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瑶瑶妹妹可没有这么护着他们过。
心里反倒是更想欺负这个顾北煜了，只不过刚刚瑶瑶都那么说了，他们自然是不会那样做。
最后还是年纪略长的五皇子点了点头，摸了摸小瑶瑶的脑袋，温柔道：“瑶瑶放心吧，我们以后谁都不欺负他。”
南宫瑶放下心来，她朝五皇子笑着眯了眯眼。然后转过身，冲顾北煜伸出小肉手，“北煜哥哥，你受伤了，先随瑶瑶去偏殿吧，我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顾北煜愣住，他下意识想再次拍开这只朝他伸来几次的小肉手。
但是，他脑海中闪过，上次他都没有用力，这白嫩的肌肤却泛了红。
娇嫩的很！
顾北煜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他想起昨天父亲跟他说的话：要好好做瑶瑶公主的伴读，不可以得罪了去。
当时他还在心底里冷笑，心说着：这或许又是皇子公主们想要捉弄他的新把戏。
但是现在......
顾北煜到底没有去握住那只肉嘟嘟的小手，而是在一群皇子羡慕的眼神中，沉默地跟着南宫瑶到了偏殿。
偏殿里，太医有些为难地看向蹲在旁边，目不转睛的小公主。
“公主殿下，顾公子身上的伤得上药，他的衣衫得......”
“什么？”
小公主可不懂这些，只知道这太医为何如此婆妈，只是治个伤却支支吾吾了这许久。
太医深吸了口气，像是要说出什么重大事情一般。
只听太医郑重其事地：“顾公子身上的衣衫得剥开......”
“那就快点剥开呀，我已经让人给他备了新衣裳，你到底行不行啊，快点给人家治伤呀！”
这，这这......
这不和体统啊！
太医吓得胡子都要掉了。
小公主不懂这些，但他哪里敢做这主。
太医朝一旁的清研投去求助的目光。
清研微微颔首，朝太医回说：“就按照小公主说的做吧。”
尽管少年的姿色不错。
左右公主现在还年幼。
不论是陛下还是皇后娘娘，都觉得顾北煜是瑶瑶的一个玩具罢了，构不成多大威胁。
太医不再犹豫，拿起剪刀将顾北煜背后的衣裳剪开。
不知是天气冷的缘故还是顾南鸢下手太狠。
少年背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一条条血迹还未全部凝固，伤之深可依稀见骨。
除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外，还有不少旧伤痕纵横着。
众人连忙挡在南宫瑶的面前，防止被小公主看见，惊着了。
但，为时已晚。
顾北煜瞧着被吓呆的小公主，嘴角轻蔑的勾了勾。
看到他身上这些伤痕，这位娇贵的小公主怕是要哭了吧，惹哭了大楚最尊贵的小公主，他是不是又要挨打了。
想象中的哭声并没有传来。
顾北煜朝南宫瑶所站的位置瞥了过去。
只见小公主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那双珍珠般的大眼睛里蕴藏着晶莹的泪珠，将落不落的红了眼眶。
除了这些，还有满满的心疼。
顾北煜别开了眼。
他并不想见到这样的神情。
更需要别人的怜悯与同情。
小瑶瑶不知怎的，伸出了手在顾北煜满是伤痕的后背上触摸了几下。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顾北煜的伤口。
温暖的指尖在他的后背滑过，顾北煜身体一僵，像是触了电一般，他将整个身体绷得很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北煜感到一股暖流在他身体里流淌，他的后背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暖洋洋的，很舒服。
小公主小声抽噎着，还不等她说话，清研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抱住小瑶瑶，道：“公主殿下，这些伤口你就不要碰了，免得感染。先让太医给顾公子治伤吧。”
瑶瑶轻轻“嗯”了一声，她握紧了拳头，愤怒地问顾北煜：“煜哥哥，这些伤是谁打的。”
少年转过了身去，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十分瘦弱单薄。
伤口纵横交错的背上，伤口深浅不一，其中还有一道疤，直接蜿蜒到了脖颈处。
那些欺负顾北煜的人，简直太坏太蠢了啊！
“没关系，煜哥哥，以后瑶瑶会保护你的。”
话一说完，小瑶瑶便依偎到了清研的怀抱里。
而背对着她的顾北煜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心头一动，随后又淡淡散去。
小公主啊，这句话你都说两遍了。
再说，我可要当真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太医手脚麻利，没花多少时间便给顾北煜上完了药。
换上了干净衣裳之后，顾北煜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又变回了沉默寡言的模样。
他现在是南宫瑶的伴读，垂眸盯着南宫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南宫瑶抬头看到顾北煜病态般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的唇瓣，她心下一紧，连忙道：“煜哥哥，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今日受了伤，千万不要再受了风寒，不然瑶瑶会心疼的。太医开的药膏你都要带回去按时敷哦，今日就不用陪瑶瑶读书了。”
顾北煜沉默了几秒。
“是。”
他收拾好东西，带上南宫瑶特地叮嘱了的药膏，离开了皇宫。
南宫瑶看着顾北煜离开的背影，形单影只，十分孤寂。
她的鼻头又一次一酸。
她虽能看到大家的结局，但是并不知道会具体发生的事情。
在她的可见里，顾北煜回杀回来复仇。
原因是顾北煜的童年从来都只感受到凄凉与无助。
*
顾北煜刚到家门口，府上的管家便跑过来朝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少爷可算是回来了，赶紧去趟堂屋吧，公主正等着您呢。”
顾北煜的手一紧，“好”。
他刚踏入堂屋，一只茶碗直接朝他飞过来，砸在了脑门上。
霎时间，他的额头上破了个窟窿，鲜血淋漓。
顾北煜没管，他只神情恹恹地看着面前——
只见衣着华丽的悦然公主正坐在前哄着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顾南鸢。
悦然公主一记眼刀朝顾北煜甩了过来，言辞尖锐：“竟敢让我的南鸢受委屈，你真是活腻歪了。”
公主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盯着这个庶子。
她接着道：“别以为成为南宫瑶的伴读，你就可以欺负到南鸢头上。小公主心性大，不过是将你当作一个物件，等她兴致过了便会将你抛弃。”
“顾北煜，你这一辈子都是庶子，跟你那个娘亲一样，没用的废物。”
“去祠堂跪着去！三天三夜，不许给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