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年顾临第54章

事实证明,夏初年的厚脸皮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

无论他说出如何过分的话,夏初年永远都能比他更没底线,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脸”字怎么写。

比如现在,说完那带颜色的话,她还能拉住他的手撒娇,“好哥哥,给这张嘴吃口饭嘛。”

顾临把夏初年带到了桌边,她身的连体泳衣乱七八糟的,顾临抄起浴袍扔给她。

夏初年裹住身体,迫不及待开动,拿起寿司就往嘴里送,跟难民似的。

她的吃相谈不上难看,但这速度,看得顾临皱起了眉。

顾临:“你没吃过饭?”

夏初年咽下嘴里的寿司,又拿起一个,“都怪哥哥体力太好了,把我掏空了呀。”

顾临:“……”

吃了七八个寿司,夏初年才觉得肚子没那么饿了,然后开始喝清酒。

顾临想起了昨晚,提醒她:“别跟我撒酒疯。”

夏初年置若罔闻,端起酒瓶给他倒了一杯,回头又给自己满上。

她把酒杯举起来,朝他挑眉,“干一杯?”

顾临不予理会,夏初年便强行和他碰了一杯,惹得顾临冷冷开口:“幼稚。”

夏初年不以为意,“人嘛,该幼稚的时候就要幼稚。”

夏初年喝完酒,感叹了一句,“这个清酒好好喝哦,梅子味的。”

她身上随便裹着浴袍,大红大紫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艳俗,反倒让她比平时多了几分灵动,脸上没消退的红晕,和她那双大眼睛里明媚的笑意,看起来像个邻家小姑娘。

顾临的视线扫过去,一时竟忘了移开。

夏初年托着下巴凑近他,脑袋一歪,“我漂亮吧?”

顾临别开视线,冷冷问,“你吃饱了?”

“当然没有。”夏初年往嘴巴里塞了一个大福,脸鼓成了一个包子。

顾临有些嫌弃,“多咬两口会死么。”

夏初年把大福吞下去,舌头舔了下嘴唇,“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很难改了。”

顾临忽然想起来,她是港城福利院的,那种地方……

夏初年:“我小时候在福利院,都要抢着吃饭的,不吃快一点,好吃的都被别人抢走了。”

这是夏初年第一次主动和顾临提起自己的私事。

顾临眯起眼睛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夏初年:“对哦,说这个干嘛,你早就查到了。”

顾临:“你十六岁之前一直在福利院?”

夏初年笑出来,“哥哥真厉害,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顾临:“为什么十六岁才被收养?”

夏初年:“因为我有病啊。”

顾临:“……”

他虽然没说话,但夏初年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觉得她在扯谎。

夏初年用叉子叉了个大福,送到顾临嘴边,“哥哥不累么,卖力耕耘那么久,还没吃东西呢。”

顾临:“拿开,我不吃甜食。”

夏初年:“尝尝嘛。”

顾临:“拿——”

这回夏初年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含住大福,亲自用嘴巴喂给了他。

顾临被迫吃下了大福,夏初年还不忘在他唇角亲了亲,“哥哥好甜。”

顾临的脸黑了几个度,嘴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倍感不适,喝了半杯水才缓解过来。

夏初年幸灾乐祸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她倒真不知道顾临这么讨厌吃甜的,要不再塞他一颗?

顾临看穿了她的坏心思,“你敢。”

夏初年:“喂你药都敢,大福有什么不敢的。”

顾临冷笑了一声,“你还挺得意。”

夏初年挑眉,“那当然了,如果不是那一晚,你怎么会对我的身体上瘾呢。”

夏初年得意笑的时候,顾临给她嘴巴里塞了一颗大福,“谁给你的自信。”

——

温泉酒店住了两天,除了吃就是做,导致夏初年看见顾临都有些后怕。

不过,回到城区,顾临又恢复了平时的冰山脸,看到她以后也没有多余的眼神。

这两天被他做怕了,夏初年竟然觉得这样挺好的。

回程的航班,夏初年独自坐了一排,美美地睡了一觉,后来空姐来通知她快降落了,她才醒过来。

下飞机后,夏初年和梁聪一起跟在顾临身后往出口的方向走。

夏初年拿着手机跟方沁阳发微信,全程低着头,忽然听见了詹语白的声音。

“顾临。”

夏初年下意识抬起头来,就看见詹语白笑盈盈地站在顾临对面。

顾临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詹语白:“问了秘书办你的航班号,给你个惊喜。”

顾临:“嗯。”

詹语白的视线越过顾临,看向了身后的夏初年,四目相对,她朝夏初年笑了起来。

“念汐,出差辛苦你了。”

夏初年:“詹总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

詹语白:“看来你在万华适应得还不错,最近和彦青联系了么?”

夏初年浅浅笑了一下,还没回答,就被顾临打断。

顾临:“你开车来的?”

詹语白:“嗯,伯父伯母说你好久没老宅了,给我派了任务,让我带你回去吃饭呢。”

顾临:“那还不走?”

梁聪很有眼力见地接话:“裴总,那您坐詹总的车回老宅,我这边和姜助回公司处理一下工作。”

顾临:“嗯,去吧。”

夏初年到底是没回答上詹语白的问题,就跟着梁聪走了。

上车以后,夏初年和梁聪说,“谢谢梁助。”

梁聪微笑着点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夏初年不得不感叹梁聪人如其名,不愧是在顾临的心腹,情商在大气层。

——

回裴家老宅是詹语白开的车。

顾临想起前几日的事,问她:“詹彦青这两天怎么样?”

詹语白:“对公司的事情挺上心的,爸妈很开心。”

顾临:“能源案子交给他了?”

詹语白:“嗯,他非要,我也不好和他争,毕竟……他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

说到后面这句,詹语白的语气明显哽咽了。

顾临客观地评价,“他的能力还撑不起那个案子。”

詹语白:“可他不肯听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他现在对我很防备,好像怕我和他抢公司的继承权。”

顾临双手交叠在一起,两手的拇指摩擦着,陷入了深思。

从不学无术一心玩乐,到幡然醒悟进公司争权夺利,詹彦青的转变十分突兀。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从他和夏初年“分手”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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