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怀柳枝第21章

“是啊,你可不得感谢小爷我嘛!”沈晏勾着谢瑾怀的肩头,一脸傲娇。

谢瑾怀淡淡的把他手移开,一脸嫌弃。

沈晏瞬间炸毛,“喂,谢九郎,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今儿我为了你,跑前跑后,还把我娘叫来给你撑场子,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这要是不报答我,也太没良心了吧?”

谢瑾怀被他念烦了,“行行行,我报答你,我那存了一坛好酒,明儿就叫人给你搬过去。”

“一坛哪够?那得两坛!”

谢瑾钰见他们打闹,也无奈的在一旁笑了笑。

……

松鹤堂。

安王妃与老太君正喝着茶,聊着谢瑾怀的婚事。

她一脸忧愁道:“世子不愿意娶妻,怕拖累别人,我能理解他的心思,可那瑾怀总不能不娶妻吧?”

“如今与他年纪相仿的,哪个没有娶妻纳妾?”

“若你们谢家不闻不问,我这做姨母的,总不能眼看着不管吧?”

老太君微微颔首,安抚道:“谢家没有说不管瑾怀,他是嫡子,总该更重视些。”

“所以我一直在慢慢相看,想挑个家室样貌都顶好的,这才配得上我们瑾怀啊!”

安王妃微微挑眉,手中的茶盖将杯中沫子刮了刮,“那老太君心中可有满意的人选了?”

“我听闻,老太君您这侄孙女如今还没定亲……”

老太君自然是听出了这言外之意。

她那侄孙女梁思思的确还没议亲,那是因为梁家想把这女儿嫁给皇子,做皇子妃。

梁家老爷子是两朝元老,如今儿子又是当朝太师,颇有权势。

安王妃这是想逼她出面,给谢瑾怀安排一个有助力的岳家。

见老夫人还是有些犹豫,安王妃继续道:“您也瞧见了,我那两侄儿在这侯府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整日里明刀暗箭的,咱们若不再帮衬着些,我们镇国公府的长辈们也该要心疼了……”

老太君闻言,脸上虽然依旧笑的和善,可心中却暗叹,觉得这姜家三姑娘倒是比她前两个姐姐难缠的多,难怪能稳坐安王妃的位置。

如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安王妃搬出镇国公府施压,她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她只得笑着回应:“安王妃严重了,刚刚那也只是兄弟之间的打闹而已,瑾怀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是心疼他,绝不让他受委屈的。”

“你既然已经开口,我自然是倾力一试的。”

“不过我那侄孙女思思,她惯是个有主见的,至于这事儿成不成,还得看她愿不愿意……”

安王妃听闻,这才舒展了眉头,喜笑颜开,“定能成的,我们瑾怀仪表堂堂,风姿俊朗,哪个女郎看了不脸红啊?”

安王妃达成目的后便离开了。

老太君见人走远,这才将一脸笑意收了起来。

她揉着眉心,问一旁钱嬷嬷:“侯爷现在何处?”

赵嬷嬷回道:“侯爷在锦霞轩,安抚赵姨娘呢!”

老太君气的拍桌,“安抚?做了恶事的人可是她,怎么还好意思委屈上了!”

赵嬷嬷也叹了口气,“还不是那赵姨娘一直拉着侯爷喊冤,说是哭的厉害晕了过去,引得侯爷心疼这便去哄了……”

老太君瞬间垮了脸,嫌恶道:“那**今日闹出这些事端,我这张老脸全都拿去给人赔笑了,她还有脸哭?”

“去把侯爷给我请来。”

“是老太君。”

……

武德侯赶到松鹤堂时,老太君正在小佛堂念经。

老太君眼皮都没抬一下,故意把武德侯晾在那。

武德侯自幼习武,从来都是个沉不住气的急性子,这才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没了耐心。

“母亲……”

“给我站好咯!”

见武德侯想迈步上前,老太君直接出言呵斥。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武德侯苦着张脸问。

老太君神情依旧是冷冷的,“你如今贵为侯爷,我也不好叫你罚跪,那你便站在那悔过吧!”

武德侯终于回过味来,解释道:“母亲,今日那都是些误会,媚儿她不是有心的!”

“昭儿那孩子你也知道,性子虽然顽劣,但也就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坏心思的……”

老太君实在是听不下去去了,差点把手中的经书砸在武德侯的脸上。

她颤着指尖骂道:“你个混账!”

“那赵如媚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当真不知道?”

“你一口一个昭儿,他做的混账事你样样包容,可瑾怀呢?你动辄打骂,可好生听过那孩子一言一语?”

武德侯一脸怨愤地回道:“还是不是那逆子狂傲,说话又不中听……”

老太君狠瞪了他一眼:“你说话又何时中听过?他那傲性都是你给逼的!”

“总之,你以前是如何宠妾灭妻的,我管也管不住,但如今,你要宠庶灭嫡,那我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是要管上一管!”

“母亲,您言重了,我哪有您说的那般……”武德侯不以为意的回道。

老太君见他还是那般油盐不进的样子,便直接起身,掀开了佛堂后面的帘子。

只见两块牌位摆在桌案的正中间,上面的名字正是武德侯府已亡故的两任主母。

她们是来自镇国公府的姜氏姐妹,姜彩英,和姜彩月。

武德侯见状大惊:“您怎么把她们的牌位供在这里?”

老太君捂着胸口摇头哀叹:“那是因为我良心难安啊!这才日日给她们念经超度,希望她们早登极乐!”

“若不是我非要姜家姑娘给你做嫡妻,她们怎么会飞蛾扑火,栽进武德侯府这个大火坑里?”

“你忘了姜彩英是怎么死的吗?”

“你忘了姜彩月又是为何自尽的吗?”

这一句又一句的质问,让武德侯面色灰白,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思绪像是飘回了很久以前。

那时他还是世子,与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姜彩英自小便定下了婚约。

后来他随父出征,在边关结识了守城将领的女儿赵如媚,他一眼便爱上了这个明媚洒脱的姑娘,想让她做自己的正妻。

他将赵如媚带回了侯府,欲想取消与姜家的婚约,可所有人都不同意,甚至自己的母亲还以聘为妻,奔为妾的理由,强逼着赵如媚做了妾室。

此时赵如媚已经怀孕,他本想据理力争,坚持与姜家退婚。

可天不遂人愿,此时的武德侯府因得罪皇帝备受冷落,为了稳住侯府根基,武德侯府急需对外联姻,他迫于多方压力之下,终是把镇国公嫡女姜彩英娶进了门。

他心里觉得愧对赵如媚,便冷落嫡妻,让姜彩英夜夜独守空房。

很快赵如媚生下长子,而他却一直未曾与姜彩英圆房,这让镇国公府感到面上无光极其愤怒。

姜彩英也是在家族催促的压力下,用了些手段才将他留下,怀上了孩子。

那个时候他对姜彩英厌恶至极,时常出言讽刺,导致姜彩英整日郁郁寡欢,郁结于心,积怨成疾,直到她难产生下一个不足月还天生羸弱的男婴,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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