾了他十年的亲外婆!

我定定地看着陈家宝,只觉得恐怖!

护士听到尖叫赶来时,也被吓了一跳。但他们迅速反应过来,赶紧通知医生进行抢救。

我在外面等待手术的时候,也给李温打了电话。

直到他来,我才安心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

我妈出来了,她倒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休息。

而又等了几个小时,陈月才出来,她瞎了一只眼睛。

躺在病床上时,她哭得撕心裂肺,好不痛苦。

见我来,她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都是你害了我!我的一切不幸都是你造成的!你抢走了我妈,还害得我没了眼睛!”

她尖叫,“你把眼睛还给我!”

原来她早知道,我妈就是她妈这件事。

也怪不得,她事事想跟我争抢。

但其实,要说恨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从小到大,我妈坚定选择的人,一直是她。要说我俩真有一人不是亲生的,那铁定是我。

“是我拿杯子砸人的吗?”

我有些无语她的逻辑,白了她一眼,“把你害成这样的,不是我,是你和我妈。”

“你们要是不把陈家宝宠上天,他不敢推人下楼,也不敢刮花别人的车子。”

“更不敢翻进别人家里搞破坏,你的眼睛也不会瞎。”

“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是你们不负责任,没有教会他究竟该怎么做人!”

“不是这样的!”陈月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哭得更厉害了。

两个月后。

陈家宝的事情闹得特别大,不少家长怕他有暴力倾向,联合起来,让学校开除了他。

至此,陈家宝无学可上。

我妈又来找我,问我要钱。

“要钱可以,我给你钱,你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淡定道。

原以为我妈会有丁点不舍,却没想到,她只是愤怒道:“那你要加钱,给我三十万!还有你爸那套房子,你要分二十万给我。”

“好。”我点头。

只要能和她断绝关系,什么代价都可以。

手续办理得十分顺利。

她和陈月拿着钱,便带着陈家宝回了乡下。

再收到他们消息,已经是半年后。

我接到了舅舅的电话,说陈家宝被另一个熊孩子推进河里,淹死了。

因为对方是未成年,立不了案,只赔了些钱。

我回去参加葬礼时,陈月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了。

但我知道,她没疯。

我问她,“后悔吗?有这个下场满意吗?”

陈月跪在地上,哭得哽咽,“都是我的错!家宝!都是妈妈的错!”

而我妈呢?

她的头发全白了,背也更驼了。

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据说是几个月前,陈家宝在家里发脾气,用铁棍敲碎了她的腿。

而陈月在看到我妈时,突然站了起来,她怒骂道:“都是你这个老妖婆!是你惯坏了我儿子,是你害死了他!”

她扯住了我妈的头发,两人打了起来。

我没空理会她们俩狗咬狗,带着李温转身离开。

又是一个半年。

我和李温结婚了。

那天,李温单膝跪地,向我深情告白。

我喜极而泣。

长达六年的爱情长跑,我的肚子里,也已经孕育出了一个小生命。

我不会让他成为下一个陈家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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