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凤姨领到了春景楼,虽然我也不喜欢她。
她跟后娘一样,说我是痴儿,赔钱货,瞧我的眼神也并不和善。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姐姐围着我,七嘴八舌,“凤姨,咱楼里这是添新人了,小丫头长得不错嘛,挺水灵?”
我打了个喷嚏,她们身上不知道涂的啥,呛得很。
凤姨拨开她们,厉声喝道,“都给老娘起来,这是老娘给我家陵儿买的随侍丫头。”
她带着我往后院走,那里很幽静,跟前院的喧嚣一点不一样,有一座独立的小院。
我第一次见到了楚陵,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根狼毫笔卷在鼻梁下,面前铺的是很贵的宣纸,他却在上面随便花乌龟。
我心疼坏了,连带着不喜欢他,我弟弟,都没钱买纸写字,我们都是用木棍在地上划。
凤姨也想抽他,却被他轻巧躲过,他换了个舒服姿势躺下,那椅子竟还是躺椅,不疾不徐地说,“娼妓之子,怎么,你还指望我出人头地?”
凤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什么也没说,把我留下就走了。
我不知道这是啥意思,站在那跟楚陵大眼瞪小眼。
楚陵一颗花生米扔过来,指着屋里凌乱堆积的衣服,“看什么看,去洗衣服,没看见这么多活吗?”
我木愣愣点了点头,抱起衣服就走,临出门听见他嘀咕,“让买个丫头买个这么小的…。”
我以为他怕我年纪小会偷懒,干活可勤快了。
不仅把他那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还跑去前院擦桌子。
后娘在家老说我是赔钱货,不干活就没饭吃,我怕她赶我走,啥都抢着干。
我怕他们把我赶走了,我爹回头找不着我,那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